赵俊默想看看现在的时间,于是他从习惯性地从口袋里翻找着手机,当他摸遍所有的口袋时,才突然想到,他的手机还在魏语彤的手中。
地铁进站,他赶忙跳下车,就在他冲入拥挤人流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了他的视野,那个乞讨的小男孩也一同下了车,他跑到一个中年男子的面前将乞讨来的所有的钱如数交给了那个中年男子,赵俊默看着他们呆呆地愣在了原地,中年男子看到那张一百元的钞票不禁面露出卑劣的惊喜,他拍了怕男孩的头,然后数出五张一元的纸币交到了他的手上,然后对他说
“去,自己去买点吃的吧,快点吃完,今天还要来回再磕几次。这张一百的是谁给的?”
“一个大哥哥给的,他还对我说,我的膝盖不止一百块钱,让我以后不要再给别人下跪了。干爹,你说我的膝盖值多少钱啊?”
男孩懵懂地看着那个中年人问
那个中年人脸色徒然一冷,一记清脆的耳光重重地扇在那个男孩的脸上,他揪着那个孩子的衣领,高昂着有一道刀疤的脸问
“疼吗?”
“疼!”
男孩抹着眼泪说
“当你以后想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想想这个耳光,你就知道你的膝盖值多少钱了,记住,只要你敢在别人面前把你膝盖站直,我就会给你一记耳光,孩子,干爹告诉你,尊严对有钱人来说是必需品,而对穷人来说是奢侈品,为了生存我们只能用它来换取有钱人手中的面包,懂吗?”
中年男人冷冷地盯着那个男孩的眼睛说
男孩颤抖地点了点头
赵俊默在那个男孩的眼睛中看到的是这个世界迷茫的灰色和一粒接近干枯的种子,他不知道很多年后那个男孩会不会勇敢地站起来对自己的命运说不,但他相信,那记耳光永远无法阻止住他对自己自己膝盖价值的拷问,当他有一天明白给别人下跪是对自己父母的一种亵渎时,他就会深刻体会到,有一种痛远远要强于那记耳光,那就是在这个世上没有自尊地苟活。
赵俊默最后看了一眼那个孩子,然后决绝地转身离去,他在心里默默地念着一句话
“祝福你吧,希望你长大之后能够忘掉所有这些黑白色的记忆,就像一个人一样,那个人就是我。”
赵俊默马上钻进返程的地铁里,在魏语彤下车的那一站,他下了车,焦急地四处奔走张望,依旧没有察觉到魏语彤的影子,周围是拥挤的人潮,谁都不认识谁,只有一辆辆地铁在他的耳际穿梭而过,交换着不同的面孔,他跑到一个地铁工作人员的身边问
“你好,阿姨,请问你有没有看到一个背着吉他的女孩,带着一顶粉色的套头帽,长得很漂亮很可爱。”
那个阿姨举起手中的扩音器对着赵俊默的耳朵说
“漂亮女孩遍地都是,你找的是哪一个啊?每天有成千上万个女孩从这个站台走过,个个都很漂亮,我知道你找的是哪一个啊?”
“她背着一把吉他,一把很大的吉他。”
赵俊默用手笔画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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