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杨素破罐子破摔,一咬牙,反正进退都是个死字,这样的死法要痛快些。他完全没有减速的意思,直直地扑向了岩壁。
令追兵惊讶的是,他就一瞬间消失了。
到此处为止,皇陵的场面竟跟杨丽华梦境中出现的几无差别,她不禁觉得杨素没有信口雌黄了。
只是杨素到达的是个岩洞,底下有流水的声音,却没有蝙蝠出没。他小心谨慎地走着每一步,走了盏茶的时间,忽的眼前出现明亮的烛光,是千盏灯火的光芒。
他好奇地转了进去,立时一个庞大的身影,刺溜一下钻走了,这动静倒是也吓了他一跳。
正在犹疑是什么东西走过,眼前出现了一个剑冢,一个方圆一丈的圆形池内插着上百把断剑残剑,却依然冒着利刃的寒光。
在上方的一个打开着的锦盒内,平躺着一柄锈迹斑斑的剑。虽然古旧,却凸显出它的地位。
本能地,杨素联想起这说不准就是上古神器轩辕剑。
轩辕一出,盛大武功。
眼下,天上驾崩,留下年幼的皇帝宇文阐,还有刚出生的炽繁的孩子。
时局却是混乱难堪,皇叔们为了权位要追杀当今宰辅,宫内勾心斗角不断,南有陈国雄踞,北有突厥虎视眈眈……
需要这柄好剑出世,震慑天下。
杨素这般细想,捧出了剑,杀了回去。
剑体看似沉重,挥舞起来却毫不吃力,所向霹雳,剑起头落,追兵血溅当场。
只是任杨素如何使劲拔剑,却也无法拔剑全出。
“果然,这是宇文家才能用的剑。我还不配。”
杨素哭笑着,立时他有了打算:将这剑交给杨丽华。
在宫里,她最是贤良淑德,交由她日后将宝剑传承给宇文阐还是炽繁的孩子,相信她会做出一个公允的选择。
……
“父亲没事就好。辛苦将军了。”杨丽华不知该如何回应,搬出了客套话。
“末将以为此事重大,最好不要让他人知晓。所以……”
“所以,你连我父亲也未曾通知,是吧?”
“正是,而且眼下丞相肯定带着禁军去捉拿叛逆,末将也不想让他分神。”
“……赵王他们会被如何处置?”
“末将以为虽然他们犯了谋反罪,可是毕竟是皇室宗亲,赵王是主谋会被重判外,其余他人应该至多削籍贬为庶人吧。”
“可是……”
“娘娘在担心什么?”
“本宫担心父亲会因为愤怒,要置他们极刑,这样有失偏颇,会遭到天下人指责。”似乎宇文宪被宇文赟处死的悲剧又将会在她眼前上演。
“既是如此……五王估计已经被带到了天牢里,现在被丞相压到丞相府审理,娘娘得速速前去。”
“好。”说着,杨丽华让人备马,便出门去了。
丞相府内,宇文招等人被带了上来。
“宇文招你为何要谋害老夫,莫不是为了这相印。”杨坚指着相印,质问宇文招,同时也略带着胜利者高高在上的姿态。
宇文招无奈而不屑地说道:“哼,江山都是我们宇文家的,区区一块石头夺来把玩又有何妨?”
“赵王你想杀的可是当朝丞相,可是死罪。”一旁的郑译也开始指责宇文招。
“呸”,宇文招朝郑译吐了一脸唾沫,“天上如此宠爱你和刘昉,没想到是你们将大周基业送给了外人……只要你们把相印交给宇文皇族,那周的大好时代就不会终结……哎,就差一步……就差一步……”
宇文招就一直重复着“就差一步”,似乎有点疯癫。
“李德林,该如何处置他们啊?”杨坚明知故问。
“按大周律法,赵王宇文招密谋杀害左大丞相,是为谋逆,当判极刑;其余四王是从犯,押往天牢,永世不得释放;然五王是皇室宗亲,曾为帝国建立汗马功劳,当留其性命。”李德林按以往惯例说道。
“你什么意思?”杨坚没想到还有下文,一时火气冒了起来。
“这是先帝制定的,为了防止宇文一族凋敝的特例之法。该判宇文招入天牢,尽刑狱之苦;他王削去王籍,贬为庶人,子孙三代不得为官。”
然而这个判罚并没有得到杨坚的认可。
他怒目圆睁地盯视着:“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老夫不敢苟同先帝这特例之法,密谋从属皆是动了害人之心,都是谋逆,一律皆该处死。”
“哈,看到没,杨坚老贼要乱我大周,一抓到我们把柄就要斩草除根,你们一个个可看清楚了,说不准以后就轮到你们了。”宇文招瞪着李德林等人,激动地叫嚷着。
杨坚脸色一时变得难看:“是谁要谋朝篡位,你还有脸教训老夫?”
“哼。要不是本王差了一步让你逃了去,此时说这话可就是我啦。哎……”
李德林凑到杨坚身前小声劝诫道:“丞相,下官以为如此判罚恐有失偏颇,天下人会……”
“五王罪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若老夫因为所谓祖宗之法轻饶,恐怕此时天下人才会嗤笑我的不公吧?”
一时无人再敢反驳。
“那下诏书吧。”杨坚心里一阵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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