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正如陈浩所说,能清晰的看到崖壁上有一个山洞,大约在崖壁的中间位置,在光滑的崖壁上显得格外突兀。
紧赶慢赶的,如今也已是夜晚时分。科员们没有携带任何保暖设备,无法承受山里夜间的低温,又不能让一整天的努力付之东流,如今只能铤而走险,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爬下危险的峭壁。
开始前,胖子让所有人都做好准备工作,再架了个锅煮点儿面,就着面包饼干垫垫肚子,暖和暖和。
愣头青的包看起来比其他人的鼓不少,总有人好奇,这一亮出来可吓坏了大家伙。锅刚架好,愣头青就从包里拎出一小桶大豆油……
愣头青见大家都看傻了,嘿嘿笑道:“我怕饭不香,没味儿,每次吃饭都偷摸放点儿。”胖子开玩笑说:“你小子生活质量还真他奶奶的高,沉也累你自己啊。”愣头青还是嘿嘿傻乐,众人一个个开始取笑他,简单的吃饭开始热闹起来。
黑夜之下,众人站在万丈深渊之上。先后将绳索的一端固定好,另一端紧紧系在腰间。每人都分得了一个氖气灯,绑在腰间后,第一批开始攀爬的先锋,小心翼翼地顺了下去。
夏华生当仁不让做了先锋,带头前往洞口,一点点接近洞口的位置。突然,从他的头顶上方传来一声尖叫,一个身影骤然坠落,与夏华生擦肩而过,片刻之内就要粉身碎骨。
从上千米处下落的一个婴儿,都足够将人砸成肉饼,更何况是一个成年男子,但人命关天,夏华生可顾不了那么许多。
说时迟那时快,夏华生眼疾手快,伸手将掉下去的人死死拽住,胳膊顿时嘎巴一声。这一下的力道,没把夏华生的胳膊生生拽断,已是稀奇。
他本就有伤在身,如今最差也是关节脱臼,疼得他面部都已经变形,绳索因猛然承受了两人的重量,被扯得嚓嚓作响。
掉落下来的人正是陈浩,他在东南亚很少攀爬高山,如今因为疏于练习,才失足跌落,险些摔成肉饼。陈浩见是夏华生救了自己,笑道:“胖子,这就算还了人情了。”
夏华生注意到,陈浩的绳索不知为何,像被某种东西隔断,齐刷刷断成两截。
他始终咬紧牙根,才勉强维持住局面,额头冒出密集的汗珠,连大声说话都不敢,只好从牙缝里挤出几句,让最近的人通知上面,顺下一条绳子来。
上面的人听见呼喊,把绳索顺了下来。陈浩接住之后,把绳索固定在腰间,示意夏华生松手。夏华生看一眼陈浩手中,又抬头望了眼上面的绳子紧不紧实,才小心地放开手。
经过长时间的攀爬,先锋终于抵达了洞口。落在山洞内部后,几人简单检查了洞口是否安全,才示意上面,将绳索拉了上去,让后续人员跟上。
夏华生坐在洞壁旁,不停地大喘气。陈浩把夏华生的袖子扯开,见夏华生的胳膊严重充血,肿胀到像根大棒子,关节明显脱臼了。
陈浩内疚道:“胖子,对不住啊,都因为我……”
夏华生承受着手臂传来的,难以忍受的疼痛,说话都哆嗦:“刚才就是本能反应,不管是谁掉下来,我都会出手相救,并不因为是你。”
陈浩嘿嘿一笑,说道:“嘿,我就知道你小子心软,胳膊能动吗?”
这不白问吗,夏华生那条胳膊都快成面条了,顶多就能甩一甩。陈浩问其他科员,装备里有没有急救箱。
急救箱是愣头青负责,他找出急救箱,递给陈浩。陈浩在急救箱里翻了翻,他也是急病乱投医,拿出一瓶治疗跌打损伤的喷剂,喷得夏华生满胳膊都是。
且不说有没有治疗效果,药剂喷上去凉丝丝的,夏华生的疼痛缓解不少。陈浩双手分别摁住夏华生的上臂和小臂,嘱咐夏华生说:“胖子,待会可能会很痛,但就这一下。当年关二爷刮骨疗伤声都没吭,咱就接个肘子……”
夏华生勉强挤出来一句话:“别磨叽。”
“好嘞。”说着,他稍作酝酿,猛地手上发力,顿时噶巴一声,脱臼的肘关节被生生复位。夏华生被骤然间的疼痛一冲,嘴里的动静都不是人声了,咬紧牙关,到底是没喊出来,额头又出了一层汗。
陈浩又把他的腕关节和肩关节复位,夏华生从始至终一声不吭,精神却近乎恍惚。陈浩挑了大拇指,说道:“有毅力,好伙计!你的脱臼,我算是给你接上了,不知道有没有韧带损伤,你这情况要赶快就医,落下毛病可就晚了,真不知道你伤成这样,怎么还能拉的住我。”
夏华生甩开陈浩,没说什么,见所有人都已经进洞,交代众人收拾好各自行装,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准备进入这壁上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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