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然,你想的真是太周全了。”郁容欢呼,卫然宠溺的朝她笑笑:“接下来的事情交给宫人去安排就好了。”郁容俏笑:“最大的已经给你解决了,接下来就只是些流程了,阿然不必担心。”
卫然无奈道:“好吧,劳驾这位尽职的娘娘赐我见一见凌儿呢。”郁容故作正色道:“准了。”两人笑做一团,好不愉快。
除夕宴气氛欢乐轻松,宴上只太皇太后、卫然一家三人,单家三人,沈家四人。
卫然开宴前特旨不必拘束,就当一家人开开心心吃个除夕饭,而太皇太后入席未半便有些乏了先回去休息了。
一桌人素来熟稔气氛更为融洽,凌儿已满珊学步,席上不是忙着为舅舅送菜就是为外公递酒,大家都因为凌儿的憨态可掬而开怀。
曹华得了个空上前向卫然禀事,卫然听罢道:“突厥使者贺朕登基特进京先新年贺礼,各卿尽兴欢饮不必等朕。”一席人起身恭送卫然。
突厥使者向卫然行礼送上贺礼:“陛下登基突厥上下都欢庆,特命下臣于天朝新年之际献上贺礼与书信,感谢陛下出兵突厥平乱党安朝纲。”
卫然悦颜道:“可汗实在无须如此客气,曹华带使者下去休息备厚礼回谢。”
“谢陛下,下臣告退。”使者行礼退下。
卫然展开书信细细看了一遍,看完神色愉悦,随即至一旁宫灯引燃烧毁,看着纸张渐成灰烬,拂身出殿。
卫然心中想着雷阿的密信,信中雷阿十分感谢卫然所赐十名美女及兵器,并向卫然报告死士营的成果。卫然计算着时候,夏初时节需遣无意前往突厥察看死士营情况。
正想着迎面行来一提灯女子,待女子走进行礼卫然才看清原来是静言,卫然浅笑温声问:“静言,只身往哪?怎么身旁都没个下人。”
“陛下,您不也是一人吗?”静言嫣笑道,“方才凌儿嬉玩身上洒了水,我同阿茵陪娘娘回长乐宫为凌儿换衣,不想小丫头竟睡去了,我便先回来了。”
卫然也不介意静言的玩笑:“是容容不妥当,怎不差个宫人送你去。”
静言听言替郁容解释:“娘娘本要派个宫人,是我自个贪图清净拒绝了,再说在陛下的宫中定不需担忧这些。”
卫然清笑接受静言的戏谑,转口说:“朕也正往席上,还请静言充一回掌灯。”静言笑颜的欠欠身为卫然引路去。
大番外2
积雪溶去,很快迎来了春天,先帝久病不上朝奏折都积压着未批。
新帝登基百废待兴,卫然下朝的大部分时间都在清宁殿与朝臣议事。
春雨过后,宫里一片清明,郁容正领着宫人往清宁殿送膳点。
远远的她便闻见一阵似有若无白玉兰花的香味,愈往清宁殿香味愈清。
转近才发现殿前不知什么时候移植一株白玉兰树,树上朵朵白玉兰花含苞待放甚是可人。
“喜欢吗?”卫然不知什么时候已在身后,郁容惊喜的转身问道:“阿然,这是我们原先王府里的吗?”
卫然清笑点点头:“我见你在府中便十分喜爱这树,我便命人移了来。”
那是为了见你,郁容在心里默默的说,看着卫然奇怪道:“阿然,你今儿不用议事吗?”
卫然招招手命人搬来木椅、木桌,悠悠的靠坐下:“神人也要休假的。”
忽的往前倾靠在木桌上支着下巴,眼睛闪闪的说:“我的娘娘,今天给阿然带什么好吃的了。”
郁容一脸神秘的召宫人把膳点摆上木桌,郁容一盘一盘的揭开惹得他惊奇连连:“哇,皇后的手艺又精进不少呢?”
郁容饶有兴致的看着卫然吃的有味,随口与他念叨些宫中琐事:“太皇太后,最喜这春花盛放,往年都会邀些女眷进宫。自先皇去后,太皇太后都静修在延禧宫,我想邀些女眷热闹热闹。阿然,你觉得怎么样?”
卫然慢斯条理的吃着膳点,对于郁容所言并无多少异议,只道:“这些小事,你看着办便好。”
春光旖旎,百花争艳。
太皇太后在郁容邀请下,也难得出来御花园内走走。
郁容召了一些太皇太后素日喜爱的女儿家过来作陪,卫然也是推了朝事来尽孝心。
太皇太后年事已高,赏了会稍感疲惫便坐清净角休憩。
卫然在场女儿家们拘谨的很,索性也陪着太皇太后独坐亭中清净。
“哀家听闻皇上自登基以来,日夜忙于朝事,今日特来陪哀家赏花,皇上如此孝心哀家也是开心的紧那。”
卫然抿了口茶说:“朝事是有一些,太皇太后有此雅兴,孙儿自然是要陪伴左右。”
太皇太后慈笑道:“皇上尽心尽力是社稷之福,不过皇上也要注意不要太劳累,有些能让下面人分担去的便让他们分担去罢,卫家养着这些臣子也该让他们尽心。”
卫然视线关注着凌儿在园中玩跑,听得太皇太后关心,笑了笑道:“孙儿谢太皇太后关心,孙儿新坐这个位置事事躬行,也是不想做个高高在上闭耳盲目的木头人。”
太皇太后点点头十分赞许:“想你当日你突厥立功回朝特来向哀家请安,说是感念在后宫之时哀家待你们母子亲厚。先皇不闻不问是哀家做主给你们每月发禄,后又念着血缘亲情至西北安生这才有突厥之功,我就觉着皇上有感恩之心。”
“后你请求我游说赐婚,哀家问过你为什么要选择你。你没有向哀家显示郁容有多么喜欢你,单家的实力有多强,哀家这么做只是顺水人情。”
“却跟哀家阐明说三个皇子背后都有各自的利益家族,其任何一方继位与哀家并无不益处,特别皇后一系素日已处处压制陈家。”
“皇上当时虽以陈家荣机说哀家,平白让哀家得这一人情,但哀家也是看中你有胆有识品行优良是社稷之才,为卫家天下千秋万代而助你。今日皇上所作所为果然没让哀家失望。”
太皇太后一番话迂回含蓄,句句点着当初的恩情。
卫然倒也不烦,只有些冷淡的挑明道:“太皇太后之恩孙儿铭记在心,只是孙儿登基不过几月,此时若是大张旗鼓提拔陈家恐有养羽翼之嫌,怕伤老臣之心。”
“哈哈哈。”太皇太后朗声笑道:“皇上设想周全,倒显得我这个老太婆太放不开手脚了。”
凌儿咿咿呀呀的跑过来,“父皇、父皇。”
凌儿一头扎进卫然怀里,举着一朵花向着卫然天真浪漫道:“父皇,这是凌儿今儿摘到的最美的花,凌儿想送给太皇太后。”
卫然暖心的稳稳举起凌儿,助她献花给太皇太后。
“凌儿真是一个孝顺的好孩子,哀家很喜欢。”太皇太后配合的让她顺利簪上花朵。
凌儿喜不自禁,仿佛完成一件大功劳般,跑去向郁容邀功。
卫然欢乐的看凌儿跑远:“接下来又要开始筹备今年的骑射比赛了,希望今年能选拨处更多的青年才俊为朝廷所用。”
太皇太后收回看凌儿的视线:“江上代有人才出,定有更多的人才为皇上分忧。”
暑气减消,转眼一年一度的骑射大赛即将来临,京城中各家子弟早已摩拳擦掌,翘首以盼。
卫然也十分重视这次赛事,今年更是格外开恩,命各郡遴选优秀人才入京同台竞技。
一时间京城云集各郡参赛人员,客栈、食肆人满为患。京城自从继位一役以来元气大伤一蹶不振,现各郡涌入的人让京城重新焕发出生意。
卫然听着朝官报告京城生机、参赛人员热情高涨点头表示满意,今年武试试点成功,明年可开科文试。
卫朝自开国以来一向重武轻文,因为突厥、鞑靼的威胁先祖皆以武治国,现今两国相对平和可重拾文学,文武并举。
卫然刚思索间,只听曹华来禀:“陛下,单公求见。”
“宣。”
曹华引着单时修进殿,“曹华,赐座。”卫然命曹华道,。
单时修也不推辞,虚虚行了个礼便自然的坐下。
卫然见单时修没开口的意思,自笑道问:“单卿,今日觐见所为何事?”
单时修恭言说:“陛下,今年天恩泽布,恩准各郡人才参加骑射赛,老臣也十分赞成。陛下新登大宝正值急需用人之际,现从全国选拔优秀人才充盈朝堂实为善政。”
“不过近些日京中世家都颇有些担忧,互相切磋本可互相促进,只怕各郡人占了晋级名额,世家子弟名落孙山,脸面无存事小,只怕长此以往世家怕是要没落了。这些世家都是跟着先祖金戈铁马、东征西讨的功勋。”
“那依单卿看,此事该如何平衡。”
单时修回禀:“陛下,依老臣见骑射赛照常举行,若世家子晋级按晋级封赏,若哪家未晋级也可给其机会到军中历练。”
卫然嘴角有些冷意,不动声色道:“还是单卿思虑周全,就按单卿所言。”
单时修朗笑:“陛下谬赞,若无其他事臣先行告退。”
卫然温笑吩咐:“曹华,送单卿。”
无意悄无声息的伏在案前,不敢出声。
“无意,突厥有什么情况?”卫然头也不抬继续批奏折,语调如常听不出有任何的怒意。
“突厥可汗雷阿每天沉溺于您所赐的美女与美酒不足为患,死士营训练有素,秘制兵器已投入使用,已是一只可用之师。”无意将自己在突厥所察情况细细禀来。
“个人武功比起你如何!”
无意微思了一会:“略有差距。”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卫然抬头道:“发密信至突厥吩咐强化训练,你这几日也辛苦了,下去休息吧。”无意得命退下。
来的是郁容,端着一些卫然素来爱吃的膳点。
“容容,你再这样每天拿这些美食诱惑我,我可是要吃成一个小胖子了。日后都没法向凌儿吹嘘她爹爹年轻的时候是何等的丰神俊朗,她娘亲是如何被迷得神魂颠倒了。”卫然语气满是嗔怪。
“噗!”郁容忍俊不禁,阿然就喜欢捉弄她。
郁容状似无意的扫了两眼卫然,还好脸色如常,看来爹爹这次没有说什么大不敬的话。
郁容心中总有些隐隐的担心,爹爹现在越来越不拘小节了,说话直来直去。她在后宫有时听人禀来总觉的不妥,还好阿然并不与他计较。
忽的眼前伸来一只手,抬眼是阿然笑容温煦。
“怎么了?”郁容疑惑道。
卫然自顾自牵着她的手道:“我娘娘在我面前都不拿正眼瞧我,我也该识实务陪陪娘娘,才能赢得她的心。”
郁容粉拳娇嗔的落在他身上,羞笑道:“去哪?”
“暑气已消,陪我散散步。”郁容盈笑着将手放在卫然手上任由他拉着出门。
竹林小径草木殷葱,清风徐徐带来丝丝凉意夹杂着草木的芳香沁人心脾。
卫然拉着郁容在宫中小径上慢慢踱着步,不知不觉夜幕已沉沉降下。
草丛中偶还有几只流萤划过,惹得郁容连连飞扑,卫然笑意满满任由郁容扑去不紧不慢的由着郁容拖着手。
郁容玩了会薄汗微沁,拉着卫然直往前走:“阿然,有些热呢,我们去前面水阁那吧。”
水阁别院,是卫然怕郁容夏日炎热烦躁,特命人修的。
引山泉水贯穿全院,凿一方接成人工湖。
再在湖边筑成一水楼,接长径至湖中构一水榭以供夜晚乘凉休闲用,全院小径两旁植以竹林遮阴迎人。
心思精巧,对郁容看重之意不言自喻。
郁容拉着卫然到曲水旁,曲水是水阁引山泉水以玉石夹道形成贯穿全院。
郁容畅快的脱了鞋袜双脚伸入山泉中:“阿然,你也坐下来,山泉水淌过双脚好清凉呢。”
卫然依言也如郁容般光脚浸入山泉感受泉水缓缓拂过带来清爽感。
“阿然,你看今晚的繁星好漂亮啊!”郁容双手支着在身后倾着身望着夜空不住赞叹道。
卫然摸摸郁容的头发:“没见识,西北的星空才绝美绚丽呢。”话虽这么说,也顺着郁容的视线看望星空。
“阿然,你都很少同我说西北的事呢。西北的是怎样的呢?”郁容忍不住好奇的问。
“西北!”卫然思绪被拉回到漫天黄沙的边境。
“西北!大漠一望无垠好像一直延伸到天的尽头;天很低好像伸手就能摘到星星;夜晚的星空星罗棋布、浩瀚璀璨。”
“秋风起时即满天飞雪,天山雪常年不化;边民多游牧为生,胡琴琵琶羌笛为乐。”卫然把记忆中的西北一一向郁容道来。
郁容听得只觉得美不胜收十分神往:“阿然,西北的壮丽、粗狂果然与中原温婉大不一样呢,好可惜我都没有机会见识到呢!”
卫然涩笑摸摸郁容的头,温存的为她拭干双脚套上鞋袜,拉她起身回屋。
很快到了骑射比赛时间,今年的赛事竞争异常激烈同时也涌现了一批优异的人才,卫然也偕同郁容亲临决赛现场观看。
赛后朝堂上,曹华宣布优异的五十人名单,其中四十人来自各郡,世家子占十人。
曹华宣完,卫然兴致颇高的说:“今年人才济济,这脱颖而出的五十位都是翘楚之士。各位卿家,对于这五十人安排可有何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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