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燕燕听到此话,不卑不亢,只是得体的卷起画卷拿在手中,轻声的说了句,“陛下谬赞,山野胡话,见不得大场面。”
“陛下,你看如何,这次你可认输?”
“君子一言,自然认输,只不过你想要何物?说与我听听。”
赵禹心情似是很好,赌输了也是不恼不怒的,看的一旁伺候的苜蓿也忍不住面露喜色,这陛下如今对娘娘倒是迁就的很。
白清菡眸光暗喜,却不答话。反倒看向坐在下面的李夫人和韦贵妃,“你们看那黄衣女子如何?”
二人先是一愣,随即看向所指之人,那黄衣女子站在一群女子之后,见有人看向自己,不由得整个人都吓得缩到后面去,一脸的不安。
韦贵妃嗤笑,“皇后娘娘好端端的怎么让我们看这般胆小的姑娘,方才我不过是瞧了一眼,她便吓得魂不守舍了。”
李夫人听到这话,面色有些不自然,却还是轻声说了句,“不如让她走上前来看看是谁家的女儿,初进宫难免有些怕生。”
坐在后面的几位答应常在一听这话,都附和着说了几句。李夫人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韦贵妃,见她正一脸不快的打量自己,只得低下头去再不说话。
近侍领了那黄衣女子上前,赵禹见她依旧一副畏畏缩缩不敢抬头的样子,一脸疑惑地看了眼白清菡,只见她起身走到那女子面前去,“你可认得我?”
那女子一听这话,当即吓得跪了下来,“皇后娘娘恕罪,适才在御花园.....在御花园....”
她伏于脚下,身子止不住的发抖,话中已带哭腔。
“方才在御花园我见你生的小鸟依人,惹人怜爱,就多看了你几眼。怎么到现在还是这样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
那女子微微抬起头来,一双美目泪意盈盈,呆看着眼前一脸疑惑的皇后娘娘,这才弱弱的说了句,“小女子性子胆小,让陛下和各位娘娘见笑了。”
白清菡不以为然,使了个眼色让苜蓿扶她起来。坐回到赵禹身侧,俯身在他耳边说了句话,只见那皇上面色一变似是惊讶,随即又释然的朝着那黄衣女子说了句,“你叫什么名字?把你的画作呈上来给朕看看。”
那黄衣女子似是没回过神来,慌忙的去拿画卷,却不料绊倒在地,顿时那群女子哄堂大笑,都议论纷纷。
她面上窘迫,却依旧自己爬起来呈上画卷,“云都方府尹之女方羽裳给陛下和娘娘请安。”
赵禹似是不记得有这个人存在,轻声问了句一旁的落衣,“方府尹是何人?”
“回陛下,方府尹是云都一个小小的县官,此人惯于明哲保身,做事中规中矩,倒是从未有过什么差错。”
正说着,那画卷已经打开。不同于李浅染的细腻,也不同于王燕燕的洒脱,这画卷上竟是一副开的有些妖冶的芙蓉花。
芙蓉几朵,绿叶相伴,华丽姿态中带些妩媚天成,彩蝶翩跹而驻,是另外一番滋味。
白清菡倒是没想到这个看似拿不出什么的女子,竟然也是个中高手。此时赵禹也是一脸思索的看着,见她目光流转过来,也不说话,只等她开口。
“臣妾看这芙蓉也是尤物一株,陛下的御花园这么大,自当有些娇柔可爱的风景在才好,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这话一出,韦贵妃首先愣了一下,目光扫过那一脸震惊的黄衣女子。她不由得瑟缩了一下,惹得她又是一阵嫌弃。
李夫人倒是有些开怀的露出些许笑意,这宫中皇后娘娘冷淡,韦贵妃专横,恰巧这女子性子温和,想必跟自己也能成了伴。
“既是如此,便留下吧,封为良媛。李太尉之女跟滨河郡王之女各封为夫人,宫中已有李夫人,李太尉之女就赐号文夫人。今日朕与皇后也乏了,不如就各自回府,散了吧。”
陛下已经说了这话,饶是那些女子心里千百个不情愿,也只得告退。一旁的韦贵妃和李夫人也说宫中有些琐事要先行告退。
赵禹朝依旧坐着的白清菡伸了伸手,“皇后可愿陪我在这御花园里赏花看景?”
眼前人笑意温润,韵态十分,白清菡将手轻轻放在他的手心,莞尔一笑。
那方良媛还一副呆呆的样子站在原处,惹得李浅染看了她一眼,这方羽裳还真是傻人有傻福,今日算是撞见鬼了。
猛一回头,却看到那王燕燕正一脸探究的看着自己,心中气结,头也不回的跟着近侍去寻自己的宫殿了。
御花园里,白清菡调侃的看着眼前不发一言的人,若说起这人前做戏,怕是谁也比不了他了,就今日这几番关切,定是要叫整个宫中都以为自己是受宠至深。
“都说后宫佳丽三千,为何陛下今日只选三位,便再没有下文了?”
赵禹伸手去抚了一下开的正艳的月季,轻轻扯下一片花瓣在手中把玩,“有用的自然留下,无用的多了也是累赘。就像这花枝一样,总是要除去多余的枝干,才能开的更好,清菡觉得呢?”
“那不知对于陛下来说,清菡又是什么?”女子虽是眉眼带笑,一双眸子里却满是探究,偏偏又装作是不经意的说了这一句。
赵禹突然一个健步走到面前,一只胳膊搂住眼前女子,另一只手捧着她的脸,径直就吻了上去。
白清菡瞳孔骤然放大,男子的笑意却是越来越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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