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里因为半夜里被太后召见,因此第二天一早苜蓿并未如往常一样去叫醒皇后娘娘,而是由着她一觉睡到了御膳房的人送来用食。
琢磨着时辰差不多了,若是再不去喊,一会前来请安的妃嫔们也该来了。
她轻轻推开里屋的门,撑起一旁的窗。待绕过珠帘,却看到那床榻上早已空无一人。
慌忙的打算出去寻时,只见那窗外一袭白衣翩然落地,“早起想着那御花园的双荚槐该是开了,特意去采了一把。”
苜蓿急忙绕到窗外去,接过那一捧开的灿烂的双荚槐,有些迟疑的说道,“娘娘今日还是不打算面见嫔妃吗?”
本是一脸喜气的人,听到这话,顿时愁眉苦脸起来。“苜蓿,你也知道,我素来不喜欢看她们在我耳边说些冠冕堂皇的漂亮话,倒不如我自己养只八哥来的顺心如意呢。”
苜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皇后娘娘刚刚入宫时还是只觉得是一个养尊处优清高冷傲的样子,相处久了倒也常常对身边亲近的下人使些小性子,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见苜蓿一脸笑意,白清菡心中顿时大喜,“既是无事,你索性帮我去散了那些嫔妃,我也好去找个地方落的清闲。”
转身就是要走,谁料身后传来苜蓿弱弱的声音,“娘娘难道未曾想过如何向陛下说选妃之事吗?”
白清菡略有些疑惑,挑了挑眉,不确定的问了句,“你是说,陛下不喜女色到如此地步,还在宫中明令禁止不许选妃?”
“这倒不是,只不过先前太后也曾要为陛下纳妃,都被驳回了。”苜蓿连忙摆手,看着娘娘一脸受了惊吓的模样,她心中想到,娘娘恐怕这时候才知道太后是如何顺水推舟给了她一个大麻烦。
“看来陛下这趟我是非去不可了,不然就算选了妃子,也只能围在我这太和宫组个说唱班子了。”
说罢她一脸无奈的绕了外沿走进殿内,吩咐苜蓿去找件艳色的衣服过来给自己换上。
自从昨日陛下在宫里当着众人的面抱着皇后娘娘的事传开以后,现如今不管白清菡走到哪里都可以感受到目光的投射。
且不说那一边装作扫地一边不知道是不是在偷看自己的奴才,只说自己走进这御花园还没几步,就碰上了那韦贵妃,就知道这名声是日渐大了起来。
只见那韦贵妃一脸笑意的迎过来,还未等她说话,就欢欢喜喜的行了个礼,这倒是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自从上次狩猎以后,在宫中也有好多日子没有见过这韦贵妃了。今日一见,气色好了许多。”白清菡有意无意的绕开那打算过来扶着自己的韦贵妃。
韦贵妃面上一僵,心知她还在暗讽自己狩猎场上禁不住惊吓的事情。
只是笑容却立马回了过来,“我虽自小长在将军府中,但性子柔弱,说起来也是难以启齿的很。皇后娘娘胆色过人,为陛下解毒治伤,我心中感恩。”
“心中感恩这话倒是不必说了,陛下虽为天子,但也是我夫君,我救他也是由心而发的急切。”
白清菡接过身后苜蓿递上的一个瓷瓶,放到韦贵妃手中,“这是我素日里调理身子用的丹丸,若是不嫌弃就收下。此刻我还有事去见陛下,就先行一步了。”
韦云君手中拿着那瓷瓶无端的一紧,只是那白清菡似是丝毫不在意的样子,弯过一旁的小道径直走了。
倒是身边的苜蓿见到贵妃面色是一阵白一阵青,有些慌张的施了个礼才急急跟了上去。
身旁的扶桑看了贵妃娘娘一眼,她面色苍白,手中攥着那白玉瓷瓶隐隐发抖。
本来是想着来跟这白清菡暂时示好,毕竟现在不知陛下对她是何心思。虽然未曾宠幸,但是这宫里关于专宠的传言却是一日比一日多了。
谁料到她竟然不给这个面子,还明里暗里的表明正宫身份,这口气真是无论如何都吞不下去。
韦云君看着那身旁畏畏缩缩的侍女,气不打一处来,“还愣着干嘛,回云华宫。”说罢还恶狠狠的扫了一眼御花园的那些奴才。
众人看到这个场景,都识趣的低下头去只顾做事。
甘露殿门口的近侍远远的就看到皇后娘娘,自小在宫中人情练达惯了。
这几日听宫中传这位娘娘传的是沸沸扬扬,此时也知道见风使舵了。赶紧的迎上去,问了个安。
“陛下可在殿中?”苜蓿看着殿外候着的几位大臣。
近侍挪了挪步子,“娘娘来的赶巧,陛下此时正和大臣们议事,不如让奴才引着您去那御书房的暖阁歇着会,陛下商议完,奴才立马就通报。”
听他这样说,索性吩咐苜蓿先回太和宫去。自己一人去暖阁候着,待到了时辰,再传车辇来。
一踏进暖阁,白清菡顿时有些惊讶。
不同于御书房的肃穆,暖阁是历代帝王自己处理私务批阅奏折的地方。只是这暖阁的摆设和陈列,倒是不像赵禹这人平日里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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