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禹脸上神情陡变,青筋暴起。
正要发怒时,身后的落衣急忙走上前来,“娘娘大概是还没清醒过来,陛下不要心急。”
白清菡冷笑一声,看着那为自己辩解的落衣,“现如今落衣姑娘倒是知道助我,我听宫人说,我被带到那兰苑去,宫中无一人知道去了何处,落衣姑娘竟然莫名的知道我的去处,这可真是蹊跷。”
饶是再愚笨的人,此刻也听明白她的意思了。落衣心中本来就有些愧疚,想着此刻皇后娘娘又是带病在身,自己若是再不稳住,陛下可就真的要大发雷霆了。
“娘娘恕罪,那日落衣在宫中无意听到歹人所言,心中便留意了些,未能及时知会娘娘,还望责罚。”
“歹人是谁?”她盯着落衣。
啪的一声,只见那床榻上一根柱子竟裂了开去。
落衣心里一惊,只见陛下一拳打在床柱上,眉头紧蹙,此刻他正怒目而视那一脸淡然的皇后娘娘。
“你想闹到何时?”声音中有着隐忍的怒气。
白清菡看着那赵禹的手拵在床柱旁,离自己的脸颊不过半拳的距离,不由得觉得好笑,“清菡只不过想求个真相,若非陛下此事就这样算了了结?那他日随便来个歹人便可将我碎尸万段了。”
言语里全是不屑和讥诮,一双眸子定定的看着眼前满脸怒气的人。
眼前人的脸色已经冷到了极点,可她偏偏要补上一句,“若是我传信回云庭山庄,陛下以为如何呢?”
“朕告诉你,还从没有人能威胁到朕,任凭你云庭山庄翻江倒海,这云都也断不会淹了去。”
赵禹轻轻收回手,抬起她的下颚,一双眼里全是狠厉,“你我本是互利关系,昨日朕用了龙须丹救你,也算是功过相抵,这皇后之位,你既想要坐下去,就要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落衣心里骇然,陛下之前从未对娘娘用过‘朕’来说话,此刻这般疏离,必然是真的动怒了。
之前从未见过他如此模样,白清菡先是一惊,随即自嘲的笑了起来,她扬起头,轻轻的将他的手放到一边,冷冷的说了句,“既然如此,臣妾恭送陛下。”
此话一出,赵禹猛地起身,甩袖就出了内殿。
门外的苜蓿和翠浓本以为陛下须得好久才出来,不料才一会就看到陛下一脸铁青的走了出来。
正疑惑着,陛下却突然脚步一顿,瞥了一眼她们,“宣旨,自即日起,皇后娘娘禁足太和宫,无朕口谕,任何人不得探望。”
苜蓿和翠浓愣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
走出太和宫的赵禹,心中郁结不已。这白清菡真是山间洒脱惯了,越发的不识好歹。
心中气愤再加上箭伤未愈昨日逼出银芩耗损太多,忍不住咳了起来,跟在身后的落衣心中一惊,急忙走上前来抚背顺气。
见他面容阴郁,眉头也皱了起来,“陛下,皇后娘娘受了如此委屈,血性又高,难免荒唐。只是这事,陛下是如何想的?”
“今日她这一闹,倒是叫我明白了,有些事情万不可由着她的性子来。”赵禹看了太和宫一眼,“母后也是越发的耐不住了,吩咐暗影,盯紧昭仁殿,万不可再出差错。”
落衣低头称是,看来此次真是惹得陛下逆鳞,太后日后再想动什么手脚也要忌惮三分了,今日见陛下气的不轻,若再有下次,恐怕这母子情缘也是消磨的差不多了。
白清菡靠在窗边,看着那两人的背影,轻轻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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