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的面孔堪比南极冰川。
理智告诉初九，这种情况她最好保持安静。
但是，她一想到，如果今天不是顾言突然出现，那么今天她估计不是惬意的坐着迈巴赫去医院，躺着被120送进医院。
“顾总，谢谢你。”虽然初九不知道为什么顾言会突然出现，但是她非常感谢他的出现。
“不要谢我。”顾言的脸色更加冰冷和生气。
车上只有她和顾言两个人，他的冰冷和生气一定是针对她。
初九想到今天的遭遇，低下脑袋，声音有点哽咽：“对不起顾总。我没好好照顾自己。我不应该激怒他，是我遇事不够冷静。我……”
“不要说了。”顾言抓着方向盘的双手瑟瑟发抖，“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你也没错，是我……”
“啊？”初九惊讶地抬头。
“其实，我的车就在那辆法拉利的后面。我亲眼目睹了整个车祸过程。我应该早一点下去帮你的，可是我没有。甚至，我还差点直接开车离开。我……是我，如果我早点出现，你就不会让那个人渣凶，更不会差点被揍。我……”他想锻炼初九应付突发状况的能力，却忽略了对方恶霸的品行。
顾言想到初九差点让那个人渣踢中，心头就莫名慌乱，甚至心悸。
甚至觉得，刚才撞那家伙撞得太轻。他应该给对方来个全身多处粉碎性骨折。
不过，没关系。
全身多处粉碎性骨折不一定是撞出来的。
“那个——”初九鼓起勇气，将小手覆在顾言的大掌上。
那一刻，初九原本一直瑟瑟发抖的手掌不抖了，顾言冰冷的手掌也逐渐温暖。
“真的很谢谢顾总在场。你没有错，我是成年人啦。这种事情本来就该独自面对和解决的。是我，处理事情的方式不够成熟。其实，遇见车祸，我第一反应应该是给交警电话，然后立刻给保险公司电话。而且，遇见这种不好惹的男人，在交警来之前，我不应该下车……我处理事情的方式太不够成熟了。如果换成穆然，她一定能迅速和顺利解决这件事，然后按时到公司上班。可是我……”初九的眼泪滚了下来。
顾言遇上红灯，停了下来。
他的右手舍不得抽离初九的小手，只能伸出左手揉揉初九的脑袋。
“你是女孩，不是女超人。你不要自责。就算穆然遇见这样的事情也不可能顺利解决。因为对方不是人，而是会说人话的疯狗。疯狗不会讲道理，只会咬人。”顾言看着初九泛白的脸蛋，表情变得柔和起来，“你知道怎么对付疯狗吗？”
初九摇头。
“抽他，抽到他怕你为止。”顾言一本正经地说。
“啊？！”初九愣了愣，“顾总，这个笑话好冷。”
“笑话，呵呵。是啊，笑话。”这不是笑话。
不过，他并不会告诉初九，那个渣男的下场。
初九太善良，她应该只活在光明的世界。
至于复杂的黑暗世界，由他们这些早被污染的堕落者面对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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