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老汉不禁蹙了蹙眉,抬手就要从自己的衣衫上扯布条,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似的,他停下手中的动作,将他平日里带着的手巾拿了出来,先帮包寸寸系住脚腕止血。
包寸寸只觉得屁股啪嚓一下子落了地,整个儿都摔懵了,看到于老汉细心的帮自己止血,虽说手法粗了些,但她还是满脸的感激。
这下两人的下山之路更加艰难了。于老汉一个人扛着酸枝木,腾不出手来照料包寸寸。
包寸寸只能自己一瘸一拐的扶着一棵棵树干拖着身子走在前面。
于老汉小心的跟在包寸寸后面,一看到她身子倾斜过度,就匆忙上前帮扶。
包寸寸硬挺着回头冲于老汉笑笑,就继续往前走。
等到两人回到村子里的时候,雨点已经有豆粒那么大了。包寸寸不知道是被雨点砸的还是摔狠了,刚进到于老汉的家门口,就结结实实的倒了下去。
于老汉也急了,把酸枝木丢到门口就不管了,匆忙把包寸寸扶进屋里,让儿子去找村里的赤脚医生。
他们这样的山区,只有镇上是有门诊的,可是到镇上的门诊,要走足足二十里路。所以村里的人一般都不去门诊,若是真有什么不舒服了,就去叫村里的赤脚医生来。
给包寸寸捂了被子、烤了火,她很快就醒过来了,只是醒来的时候,脸上便是一片晕红,整个人都有些懵懵的。
赤脚医生背着一个十分陈旧的老药箱进来,把他那些家伙什儿放到一边,他仔细的帮包寸寸查看伤口。
包寸寸摔的虽然结实,不过好在并没有伤到骨头,最惨的就是脚踝处,不止划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还肿起了一片。
医生手脚麻利的用碘酒给包寸寸处理了伤口,简单的用纱布包扎一下,又给她量了体温,这才发现她竟然发烧了。
包寸寸只觉自己浑身发冷,原来已经烧到39度了。
于老汉看着颇有几分心疼,他匆忙去熬了姜糖水。
医生又让包寸寸换了淋湿的衣服,多加一床被子捂汗。
折腾了许久,没有吃退烧药,都是用一些老法子,包寸寸的烧渐渐退下来……
等到包寸寸烧退了,赤脚医生才放心的离开,又给包寸寸留下了一瓶碘酒和一卷纱布。
包寸寸斜靠在床。上,很快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很沉,像是做了一个冗长的梦一样,久久不愿醒来。
自从生下包小包之后,一心照料儿子,包寸寸都已经很少生病了,或者说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生病。
这一次显然是把她折腾坏了,她什么时候走过这么多的路,什么时候干过这么重的体力活,又什么时候淋过这么长时间的雨……
于老汉坐在外间的门口生着炉火,眼光不自觉得瞄向熟睡中的包寸寸,苍老明亮的目光不由微微闪了闪。
他瞥向屋里屋外那摆满了的酸枝木,眸光微动,嘴角竟然有些放软。
等到包寸寸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天已经放晴,房间里甚至射进刺眼的阳光。
包寸寸抬手遮了遮眼皮,挣扎着从床。上起来,只觉身上轻快了许多,只有屁股和脚踝处还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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