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景烨只好靠在床头,继续抱着谷雪,华子恺给麦麦拿了把椅子,让麦麦坐下,想了想,把注射液从谷雪脚上的静脉中扎了进去。
多么希望,景烨或麦麦的位置,换成他。
谷雪觉得自己下飞机的时候还醒着,被景烨抱上了车,才迷迷糊糊睡着了。半夜,谷雪觉得身上热得难受,不停地翻身,耳边好像听到景烨和华子恺在说话,在呼唤自己,却实在没有力气睁开眼睛。
然后她觉得一只手握住了自己,好像一直担着的心忽然放下来,很温暖,很踏实,便沉沉地睡着了。
醒来,看到了一个很怪异的场面。
景烨抱着自己靠在床头小憩,麦麦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静静地发呆,华子恺坐在沙发上,皱着眉头,睡得很不安稳。
谷雪动了一下,才注意到自己的手与麦麦的手紧紧相握,这一动,把麦麦的目光引了过来。
“麦麦。”谷雪轻唤,发现自己的嗓音像破锣一样难听。
这一声不大,却把景烨和华子恺都惊醒了。
景烨伸手摸了摸谷雪的额头。
“还发烧吗?”华子恺起身问道。
景烨摇摇头,看着谷雪问道:“感觉怎么样?”
谷雪松开手挣扎起身,觉得浑身都酸疼,晃晃脑袋问:“怎么了?”
“你昨夜发高烧,说胡话打人。”华子恺说着话走过来。
“打人?打谁了?”谷雪活动了一下身体下床,回头看着仍然没动地方的景烨,“打你了?”
景烨含笑没说话,两条被压得没有知觉的腿,因为血液回流而酸胀难受。想起空难的那两个晚上,谷雪就这样抱着自己。
“打谁都活该,一定是以前欺负过我,我才打还你们的。”谷雪无赖地说道。
景烨和华子恺一脸苦笑,麦麦竟也跟着笑笑。
昨夜,谷雪虽然没打谁,却把他们折腾惨了。
没在老城停留,吃过午饭,景烨同谷雪一起驱车回庄园。
两周很快过了去。
华子恺、麦麦同景烨、谷雪一起,飞到科隆参加孟凯林的葬礼。
两周不见,钟教授消瘦了很多,但精神还好。
这两周,谷雪和孟筱莜几乎天天通电话,让姐姐代替自己守在母亲的身旁,谷雪感觉很对不起母亲,但实验这件事,确实不能让别人知道,包括景烨。
弓秋语很体谅谷雪的心情,同不是女儿的女儿相处的很好。
孟凯林的葬礼来了很多人,大家都为失去这样一位优雅的儒商感到痛惜。
众人离开后,谷雪似乎看到了一个背影,像是,肖桐。
葬礼过后,只有钟教授仍然留在科隆。弓秋语飞回南非,孟筱莜和凌烽飞法国,谷雪等四个人仍然回海德堡。
景烨的车一直在科隆,商量后,景烨和谷雪开车回去,华子恺和麦麦坐飞机。
“你们后来把肖桐怎样了?”坐在车上,谷雪想起葬礼上的身影,问道。
“不知道,把他交给毕叔了。”景烨开着车说道,“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好像在葬礼上看到他了。”谷雪蹙蹙眉头。
景烨诧异地侧头:“你没看错?”
谷雪摇摇头:“不知道,我不能确定。”
“别担心,回去我打电话问问。”
肖桐确实跑了。景烨确认了这个消息后,给华子恺打了电话。
一回到海德堡,景烨就忙了起来,展销会在三天后召开。景烨住在了公司,一直没回庄园。
欧家和华家在展销会都有产品展销,华子恺推迟不了,回来后同景烨一样忙了三天。
谷雪白天陪麦麦,晚上去景烨的公司跟他说几句话后,回庄园休息。
景烨也心疼她来回跑,一天在路上的时间就三个多小时,但实在没办法大方到让她同花子恺和麦麦一起住在公寓,若跟自己一起住酒店,晚上不用做事了。
“就这几天,开幕了就好了。”景烨抱着谷雪说道。
谷雪点点头,垫起脚尖亲吻一下景烨薄凉的唇,钻进了轿车。
开幕这一天,谷雪一早到了公寓,准备带麦麦看展销,意外地看到华子恺也悠闲地坐在沙发上。
“怎么没去公司?”谷雪诧异地问道。
“任务完成,没我什么事了,走吧,今天我陪着你们逛展销会。”华子恺帅气地起身。
展销会的会场设在面积最大的大学广场,展品涉及面很广,从家居日用品到电子产品,琳琅满目,五花八门。
在展销会的外围,还有不少当地的小摊位,卖着饮品和快餐。
麦麦的情况好了很多,牵着谷雪的手偶尔会笑一笑。对谷雪给他买的吃的,来者不拒。
华子恺跟在二人的后面慢慢地走着。
开展销会这几天,来往人多,道路两边设了路障,不让机动车进来,宽敞的马路随便走,让谷雪有了几分小孩子的雀跃。
拿了一堆宣传单,装了一肚子好吃的,谷雪和麦麦准备回去。
车停在了展销会的另一侧,谷雪和麦麦临近出口的摊位前等着,华子恺回另一侧取车,转过来接他们。
忽然,一辆停在管制线之外,正在卸货的小货车,向谷雪和麦麦站的摊位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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