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谢谢谢谢。”我真他妈搞不懂为何他会像个怨妇一样没事找事喋喋不休一刻不停冲我抱怨。“我感谢他,也感谢你,感谢田中,感谢组织,感谢上帝,感谢你们所有人,感谢你们全家。”
“森蚺!”他使劲摇了摇铁窗的杆子,“别再执迷不悟了!从你来这的第一天我就说过,忘记你那些狗屁的白鸽套路,在革命军不管用!如果你以后还是这么不分轻重,我有办法让你回到那个鬼地方。记住,是你求我们让你进来,不是我们求你!”他理了理自己的衣衫,背着手,大步离开。
管你白鸽还是革命军,最后不都要下地狱。我只祈求待我死时,恶魔会接纳我污浊不堪的灵魂。
关了几天,我又被请到休眠舱里,加上之前欠下的日子,一共睡了快一个月。放出来后,我便一直独来独往。偶尔见到过几次安德,这家伙倒好,一次都没来看过我。总是和允形影不离,像个绿头苍蝇粘着一坨大粪嗡嗡嗡地转。他脸上幸福的微笑真是令人作呕。
我也去看过几次田中,只是在重兵把守之下,每次我都无功而返。我站在离病房十米开外的地方,连他头上的毛都看不到。只能默默看着进出的医护人员。
一连好几天,我总是在出入人员中发现田中的小助手约瑟夫。他个子小而挺拔,五官端正,面向偏善,似乎是挺人畜无害的。我萌生了求他的念头,希望他是个好说话的家伙。为了刷存在感,我确保每天都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终于有一日,他不再是匆匆从我身旁走过,而是一边靠近一边怒目圆瞪。他久久都未开口,猜人家可能天性含蓄,我该起个头不是吗?
我伸出右手,说:“嗨,约瑟夫,我是森蚺,我们见过。”
“你到底想干嘛?”这小子态度很差,再怎么说我到这的时间比你长,也算你前辈了。
我悻悻收回手,说:“只是想过来看看田中怎样了。你,能带我去看看他吗?呃,我很抱歉之前发生的事,但就一眼。”
“别想了,没门。”他直接打断我。
“呃?什么?可能是我没说明白。我的意思是……”
“我说了别想!那不可能。我不会让你去看他的。”
“为什么?”
他冷笑了一下:“哼,你居然还问我为什么?你是瞎子还是傻子?是你把他弄成今天这副模样的!罪魁祸首还有脸在这里晃荡,鬼知道你想对他做什么!”
“嘿!说话放尊重点!我本意不坏,那只是一个意……”
“意外!”他抢了我的话茬,“我才不管呢。总之,你食言了。我不会再相信你的话了。马上离开这里,否则我就要叫警卫了。”
“什么食言?我想我没有对你做出过任何承诺。”
“哼。离开!现在!马上!”他伸出右手,无名指上也缺了一个指节。
也许是那天启程时,螺旋桨的声音太大了。有时候,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很抱歉。”我连忙说,“对不起,请别叫警卫好吗?我,当时我只是听不清,只是随便一应。”
“人要学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这句话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我不管你是否有心,你在答应时就已经背上了责任。但现在你却想要卸掉它,我告诉你,休想。这件事没完,不过现在,请你赶紧滚蛋吧,森蚺。”他死死瞪着我,头也不回地大叫一声,“警卫!警卫!”
警卫闻声而动,抄起家伙朝我跑来。我惊异地看了他一眼,赶快往后撤。
约瑟夫站在原地,脸上挂着邪邪的微笑。他对着我,用右手竖了根中指。那个断口的创面很新,应是刚断不久。
他对着我比了个口型,没出声。
可我看懂了。
“F**K U!”
这小子远没有他看上去那样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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