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她跟着一个华服的女人，在尸横遍野的山间狂奔着，我看到她跳下悬崖，被树枝挂住。
她就在我面前，那么近，那么近，却背对着我，她忽然回过头来，对着我笑了。
她竟长着跟我一模一样的脸！
猛地睁开双眼，我生生从梦中惊醒。
梦中的那一切，是那么熟悉，那长着和我一样的脸的女子，莫非就是我？从前的我？我的从前，之前的一切，我已经想起来了？
头钝钝的痛，想抬起手揉一揉，可手却不知被什么束缚住。
一只手紧紧的抓着我的手，我感受到那掌心的温度，是他。
赵羽伏在我的床边，看样子是睡熟了的模样，他的大掌紧紧握着我的。下意识的想把手抽出来，却不料惊醒了他。
“你醒了！”我听到他兴奋的语调，下一瞬，他拥我入怀。
我的头贴在他的胸口，他的心跳的很快，夹杂着紧张和兴奋的感觉。
“昨夜？你照顾了我一夜？”我哑着嗓子问道。
“是啊，昨日你带伤回府，一进门便不省人事。夜半，你又发起了高烧，一直都退不下去。就像小时候一样，我怕，我真的怕，怕你就这样离开我。”
梦中那个姑娘一点一滴的经历在我脑子里清晰的展开，我想起小时候在赵府生病的样子。
“小羽哥。”我小时候便是这样唤他。
“你想起来了！”他的语调变得振奋，“你想起来了，太好了。你想起来了。”
他抱我更紧。
“你知道么，这些年啦，我一直都想着你，我一直都那么喜欢你，现在你终于回来了，跟我在一起，我们一生一世不分开好么！”
他磁性的嗓音说着悦耳的情话，我忽然想起昨夜那奇异的感觉，那绵长且令人留恋的吻，是他？倏尔便红了脸。
脑子却有些乱糟糟的，从前的那些记忆一圈一圈的盘旋，勾起过去的事情。
“我一定会好好珍惜你，宠你，给你最好的爱情。”
爱情！他低沉的嗓音浸染出这样的字眼。我忽而想起一清师傅看师傅时那无奈而又幽怨的目光。
爱情！我想起阿漠的断手，他爱上了本该被她杀掉的女子，于是右手被师傅生生砍断。
爱情！我想起戏文里中梁山伯与祝英台化蝶的凄凉。
爱情，在他们那里那么沉重的字眼却在他口中那么轻易的吐出，美好的，就像昙花一现。
我心下一沉，挣开了他的怀抱。
“真的有那么简单？”我下意识脱口而出。
“护国公主与忠义王。多么般配，有谁会反对？”他看到我脸上的恐惧，宠溺的刮了下我的鼻子，长臂一环，又将我拥入他的怀里。
是啊，护国公主与忠义王，多么般配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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