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了金逸园酒店,找了张没人的桌子坐了下来。因为不是周末,人不是很多,况且又是中午。
“你俩不要跟我客气,今天想吃啥就点啥哈!”骚驴吸了口烟说道。
“废话!谁跟你客气啊!昨晚为了等你回来,睡眠都没有保证到位。”毒瘤望着菜单头也不抬的回了骚驴一句。
“我说毒瘤你不吹牛会死呀!明明昨晚我睡觉的时候你都已经打呼了,还好意思说自己睡眠没保证?”我在一旁接道。
“才哥!说话得凭着良心啊!到底谁先睡着的啊!?骚驴你别听他的哈,等下我点了他别吃!”“得了吧!你俩快点,再不点的话人就多了。”骚驴催促着,我有些奇怪,以前做什么事情他是最不着急的。不知今天是怎么了,一直催促着我们。
毒瘤也只是嘴上说说,真要他点的话,也不过是平时爱吃的那几样菜而已。这样最好,毕竟三个人还能吃多少呢。
“怎么就四个菜啊?再点两个!“骚驴望着菜单说道。
“够了,那么多吃不完也是浪费!”我回道。
“对!毛主席他老人家曾经说过,浪费是最大的犯罪!”毒瘤也跟着说道。
骚驴微笑着望了我俩一眼没有说话,直接将菜单交到了前台。
在饭店吃饭,最怕的就是等菜。心里总想着点的那些美味,可一时又吃不到,真他妈不爽。
“兄弟们!有件事我得告诉你们。”骚驴的语气一下子严肃了起来。
“什么事情?对了你把昨晚后来的事情跟我们说说吧!”毒瘤问道。
“就是想跟你俩说这个的。”骚驴弹了弹手中的烟灰继续说道:“今天请你俩吃饭有两个原因,一是谢谢你俩昨天去看我,还害你们被我父亲骂了一顿。”
“你还把我俩当兄弟看不?至于这么客气么?”我听他这么说,便有些不开心的回了一句。骚驴没理我,而是继续说着:“第二个原因呢,也是跟你俩告个别。吃完这顿饭我就得走了••••••”骚驴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什么走了?你啥意思啊?”毒瘤抽了口烟立即问道。
骚驴低着头,用面纸擦了下眼角继续说着。其实就算他不说,我和毒瘤也能猜出个十之八九了。但等骚驴说出来之后,还是让我和毒瘤一下子没缓过来。
“吃完这顿饭,我就得去派出所办手续。你们也知道,酒后驾车是很严重的,我被判了六个月的邢。本来今天是没法回来的,但因为我的档案还都在学校这边,也没毕业,所以上午就过来办了手续。才哥你起来看到我的那会,我已经在宿舍待了半个多小时了。我知道你俩昨晚肯定等了我很久,也就没喊醒你们。这样也好,刚好还能和你俩吃这顿饭。”
“六个月?这么严重?那家伙不也违法交通规定闯红灯了吗?怎么不惩罚他啊?操!要不是他闯红灯,你会撞••••••”毒瘤听完很生气,还想继续说的时候却被骚驴打断道:“不要说了,毒瘤你说的对。但若是他死了的话,估计以后我是再也见不到你们了。说到这里我该谢谢那人的。只是六个月而已,没什么的!放心吧,你俩。我保证六个月后我又是一条好汉。哈哈!”
鬼都能看出来骚驴的眼中闪着泪花,这样的结果对于一个即将毕业的学生来说,不亚于是判了死刑。
此时菜已经上来,我为了缓和下骚驴的气氛,特意夹了块最大的鸡块放进骚驴的碗中说道:“那,这是给你的!以后可没法再吃了。”
“操!你有必要说的这么惨吗?我又不是不出来!”骚驴笑着对我说道,但我和毒瘤知道他这笑容笑的是多么的艰难。
这顿饭吃的很安静,没有大口的喝酒,也没有大口的吃菜。三个人像不认识的陌生人一样安静的吃着各自的饭菜。但我们三个人心里都明白彼此在想着什么。都到了这个时候,竟然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分别。
在饭快要吃完的时候,我悄悄把钱给了坐在桌子外边的毒瘤,意思是这顿饭咱俩请结账。毒瘤是个机灵的人,他一见我这样便明白了我的意思。
于是毒瘤借上厕所的理由以最快的速度到前台把帐给结了。等到骚驴打算结账的时候,毒瘤一把按住他要掏钱包的手说道:“兄弟!不需要这样子!这顿饭算我和才哥请的。你在那好好照顾自己就行。”
骚驴本来就有些湿润的眼睛,听毒瘤这么一说后,愣是没有忍住。他站起身来将我俩抱在一起,狠狠的哭了起来。
“别这样,男人哭什么?好了,咱们出去吧!”我拍了拍骚驴的肩膀安慰道。周围的其他人见我们仨这样抱在一起,不难想象都知道是要分开了。可他们永远猜不到这分开的原因,又或者是他们根本没有必要去想。
走出饭店,雨下的比来时大了许多。从北面刮过来的风夹着西伯利亚的寒气吹的我们仨站在路边一阵哆嗦。
骚驴跟他父亲打了个电话后,没多久就见一辆黑色的奥迪A6开了过来,停在我们身边。
他父亲摇下车窗看了我们一眼,脸色很不好,估计也是一晚没有睡好。我和毒瘤都能理解,哪家家长碰到自己的儿子发生这样的事情后还能一脸笑容的。
骚驴再次跟我俩拥抱了一下后便上了他父亲的车子。望着黑色的轿车在风雨里渐渐隐去,我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
难道这就是这个美丽的季节留给我的?难道非要以这样的方式离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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