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不可泄露,去吧!”
虽觉得奇怪,以晴倒也并未觉得有什么危险,扭头想着天机老人所知的方向看了一眼似无不妥,便又回身儿向着老人屈身颔首,算是谢过了。
一片枯槁黄色秋林下,以晴上身的那件湖水绿的深衣倒极为协调,目送着以晴想着那林子的方向去了,天机老人却脸色清白口中也不住喃喃什么孽缘,孽缘之类尔耳。
那一旁愣了许久的埕儿终于讪讪的说了一句:“师傅,您说的不是去萧家的路啊!”
依照天机老人所言,向东三里处果真见到一极茂盛的山林,低头看一眼手中的包袱,以晴抿了抿唇便头也不回的去了,林中草盛,偶尔听得林中几声犀利鸟鸣,倒是让以晴不由的一颤。
“你们去那边儿看看,他受了伤必定是逃不了多远!”
身后一阵飞扬马蹄之声,侧头看了看却见一队带刀人马气势汹汹而来,心下一惊,以晴连忙俯身就近夺在了一处茂密灌木从中,好在那些人像是在追赶什么,并未注意四下有人,踏马径直想着远处去了。
见那些人已匆匆离开,以晴也总算轻了一口气,靠着身后郁郁葱葱的枫树坐下,却觉得抚地的手上一阵湿热,疑惑低头淡淡看了一眼,可险些让她一下子跳起来,那地上,手上沾的竟满满是血!
心下一惊,一声尖叫刚要出口,却冷不防的被掩了口蹲下,惊恐着回头向着身后看了一眼,却越发的战栗起来,那还未出口的尖叫却也被囫囵吞了下去,身后竟是一个人!
一身布衣装扮,脚下却不合时宜的踩了一双军鞋,这打扮也倒也并不少见,可让以晴吃惊的却是目之所及那身身上竟无半点好的皮肉。
肩上,手上皆是刀剑所留下的道道血痕,最为严重的却还是肩上源源渗出鲜血的箭口。惊讶抬头打量了一眼,只见他脸色煞白,汗如雨注,脚下已微微有些虚晃,可眸子里的坚韧却不减半分,见以晴似要挣扎,那人连忙伸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待到见那队人马走远了,方才松开手一个趔趄昏倒在地。
一时未曾料及如此,以晴也慌了神儿,猛地想起那天机老人交与自己的包袱里裹的是伤药,忙不迭取了替他包扎。
……
待到那人醒过来时已是傍晚,挣扎着从地上做起,却见身上的伤口已尽数被包扎好,疑惑着四下看了一眼,却见一抹青绿色模糊背影,闭眼摇头清了清精神,却闻得耳边一声细语。
“你醒了!”
猛然睁开眼,却见那抹青绿色已来到近前,迎上以晴笑盈盈的眸子他这才想起,方才应该是她救了自己。
“你伤的很重,虽上了药可还是要去医馆看看。”将那浣过溪水的冷帕子覆在那人的额头,以晴小心提醒。
“你为什么要救我?”虽感念以晴的救命之恩,可以晴还是体察到那人眸子里隐隐有不安之色,似乎还警惕着以晴的居心。
被如此怀疑,以晴难免心里觉得不舒服,可转念想起他身上的几处险伤,倒也觉得情有可原,不愿让他误会了自己,以晴叹口气又淡淡说道。
“救你也实属机缘巧合,若不是天机老人给了我一盒子伤药,只怕我想救也是有心无力。”
“你见过天机老人?”那人眼中流闪几丝敬慕。
对着那人点点头,转念以晴想想又说道:“那人也真奇怪,我不过问他临泗萧家怎么走,他便硬塞了我这包袱,还说我定用的到。”
“临泗萧家?”
那人眼中募的一沉,抬头复杂看了以晴一眼,又侧眼打量看看那包袱,阴沉问道:“你可知去临泗不经过这树林?”
“什么?”心下一震,以晴冷不防的看了那包袱一眼,只觉得自己手心里汗涔涔的,倒是那人颇为镇定开口道。
“看来,他是要你来救我的!”
“这,这怎么可能?”
不敢相信这事件真有未卜先知之事,以晴一下子也有些语塞了。
“既如此,请姑娘带我去见他!”
虽觉得不可能,但以晴却也心里也不免怀疑,见那人心下急切,以晴也忙不迭的前头带路,向遇见天机老人的那茶寮去了。
“人呢?”
待赶到茶寮之际,那棚中早已没了天机老人的身影,以晴随手拉住添茶的伙计刚要问几句,却见那伙计从袖口掏出一方白绢交给以晴,只说是天机老人要他转交给自己的。
正当以晴与那男子面面相觑,惊叹天机老人料事如神之时,以晴已缓缓展开了那白绢,可眼神落在那上面的图绘之时,以晴却一下子变了脸色,脚下一软,整个人也毫无防备的跌坐在地。
那白绢上绘的图样竟是她穿越那日手中攥的白玉镂空蝴蝶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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