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半步,倚着雕梁的窗棂垂眸缓了缓神儿却没能藏住眼底的笑意,抬头打量了一眼丫头的神情,终究还是抿了抿唇,一路小跑着下楼去了。
气喘吁吁下了楼,却见季子夫差前头缓缓走着,伺候得的丫头隔得老远,倒是夫差不紧不慢的跟在身后,两人的神色说阴不阴,说阳不阳,眉宇里竟都透着几分暧昧之色,倒让让门口等着的以晴有些无措了,刚想退回去,却又听见身后细碎的声音。
“姑娘…”
一并跟着她下楼的丫头是个没眼力的,看她不明所以的站在哪儿,竟也喊出了声儿,一旁走着的夫差季子本没注意,现下想要躲开倒是不可能了。
“以晴…”
抬头迎上她闷闷的神色,夫差却有些疑惑了,脚下不自觉地紧了两步,径直绕过了前头的季子来到她身边,四目相对却无话了。
“你…”
别过夫差的眼神不去看他,视线却落到了季子身上的衣服上,不知为何心里竟也有了几分醋意,可转念又觉得自己不该如此。
季子是个聪明人见此状况之吩咐一句:“我乏了,准备安排就寝吧。”
回身又轻浅一笑,向着夫差歉了歉身,道一句“拜别”,便任由丫头搀扶着上楼去了,几个机灵的见两人如此,倒也明白了大半,纷纷掩面笑着离开了。
“如此,可是吃醋了么?”
邪魅的笑笑看她,夫差却又一脸得意的颜色,伸手轻抬起她的下巴,脸也不自觉向前凑近了些,看得以晴倒是一阵面红耳赤。
“放开我!”
挥手甩开夫差的束缚正与逃走,不料却被他握住了手掌,惊愕抬头,却见他眸子里没了戏谑,漆黑的眸子却越发的深邃了,惊愕的看着,竟忘了挣脱。
薄樱红唇紧紧闭着,眉眼是少有的委屈,颊上的晕色若隐若现,倒与寻常人家打了醋坛子的小女儿一般,握住的手汗湿了些,可却还是舍不得放开,就这么看着仿佛也是极享受的,终于按住不心里的邪念,手掌猛然用力,他终于拥她入怀。
花雨翩飞,一阵清风撒过,院内缤纷的合欢簌簌落了,一阵轻笛悠扬,竟是淮河岸边的歌姬轻蔓舞着。
“不要动…”
玲珑的脑袋紧贴上他的胸口,隔着细薄的衣衫,他的心跳却分外的清晰了,手指攥着他的胳膊刚想挣脱,可听他温柔说着却又放不开了。
攥着他胳膊的手松了,可攥着心的手却是无论如何也松不开,侧头缓缓将身子埋进他的心口,没再挣脱却缓缓环住了他的腰。
意外之余更多了些欣喜,低头看她温顺的靠在自己怀中,一抹笑意也释然了,拥着她的臂膀紧了些,仿若要把她嵌入自己身体一般,温柔的眼神落在她身上,仿佛要融化了一般,心里暗暗思量:这丫头终于是自己的了。
“公主,别看了…”
上前扯了扯季子的衣袖,秀儿倒显得格外担心,探头偷偷向着楼下瞥了一眼,却忍不住抱怨起来。
“殿下…很喜欢她吧…”
淡淡的叹息一声,合手将那半开的窗棂关上了,回身儿看一眼秀儿浅笑笑,眉间却有了愁结。
“公主…”
“不过是有些想家,你去备些酒。”
……
心里扑腾的让人心慌,按着滚烫的脸颊亦步亦趋的上楼,却总是不经意的回想起夫差伏在耳畔邪魅的话。
“其实你很喜欢我吧…”
“喜欢…他…”
喃喃的念出了声儿,可是却被自己的话吓了一跳,连忙奋力摇了摇头,仿佛要把所有关于他的事情都甩出去一般。
“您怎么在这儿?”捧着一尊清酒缓缓上楼,若见以晴面若桃花的站在楼阶上,看样子倒是有些为难。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该怎么说,总不能告诉她是自己推开了夫差逃回来的。
转了转心思想了想,终于缓缓道。“觉得有些热了所以出来走走。”
眼神落在那丫头手上的银壶上:“这酒……”
“方才秀儿姐姐来传的话说是公主要的,奴婢先告退了。”
“公主…”
沉思片刻,却又明白过来,只怕刚才自己与夫差在邸舍之前是被她看见了,心下一沉,连忙匆匆上了楼,房前站定正打算敲门,可手落在半空中却又停下了。
看季子房内绰绰的饮酒的人影,低头闷声叹了口气,终于还是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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