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霜面带难色,肚里饥肠辘辘的感觉可不好受:“小姐,这时月的天还有点闷,夫人那儿煮了点银耳粥,不若您去喝一点?”“喝什么!”温月然斥责了一句,面有不甘道:“燕王殿下迟迟不给答复,我这心悬在半空中,放也不是拿也不是!真真难受极了!”
容霜也不敢接话,接了是说燕王的不好,这要不接自家小姐的脾气又没个准……她正苦恼自己该说什么时,一个身影绕过水榭,径直往东厢房那边走去。
“小姐,快瞧东厢房那儿!”容霜压低了声音,提醒自家小姐,“那丫鬟不是今儿下午跟着苏家二少爷来的吗,之后又给了那边院子的。”
“都给温绮弦了还来找原先的旧主做什么。”温月然嗓音里带了几分不屑,眼神却也转到那边,细细瞧去,对方手里好像还捧着个什么。
“小姐,你说苏家二少爷千里迢迢来我们这儿不带个小厮,反而带着丫鬟……您说,这两人关系能一般吗?”
温月然见那东厢房的门打开,里面的男子接过丫鬟手里的东西,两人说了几句话后男子先关上门,那丫鬟也匆匆离去。
“看来这两人关系确有不实。”温月然似乎想到些什么,面上的不甘被笑意取代,“走,回去找夫人。”
“是,小姐。”容霜暗松一口气,脚下的步伐也不自觉的加快。
第二日,辰时已末,温绮弦照例的请安却迟迟不见。
“老爷,大姐儿莫不是昨晚睡得迟了,可要托个人去院子瞧瞧?”赵露华坐在上首做担忧装。茶水都已半凉,再兼苏儒墨在场,温榕脸色也不大好看:“托个人去瞧瞧,我倒想知道到底——”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更高一筹的女声给压了下去——“老爷,求您给小姐找个大夫吧!”云箬面色哀哀,当真是个忠心护主的模样。
苏儒墨蹭的站起来,面色难看到极点:“怎么回事?舍妹身体可有大碍?”
温榕也是被惊了一瞬,然而他立刻沉声吩咐道:“拿我的帖子去请李老大夫,云箬,你将事情说明白了。”
“是,”云箬眼泪扑簌簌的落下,语带哽咽,“小姐昨晚还好好的,今儿晨起时不知怎的气闷难受,奴婢立刻去找了后院的嬷嬷,可嬷嬷说必须要赵姨娘的腰牌才可出府!可赵姨娘您还没起,我便在您的院门外等了半个多时辰,来往的婢女皆可作证。”
“奴婢心下又急又怕,见您院子的大门迟迟不开,又担心小姐只能回院照看。小姐说她躺躺便好,奴婢便让厨娘煮了碗安神的汤,结果回来就看见小姐脸色苍白的吓人!婢女无奈,只能来求老爷与姨娘!”
赵姨娘猛地皱眉,刚欲反驳,云箬立刻抢在前头道:“奴婢绝没有一丝一毫隐瞒或造假,今早几个在赵姨娘院外撞见我的婢女,我都请她们在外头等候了,老爷随时可请她们作证。至于后院的管事嬷嬷,她说奴婢的话不算,若要请来须得姨娘身边的茗露姐姐去一趟。”
“不必,”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温榕如果真要召见那些人那就是打赵露华的脸,他不着痕迹的冷看了眼赵氏,转而对苏儒墨道:“我已吩咐了小厮去请李大夫,请贤侄千万相信李大夫的医术。”
“若无大碍,自然最好。”语气里的凉意不用细听都能窥得一二,苏儒墨坐在位置上,漫不经心的喝茶。
茶过三巡,云箬与那新来的侍女才来回禀情况。
“老爷,李大夫诊完脉后交代我们小姐是被近日刷墙的漆味刺激的胸闷,再加上有些劳累,最好换个清净些的地方,再辅以他的药便无大碍了。”
温榕与苏卿卿对视一眼,他微不可查的颔首,起身道:“温大人,我记得舍妹名下还有几处京郊的庄子?看在舍妹身体不适的份上,可否让我随行送她去庄上休息几日?”
温榕自然不能拒绝,而赵露华的眼神却在那陌生婢女与苏儒墨之间打转,她可没错看两人对望的那一眼——看来月然所说,倒真有几分可信。
这婢女倒真像个不知足的,不过也好,不这样她哪里敢放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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