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雁风高,张威夜遁逃。张威没有逃太远,逃到了离他家百余丈的鸣翠楼下。
那张悬赏他的告示早已被他嚼的没了味道,被吐到了一边。嘴里边已经换上了他的折扇,绳子上不知道什么时间栓上了抓钩。
怜星姑娘的闺房里火烛尚未熄灭,似忽传来隐隐哭泣声。
张威心下大痛,他的抓钩在头顶上盘旋了两圈飞了出去,乓的一声打在了怜星姑娘的窗前,里面有人轻叫了一声“谁啊”?
吓得张威急忙躲在阴影里,有心想走,却还是不死心,探头探脑的张望。那爪钩已经落在了地上,他抓在手里,不敢再用。
只听得吱呀一声,怜星姑娘的窗户忽被推了开来。
张威定睛看去,想再看那一眼意中人。
一个圆圆脑袋探了出来,乌溜乌溜的四下查看,不是那小招子又是谁。
张威目眦欲裂,怜星姑娘每次均屡屡不从。竟然是这小招子从中作梗。
张威顾不了许多了,又拿出那把刀子,还是刺在刘公公马屁股上的那把,烁烁的闪着冷光。
忽听得鸣翠楼的门闩一响,小招子竟从里边探出头来。
看到了张威,小招子左手在放在嘴前作嘘声,右手挥动,似乎在招手让他过去。
张威把心一横,不再隐藏行藏,大步踏进鸣翠楼!
小招子把张威让了进来,又把脑袋探在门外张望了一番后,关上了房门。
张威目中凶光一闪,便欲发作。小招子从怀里拿出了张威的悬赏画像,压着喉咙低声道:“怜星姑娘看那悬赏告示以为是你,已经独自伤心了许久了。我看不过去,上去哄她,说那悬赏缉拿的明明不是你,却怎么也哄不下来”。
“你看这画像上的人这么难看,哪有半分张公子的翩翩风度”!
说毕往画像上啐了一口。
小招子又说道:“怜星姑娘眼神虽不好,到真是冰雪聪明,让我注意外边动静,说张公子要来,不料真被说中了”。
张威早已不再发怒,心下极是欣喜。急忙整了整衣冠,撩了撩额前稀疏的头发,打开了折扇,居然又从包裹里将那本书拿在了手里,一瘸一拐的迈着方步踱上了楼去。
行走间思量怎么才能敲开怜星姑娘的房门。
意中人的房门早已打开,站在门外怔怔的看着他,张威方寸大乱。
用他最常用的问候方式问了声:“怜星姑娘最近可好”?
“不好,一点都不好”。怜星姑娘薄嗔道。
张威已经踏进了怜星姑娘的闺房,拿着那本书定定的看着她,烛火有些暗淡,但还可以看的清楚怜星有些红晕的脸颊,上面似乎还有些许眼泪尚未拭干。
怜星姑娘双目有些红肿,也在看着张威。张威欲要张口说话,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只听怜星姑娘幽幽的道:“你闯了这么大的祸事,还不快走,却又来这里做什么”?
张威不知如何作答,又听怜星姑娘微微叹了口气,道:“那画像别人都说不是你,我却知道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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