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扫了会议室内之地,地上均在眼中过目。烟头、痰迹、烟盒,呕的自己难受,又打扫了厕所,自不用多说,心却无法轻松,除了体力,心理也莫名沉重,是否得罪领导,或对自身印象不好呢?双重压力下只有机械去运作。充分体味到下层之味――苦。
午看鲁迅先生与许广平先生的《两地书》,使自己总想给娟写封最起码保持联系的语句吧!总想用调皮的话语调剂俩人间关系,可总下不了笔,心到佩服两位先生及昨天看的徐志摩与陆小曼女士的心,自己总觉消除不了内心的悲哀于胆怯。
娟,你到底咋样了?
总以为咱俩毕业能谈笑,但8月4日那天的欲哭无泪使我胆怯不少,因此总觉心是个悲哀,为何有它呢?……只求你给我一点点暗示一点……我便会从心底腾起一团炽热烈焰来,如久违的风筝被主人收回。
娟,你就这样消逝了吗?但我抓住了你,或被你带走了,这样的境况只会使心疲劳。
娟,怎样才能与你联络,再见你的字迹,你的音容你的笑貌,别让时间分手在彼此间,娟,行吗?
我真的要给你写信了。
娟,信写了,但始终不敢如江涛滚涌,你能明白意思吗?你知道我渴望你的友谊吗?那冷淡字面很不适合我内心。
8月24日
又去九营小学。谈话中知道倩倩透露我与娟事给另一位新结识菲菲。我想开玩笑也欣然,毕竟酸涩要想溢出,得有个场合。先交朋友,这又何尝不呢?“认准了便去……”,谢谢朋友们,这还得进一步去了解、发展。
8月26日
下午四点时,被马哈唤醒,我走出家门,下楼。马哈笑着问:猜,是谁?
转过了院墙,墙另一边,我竟然想不到见到娟及丽竹。然而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并没有像开始那样发展下去,我客气让她俩上屋,娟虽应马哈话半严肃半开玩笑说着用什么欢迎,却不见有何动静,我呢,言辞也是平淡地出奇,似乎我知道她正在伤我心。
我看她穿月白衫子,紧身黑裤,显得是那么瘦,我却不得不承认自己当时是错误的。我没看到她眼眸,更没注意一旁沉默的丽竹。
日光晒着我们的沉默。我似乎看到下午的阳光追琢墙上自己斜斜的影子,那似乎有点畸形,然而我不敢恭维这就是一个对的判断,更不敢去想是正确的。
我为了不至于沉默,尴尬,问了好多都被马哈回到的话。
等到散会,自己未曾料想被其他同学围住,问分配情况,生活状况,在我嬉笑的话语中,我撇见一旁的她俩,在间隙中我知道娟分配在红花寨镇,哦,好远,真的,心中的绳子似乎最终崩断,他——风筝般飘出了眼际,现实是残酷的,我承认,可我承受不了生命中的打击。
也许自己本身就是个悲哀,也给别人带来异样痛苦。
晚上我在苗苗家,还承受着娟的沉默的问话。她的无语,我明白什么也没有了。我不理解,她也没告诉我啥?我明确了什么呢?
好长时间没有音讯了,每天光说自己想念心发苦已是不可少的事情,昨天还打算去不去她的红花寨,万一不在又碰上她的家人怎么办?万一又是上次那么失望而归又该怎么办?尽管念头强烈,强是最终没有去呀,知道自己活在设想的迷局中,不可自拔,这一切,这一切,这么矛盾,又这么现实,更不敢想有这么快的神速,好似昨天的感叹就有瞬间发生,瞬间又发生了今天,来不及想,一切等等都没有必要再去假设了……
但,这个夜晚,又出现了自疚……―
我恨我为何瞅她呢?那一眼很不灵气,因为她也向我瞅来,自己那一刻竟收不回去自己的目光。那一刻的呆傻,怨恨全都射杀过去。我没注意她眼里的泪(后来,红菱写信告诉我的,尽管我们住不远,她仍为此事写信,信中我知道她即将订婚的原委,即不是维德更不可能是我而是从未遇见的未听说过甚至未曾想过的男孩。)怪自己吗?当然,怪什么呢?我只恨自己为何瞅她,是那样充满恨瞅她,而且让她发现了呢?(事后,我分析,她那夜是对我要说好多话的)命由天定吧,缘分就随意而生。我又一次错误判断失误,失误就是醒悟,梦又离现实远了一步°这关键,难得夜晚我又一次轻轻拔天了缘分,尽管它珊珊来迟,却仍让自己错过。这这才又醒悟,自己的梦又一次沉重,生活似乎一下又失去五彩梦幻,只露出白的现实,我幻想的外衣一下让她那一眼揭开。都说诗人浪漫,但,自己虽称不上诗人,可的确有自己很美的梦。也许,她该醒了,这个梦,来地那么无头无尾,可最终抵不过这“白刃”,只觉无力,只觉一切都飞快远逝,什么告别的礼节,言语全化成黑暗急驰自己的影子,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成了这样呢?是谁吓走了梦幻,是谁让我在现在才发觉现实中的她多么令我心痛,我梦中的娟,何时是现实中的娟?
最爱她,却彼此保持那份不可逾越的距离。说是平平常说说笑笑,可到头来自己仍是受了伤的狮子,并没人在意自己在舔自己所谓的“伤口”。
人为何不追求正大光明友情中的珍爱,竟连最基本语言,三年同学也丢了,爱情啊,人们都说你甜蜜,可我尝到的是颗酸涩果。
梦的衣裳,我得脱掉你,可又欺骗不了自己。今天我才看清自己竟活在梦里,尽管现实又一次把我推清醒,我仍不惜一切力量忍受内心阵阵痛楚带来的轻松。她下午瞅我的那双眼睛似天上的星隐入涌来的夜,我想我要睡了。
9月4日
娟,呆坐一小时多,我又翻过去的日子,发觉七月四日、九日见面,月底又打电话;八月初(四号)去你的家,四号只见一面,二六日又见一面,种种感觉,都不相同,每一次见你内心都涌出铭心的人生滋味。这又使你为我作出的,是最后的缘,还是终究注定分离。我不能也不愿,扼杀我自由的灵魂,面对自己还要自我拘束,那将是多么可笑,我放纵了近一个小时思想,想到毕业后两月内几次会面情景;无言,酸涩又清醒。可如今是什么?
你能原谅我,让我再多看你一眼,多吐露我心中的情感,再次向你吐露呢?对你,我要说出我这颗你已猜明的心,是应该让它休息一会了,它太累了。
9月5日
关于能与娟共同正常谈话的梦,使我一早起来觉是如此轻松,睁开眼便感到自己久违的感动。
我突然觉越想得到却迟迟不能得到,反之,轻易得到是如此不费神思,这可能是梦与现实因素吧!
自己应放弃梦,埋藏于心底,不再过问它!
进入10月份,一切似乎都很平淡。对她是越来越清淡了。日记里大部分是每日的工作。还好,正是清醒的时候,陌生环境已经解决,我也进入办公室充当了名小角色,整天忙忙碌碌,生活原本是这样。
10月10日
与你相聚了——娟,今晚,电话里,情绪非常的好。多亏红菱的帮忙,多亏自己有充裕时间准备,调节情绪,多亏早已闻听你那熟悉充满欢乐的声音,是一次意外的喜悦,是一次意外的收获。以前所没有的,以前不敢想的,一切太美妙了。今夜的月儿很圆,听到你的话,竟是如此甜,似天籁之音,给我带来无限遐想,月儿,你说,这怎能不使我感激她们呢?一切都停止了吗?可惜这些如水般平静从自己身里逝去了,这不正如飘的云洒在心田上的雨露,我的心也欣然饱和满足了,它有了旺盛的生命力,它该歌唱了,它歌唱什么呢?它要歌唱这迷人激动的夜。
10月11日
晚娟来电话,虽头次没接,但我已从短暂铃声中猜出是她。她为何又挂断呢?
10月12日
雨丝又如牛毛般地开始下了,似乎天很伤心,昨晚她的电话我最终还是接了,没有久别重逢,没有比朋友更亲切随便的话。“有机会再联络”,我听清了,我不知,也不愿去猜,她的话对我意味着什么呢?顺其自然吧,我想。
一整天无事,该是享受清静的时候了,可恰恰相反,自己心又在受煎熬。
也许,时间真的是剂良药,再深的伤口也能愈平,是好事,还是件憾事?
每天不相见,心,总是很平静。一天天应付着日常工作,似乎又回到以前的日子。这一年似乎很漫长,也很艰难。
环境也能改变人。
时间从95年身上跨过,自己竟未能觉察出来。
看看时间,已是晚上凌晨。似乎一切都在静睡。我听不到办公室内的喧哗。只听到镇郊处传来道熟悉的火车轧路声,那么有节奏,那么有旋律,好似能唤起我内心沉沉的记忆。
然而,我从时间中听到却是阵阵惆怅叹息声,奇怪中,猛醒悟,这怪声不正是从我喉管中发出来的吗?像是夜中被困的小兽,我欲对身处的世界吼吼,以伸展自身一天的疲惫,可内心的情绪都是那么压抑,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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