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与营长彻底翻脸后,孟羽寒不管做什么事都显得格外的小心,生怕一个出错便被捉到不必要的把柄,也是他的这个谨慎让他只觉活得累得很,处处要留心,处处要防着别人的暗算,这日子虽然过得辛苦,但为了自己的梦想,他也只能咬咬牙忍着了。
这天傍晚,孟羽寒进了阁楼大堂,只见大堂里面聚满了人,而这些人都是乙营里的少年,还包括李然在场,只见一名少年的脸部淤青红肿得厉害,直喊着疼,看到这个情形,这少年心里清楚,只道是被别的营里的人打的。
“大哥,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得让他们看看我们乙营的厉害,叫他们知道知道我们乙营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在一旁的杨大成义愤填膺的喝道。
点了点头,李然的眼里也闪过一丝愤意,随即应道:“这帮混蛋真不是人,竟然以多欺小,看来不教训教训他们是不行的了!”
“嗯,平日里他们早就看我们不顺眼了,我们得给他们点颜色才行,叫他们知道我们乙营的厉害...”
孟羽寒一听到他们的对话,心里只是清楚这群少年口中的他们是谁了,无非就是甲营那帮人了,虽然自己没有拉帮结派,也不是这里面的人,所谓旁观者清,身为局外人的他自是对他们这些人的恩恩怨怨都看得清清楚楚,只想着和自己无关,本不想理会,只能高高挂起了,轻摇了摇头,就在他刚要迈步向楼梯的时候,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了来。
“这是怎么回事?”李成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大堂的门外了,大概是看到了里面的状况吧,他微皱着眉头,心里也在纳闷,很是不解的走了进去,看着这名满脸青肿的弟子,疑惑的问道:“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的?”
李成柱突然的出现只把这大堂里面的这群少年吓到了,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就连孟羽寒也没有预料到,就在这少年想要继续向着这楼梯迈去的时候,只听得李然说道:“回师叔的话,这位弟子脸上的伤势是被孟羽寒打的!”
突然听到这句话,孟羽寒不觉停住了前进的脚步,他只能睁大了眼睛,一脸不解的神情溢于言表,转身直视着李然,疑惑的眼神似乎在质疑他什么,又像是在为自己解释般。
李然的心里也清楚,如今到了这个时候,得找个人来背黑锅才行,要不然真的无法和李成柱交代了,而这个人只能是孟羽寒了,因为他不是自己真正意义上的手下,所以让他来当这个冤大头是再好不过的人选了。
李然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掩饰这名被打伤的弟子和甲营的人有过节,只有这样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若不然的话,只怕会越弄越大,到最后不但自己的乙营在众营之中抬不起头来,就连自己这个营长也会成为别人的笑话,因为像这种争执是不能张扬的,他也不想让李成柱知道他在乙营里面拉帮结派,这是青城山最忌讳的,虽然每个营地都有这样的行为,但都是偷偷摸摸的,从没有、也不会有人正大光明的宣布和张扬的。
此时大堂内众人的眼光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孟羽寒只觉有一种被糊弄的感觉,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证明自己的清白了,于是他又从楼梯口下来,来逗啊李成柱的身前,像是为自己解释般的说道:“师叔,他冤枉好人,我根本没有和他打过架,更不会把他打成这样!”
李成柱听了孟羽寒的描述后,半信半疑的他只能将眼光转向了大堂内这二十几名弟子,只听得杨大成说道:“就是你把这名弟子打伤的,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敢狡辩,当真无耻至极!”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师叔,你要相信我!”孟羽寒此时仍旧极力的为自己的清白开脱,他知道现在自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但他不想就这样被人陷害和暗算,哪怕有一线可以证明自己清白的机会,他都不会放过。
“好了,大家都不要说了,是谁打的只有当事人最清楚!”李成柱忽然说道,他的这句话顿时移植住了这大堂内的其他声音,但观他的表情,依旧充满了疑惑,似乎对这少年和这群少年的所说的话感到有些怀疑,好像不信任他们所说的话似的,于是他想只有这被打伤的弟子心里最清楚是被谁打伤了,走上前去,当即问道:“你说,到底是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的?”
孟羽寒心想坏了,这被打伤的弟子正是李然的人,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咬自己的人的,只会说到我这边来了,看来我只有任其宰割的份了。
果不其然,只见这名被打伤的弟子指着自己说道:“师叔,就是他,就是他把我打成这个样子的!”
“你别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把你打成这个样子了?”孟羽寒少有的激动让他大叫了起来,他内心可不想成为被冤枉的人,所以才会这样偏激的说道。
“你嚷什么,这里是菜市场么,再嚷的话非惩罚你不可,既然这位弟子都说了,你还有什么话说,你还用狡辩么?”李成柱凛然的眼神盯着这少年直直的看,听了这被打伤的弟子说的话后,直叫他不能不信,这时又见这少年像是发了疯的大声嚷喊着,也让他感到极为的反感。
“我...我...”孟羽寒刚才心里还有很多话要说,这时却不知道该如何下口了,他知道现在自己是有理也说不清了,但他不想这样白白就成了别人陷害的对象,只是他还能做什么呢,面对这么多人,他一个人难免显得有些势单力薄,就连说话的底气也弱了许多。
就在这个时候,这大堂里面的这群少年纷纷说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就不要狡辩了,再说了,你打人的时候我们都看见了,我们都可以作证的!”
“是的,我们都可以作证,请师叔为这名弟子主持公道!”
孟羽寒这个时候只能苦笑了笑,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对于这样的结果他早就预料到了,只是没想到这群少年的心会这样的整齐,都指证自己来了,既然这样的话,如果今天这个事不能说清楚而被冤枉的话,他也只能认了。
听到这群少年如此齐心的指证,李成柱的心里也有底了,但他很想知道他们两人为什么要打架,也好以此对他们做出相应的处罚,于是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打架,到底是谁挑起的是非,有错在先的?”
孟羽寒心想这事压根就不是自己干的,自然没有原因可说的,既然已经被冤枉了,他便认了,再怎么解释也只能是枉费心思了,只望经过这件事后能够吃一垫长一智,不再这么轻易便能被算计了。
而这名满脸青肿的弟子亦是不知所措,他总不能把被甲营的人打伤的事说出来的,而如果叫他即兴编出一个故事的话,叫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怎么能做到,只能一语不发的低着头了。
看到他们两人都沉默不语,李成柱也觉得可疑,按说这事情总有个前因后果吧,无论谁对谁错都要有个说法,见他们都各自保持缄默,只能说道:“你们这是怎么了,没听到我的话么,到底事情的经过是怎样的,还不快说?”
李然也意识到了,他见这被打伤的弟子一脸说不错的迫切神色,心里也明白了,于是他在最短的时间内想到了一个自认为完美的说辞,连忙说道:“师叔,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这名弟子在从食堂回来的路上...”
“你别说,这件事情的原由只有当事人最清楚,让他说!”李成柱忽然打断了李然的话,显然他不是很信任他说的这些话,随即转向了这名被打伤的弟子,说道:“你说!”
接着李然的这话,这名被打伤的弟子似乎受到了什么启发,他随即说道:“师叔,事情是这样的,刚才我从食堂出来以后,本来想回到宿舍的,走在半路上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他,我都和他说对不起了,但他却蛮横得很,丝毫不接受我的道歉,还要我让他撞一下了事,我不愿意,所以才被他打成这个样子了!”
这名被打伤的弟子说得极为的难过,语气中带着一股伤心的气息,不得不令李成柱听得感同身受,也更加的同情他了,点了点头,算是初步了解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了,于是向着这少年问道:“事情真的如他所说的这样么?”
孟羽寒又是一阵苦笑,事已至此他也不想再多做任何解释了,也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只能轻轻的点了点头,表示默认了,他点头的时候,挂在嘴边的苦笑依然保持着。
“哼,心胸如此狭隘,以后怎么会有出息?”李成柱不敢相信这少年的这个默认的举动,虽然和他认识的时间不短,但他的印象中这少年还是相当守规矩的一个人,却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做出这种事,只能怒道:“既然你这么不懂事,得给你个处罚才行!”
斟酌了一会儿,李成柱才说道:“按照门规,罚你三天不准吃饭,在后山崖下面壁思过!”
孟羽寒呆呆的站着,他的嘴角依然扬起无奈的苦笑,并没有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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