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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将白须老者、木笛和廖银的尸体埋下,然后看着店老板凤翔驾着马车匆匆离开。
店老板凤翔走后,我们在木亭旁一直站到很晚,当最后一缕阳光也隐在西山的背后,我知道,我们该回去了。离去前,我对着埋葬了木笛和廖银的地方轻轻地说:“王走了,王不能陪你们太久。”
像是一次简单的告别,之后还会再见。
我们回到“喜来客”客栈,并没有看到其他的客人,只有店老板凤翔一家三口在楼下的饭桌旁坐着,他们已经用完了晚饭。
看到我们走进来,店老板凤翔急忙起身为我们收拾地方,大家坐下,孤独安要了酒,店老板凤翔的妻子为我们端上饭菜。
店老板凤翔的妻子一脸的和善,为我们端上饭菜后又拾掇起自己饭桌上的碗筷来,她真的很勤快,我没有猜错。店老板凤翔的儿子名字叫亮,吃过晚饭,他一个人跑到后园中玩耍,凤翔还不忘关心的叮嘱一句:小心点儿。
饭桌上突然少了木笛和廖银,再加上客栈中并没有其他客人,缺少了热闹,不免有些凄凉感。我们开始喝酒,大家都不说话,只企图将自个喝的酩酊大醉。期间,店老板凤翔为我们拿过一次酒,他劝说我们少喝点,说人去人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很快,我们都醉倒在饭桌上,但我记得我们并没有喝下过多的酒。接着,我听到后园中传来因为疼痛而引起的哭泣声,是店老板凤翔的儿子亮。
我听到匆忙的脚步声,哭声离得近了,但变得十分虚弱。店老板凤翔将他的儿子抱回了店中,责怨他的妻子道:“怎么这么不小心,那些花有毒。”
妻子也开始抽泣,也埋怨说:“早说不让你种植那种花,现在可怎么办?”
我侧过脸,微睁开眼睛,看到店老板凤翔从袖口中拿出极细的银针轻轻地扎在儿子的穴位上。银针变成黑色,店老板凤翔在为他的儿子解毒,原来,他真的懂得医术。
亮的哭泣声渐渐地减小,最后安静的睡在母亲的怀抱中。店老板凤翔示意妻子抱儿子回卧室休息,妻子走后,店老板凤翔转身面相我们,他在轻轻地叫我们,面色狰狞,我看到他的手拍在风音的肩膀上,在他的手上,幻化出锋利的冰刃。
“凤翔。”我喊出声音,缓缓地坐起来,一瞬间,风音的位置转换,站在了我的身旁。
凤翔手中的冰刃消失的很快,他先是一愣,然后弯身微笑着对我说:“您醒了,我正要叫醒您们上楼休息。”他看一眼身前空了的木椅,又看向此刻站在我身旁的风音怯生生的说道:“这位小兄弟什么时候跑到您那儿去的,刚才明明在这儿。”凤翔指着身前的木椅说。
“他如果还坐在那里,现在已经被你杀死了。”孤独安捋着羊胡子坐直身子说道,水蝶跟着站起来,走到我的身旁,站在另一边。
“你。。。。。。你说什么。”孤独安向后退去一步,假装因为害怕而抖动着身子,声音也在颤抖,“我怎么会杀死他!?”
“凤翔,不用再装了,你的法术,并不比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差。”我直视着凤翔的眼睛。
“您。。。。。您。。。们一定是在跟我开玩笑,我只是这小镇旅馆的一个小老板而已,什么法术,我完全听不懂您们在说什么。”凤翔身子靠在柜台上。
“还记得暗香吗!?那个最先在这个世界死去的女子——‘地字护法’。”我站起身子继续说:“她被人用银针击中了后颈,中毒而死。我们发现银针,上面雕刻着一朵精致的牡丹。”凤翔不停的摇头,我盯着他,他的右手放在左边的袖口上,想掩饰什么。之前,他曾在那个袖口拿出银针救过自己的儿子:“在暗香死去之前,那个在长街旁装卸货物的中年男子就是你吧,那天,你穿的的确破烂,虽然我只看到你的背影,但是你特殊的棕色发簪使我确定那就是你。你现在还戴着不是吗!”
凤翔用手触摸一下他盘发用的发簪:“像这样的发簪,小镇到处都。。。。。都是。”
“是吗!?”我反问道:“其实当来福告诉我你会魔法能用石子击落树上的果子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你的武器就是针,来福他不懂法术,他总是将法术当成是魔法。凤翔,能让我看一下你的针吗!我想,上面一定有好看的牡丹花。”
凤翔攥紧他的袖口:“你也说暗香是死于中毒,但是,我对于施毒一无所知,我的针被别人偷去杀人之后嫁祸给我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想过幽梦,也就是中年妇女的死亡吗!”我背过身不再看凤翔:“我们都觉得来福在那天凌晨发现了幽梦的身份,也只有来福有机会对幽梦下毒,所以一开始我们都怀疑来福,但是,我们却忽略了你。我没有猜错的话,在你的妻子去到国都之后,店里的饭菜都是由你来做的,包括早餐,因为店里除去来福并没有其他的伙计。”
“但这与那中年女人的死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有一种可能,就是幽梦死去的那天凌晨,你正在厨房中做早餐,透过厨房的窗口,你是可以看得到外面的,也就是说,你也发现了幽梦的身份。”我走到凤翔的跟前:“你说你对施毒一无所知,但是,你却在后园中种植了有剧毒的罗刹花,很多人的死,都源自于罗刹花中提炼出的毒。来福也曾跟我说过,说你年轻的时候是做药品生意的,我想,你应该是一个精通医术的人,不然,刚才你不可能救回你儿子的性命。还有,每一位精通医术的人,谁又不懂得施毒呢!”我离开凤翔,在房中走动:“能有机会在幽梦的饭菜中下毒的人,除去死去的来福,只有你。”我指着凤翔说:“之前,我和木笛去到后园的时候,她曾跟我说过,说罗刹花提炼出的毒,无色无味,被引进人体内之后会很快蚀烂人的肠胃,并渗透出体外。这也是我们埋葬下幽梦之后,在很短的时间内,埋葬幽梦处的那棵桂花树死掉的原因,这样,也解释了孤独安那晚的置疑。”
“只是这样,你就在怀疑我!?”凤翔稍微站直了身体,他看一眼门外。
“你知道那个衣衫褴褛的乞者在死去之前写下了什么吗?他用自己的血在地上写下两横。”
“你们不是因为这个才怀疑来福的吗!他名字中的第一个字‘来’字不就有两横吗?”
“一开始我们是怀疑来福,且很多地方都行得通,但是,后来我才发觉出不对,那个乞者写下的两横是上面的一横长而下面的一横短。你知道为什么吗?”我沾湿酒水,在桌子上写下一个“来”字和一个“喜”字,“‘来’字的两横是上面的短,而下面的长,相反,‘喜’字才是上面的长下面的短,不是吗!?其实,乞者想写的字应该是‘喜’字,他想写‘喜来客’,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杀死他的人的名字叫做凤翔,他只知道,那人是喜来客的老板。”
凤翔的面部变得扭曲,露着诡异的笑,我不等他开口继续说:“那天,我们回到喜来客客栈要找来福,店中,客人很多,你在照顾客人,却不见来福的踪影,你说来福在厨房,但是,当我们进到厨房又出来的时候,我们却听到来福凄惨的声音从后园中传来。”我划掉桌子上的字迹:“那天店中的客人很多,脸店老板你都在照顾客人,来福怎么可能会独自去到后院中悠闲而不在店中照顾客人呢!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让来福去到后园的人是他的老板——你,凤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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