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凤祭不咸不淡地道,“正如王爷看到的一样。”
“你……”梵勒重重一哼,“人命关天,蓝姑娘不关心也罢,可人是死在蓝姑娘住的地方,蓝姑娘可知道,洗脱不了杀人罪,会有一个什么样的下场?”
在鸢儿的搀扶下,谢纯然柔弱地站起来,“前些日子,吃了蓝姑娘赏的剩食,我便一直头晕,今儿个头痛更甚之前,我便吩咐鸢儿回左丞相府把朱成叫来,由于上次我恰好看到一袖云后院有兰艾,便让朱成来向蓝姑娘求一枝,没想到,他竟死在了一袖云。”说着翘起手指,拭去眼角的湿泪。
“蓝姑娘视兰艾为心头肉,可能舍不得给,朱大夫为了治小姐的头痛,也许行为上有些过激了,虽是如此也无大错,没想到,蓝姑娘却下了毒手,不巧被奴婢撞到她杀人,她便也要杀了奴婢灭口,刚才这些大哥们也看到了,蓝姑娘的手就掐在奴婢的脖子上,差一点就拧断了。”
鸢儿含悲带恐地道。
“是啊,我们听到喊声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蓝姑娘要掐死汐茗。”
有仆人心有余悸地道。
“你还有什么话说?”梵勒神色蕴怒,看着蓝凤祭,训斥,“你一个无家可归的庶女,清穹王府肯给你一个容身之所,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你还敢这样放肆!”
梵容神色微动,“父王,这件事恐怕有蹊跷,请给蓝姑娘十天的时间,儿子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难道这么多人亲眼所见,会是有假?”
梵勒狠狠一拂袖,脸上如笼阴霾,预示着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不错,是我杀了人。”
蓝凤祭唇角一扯,从座上站起身来,目光落在梵容的脸上,“人是我杀的。”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平静了下来,谢纯然和鸢儿更是始料未及,怔怔地看着蓝凤祭。
“为什么?”
梵容缓缓问出三个字,为什么要替别人背黑锅?杀人偿命,等移交了刑部,事情就不能完全由他左右了,只要她死不认帐,再拿出她的聪明才智,他是可以为她开脱的。
可是,她居然就这样认罪……
蓝凤祭淡笑,眸子平静,带着一种荒凉苍漠的美,“一袖云是你赐给我住的地方,我不允许任何人侵犯,兰艾也是你亲手送过来的,平时就连菱雪也不能碰,修剪枝叶都是我亲自来,岂能由一个胡乱闯入的人说折就折?”
梵容神色复杂幽怅,心中像有什么在牵扯,一阵阵疼惜。
真是个傻女人。
“荒唐。”梵勒冷冷道,“为了一盆兰艾,你竟把一个无辜的大夫活活杀死,真是蛇蝎心肠,罪不可恕,来人,把蓝凤祭送往刑部。”
谢纯然和鸢儿对视一眼,露出心照不宣的微笑。
“慢着。”梵容制止下人的动作,“凭蓝姑娘的一面之词,就认定她是凶手,未免对朱大夫不敬,况且以蓝姑娘的功法,若要杀死一个身手平平的人,根本用不了刀子,留下这么明显的证据。不如请仵作来,检查一下朱大夫的尸身,再作定论。”
梵勒沉着脸,“命案不可过于草率,依你所言。”吩咐道,“去把周仵作请来。”
立即有两位仆人领命下去了。
“纯然也认为应由仵作检查一下。”谢纯然戚声道,“要是冤枉了蓝姑娘,纯然恐怕会寝食难安,日夜处于自责之中,以后还怎么做人?”
蓝凤祭只觉讽刺,谢纯然一副暗藏胸有成竹的样子,大概周仵作已经被她收买,检查与否,还有什么必要?不过,她还是想看看,接下来的戏,又会如何演。她终究还是低估了这个手无寸铁之力的女子,在那一段时空中,她既然连梵容都蒙骗得了,本领自是不会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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