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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玄之秘》第十六章 白衣赤足 二(2 / 2)

不,不对!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仙,居然会被我遇到!

不,还是不对。

到底什么是仙?究竟为什么是我?

如果我记得没错,张果老是古代神话传说八仙(铁拐李——李玄、汉钟离——钟离权、张果老、蓝采和、何仙姑、吕洞宾——吕岩、韩湘子、曹国舅——曹景休)之中年龄最大的一位仙,在民间有广泛影响。最关键,他是一位真实的历史人物。据记载,张果老本名张果,由于他年纪很大,所以人们在他的名字上加一个”老”字,表示对他的尊敬。相传他久隐山西中条山,往来晋汾间。唐武则天时他已经数百岁。他常倒骑白驴,日行数万里。休息时即将驴折叠,藏于巾箱。

总之迄今为止,道派里我遇到的最大卡司就是张果老了。可是,如果我没有穿越回来,我不会遇见他。这就又回到之前的那个问题了。

到底是因为遇见了大人物们、我才变得矜贵,还是我果然出身矜贵、所以大人物们都来找我呢?

简直一团乱麻。

看到我的瞠目结舌,张果老像是明白了什么,悄悄摆一下手,给我做了一个“安心”的表情。

张九龄已经转了话题,“……安禄山狼子野心,神情轻浮,面有谋反之相。当年范阳节度使要办安禄山,我曾奏明圣上务必执行军令。哪知道圣上还是特别赦免了他。果老且看,这贼小子现在羽翼渐丰,和李林甫内外勾结,蛊惑人心。”

他一脸悲怆,手指我继续道,“想当年摩诘任太乐丞的时候,为着那个伶人舞黄狮子一案,惹怒了圣上,被贬出京,远去山东济州做了个看粮仓的九品小官。多大罪过?不过是手下的人彩排演练时出现了瑕疵。果老,我的心凉得很。就算今天我位及中书令,也一样惶惶不可终日。果老,摩诘,圣上变了,这几年来,他闭目塞听,亲奸佞、远贤良,大事糊涂小事挑剔,家国不宁!家国不宁啊!”

我还没来得及收回自己的目瞪口呆,一个震惊接着一个震惊来了。

这应该算是反动言论了吧喂?

没想到一代名相张九龄,对于李隆基的评价如此之低。

而且,不知恁的,我突然想起了郝念恩的一句话。

——李隆基?你以为,如今坐在金銮宝座上的,还是李隆基吗?

是这个意思吗?郝念恩指的,就是张九龄口中“这几年来”“圣上变了”么?

“对了,”张九龄又转向我,“笔墨纸砚你找到了吗?”

“笔墨纸砚……”我不敢露出假装疑惑的意思。听这语气,找“寿藏”“比星”“天明”“齐月”这文房四宝根本就是张九龄的主意!“我”王维只是办事员而已!

张九龄见我犹豫,只当作我无功而返,挥挥手道,“也不重要了。有没有佐证,圣上只怕都不会相信寿王会犯上作乱。”

“为何不信?”我忍不住问。

张九龄一脸正直的脸上露出苦笑,“寿王表面恭敬贤良,大场面几乎都不见人,待在十王宅里静心读书,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是很难叫人相信他有什么祸心。说起来,我都至少有半年未曾见过寿王和圣上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这句话狠狠戳了我一下!

什么情况?!

——至少有半年未曾见过寿王和圣上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隐隐约约间,我有种很不祥的预感。

这也许就是本次我和良要解决的时空漏洞的源头!

我听者有心,张九龄说者无意,仍在继续,“……可是武惠妃就不是省油的灯了。你们且看她,把杨洄招做女婿,又娶了杨玉环做儿媳。杨洄、杨玉环是何人物?都是前朝余孽!”

说到激动处,张九龄呛咳起来。

这老好宰相,还真是为国家操碎了心。

见他咳嗽厉害面色潮红,我本能的就探出手想去搭张相手臂。手伸到半空才想起我不能再暴露身份,尤其在古板严肃的张九龄面前。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张果老似有意似无意的挡在我前面,“张相呕心沥血,当格外保重身体。张相,冒昧了。”

说罢,他伸出手掌去,按在张九龄后背两肾之间的命门穴上。

我有点吃惊,倒吸一口气。

张果老还是笑眯眯,似乎是叮嘱张九龄,更像是同我解释,“药王孙思邈,幼年体弱多病,汤药之资而罄尽家产。他自幼聪明过人,通百家之说,崇尚老庄,兼通佛典。他在《摄养枕中方》中说:’养性之道,勿久行、久坐、久听、久视,不强食,不强饮,亦不可忧思愁哀。饥乃食,渴乃饮。食止,行数百步,大益人。夜勿食,若食即行约五里,无病损。日夕有所营为,不住为佳,不可至疲极,不得大安无所为也。故曰:流水不腐,户枢不蠹。以其劳动不息也。’命门为元气之根,为水火之宅,五脏之阴气非此不能滋,五脏之阳气非此不能发。张相,你眼下咳嗽,并不只是肺脏受寒而咳嗽,而是因为阴阳紊乱。我给你输入纯阳之气,你闭起眼睛,静静吐纳,必当缓解。”

最后这句话,就算是回答了我的倒吸凉气。

好本事!

果然就见得张九龄面色和缓,神态自若起来。

我这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蹩脚医生,在仙人张果老面前,简直微不足道!

他又唤来用人,叮嘱他们,“记得每天为张相轻揉命门穴。既可温肾壮阳,强腰膝固肾气,延缓衰老,又可疏通督脉上的气滞点,加强与任脉的联系,促进真气在任督二脉上的运行。”

用人记下,道谢。

张九龄回过神来,才要开口,门外又来一个通报的,用花厅里所有人都听到的“耳语”,悄悄说道,“相爷,忠王到了。”

谁!?

我大吃一惊。

可是张九龄与张果老都没有露出一丝丝惊讶,说明忠王李屿就是之前张九龄所谓的“神秘贵宾”,而且他们两个事先都知道!

张九龄勉力从椅子里起身,咬着牙说道,“我去迎一下。二位麻烦稍事休息。”

他走后,我看着张果老,张果老看着我。

过半晌,我笑了,他也笑了。

“虽然还不知道你是谁,”张果老率先开口,“不过你已过了我这一关,算是我的半个弟子了。”

嘿。稀罕呢。

我内心又高兴、又不那么认账,“在我们密宗里,那叫做灌顶。我虽然很感谢你给我灌顶,但却不能承认你是我授业恩师。”

张果老的笑容更大更狡黠了,“不用感谢我。那一刻,你也很凶险的。”

我一愣,“什么意思?”

张果老匝匝嘴,神情难得的严肃,“意思就是,在那个黑黢黢的地道里,只要我发现你有心魔不能突破的感觉,当即就会取你性命。不。其实,如果你有心魔不能突破,当时在我口诀引导下,也会经脉逆行而死。所以你不必谢我,我当作在赌博。若赌对你果真是一个良善之人,你成;若赌输你其实内心心魔重重,你亡。”

我背上密密麻麻如牛毛的冷汗又来了!

哇咔咔简直险过剃头!

我居然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当了一回试验品?!

当下苦笑道,“为什么是我?”

我总算问出了这个问题。

“为什么是我?”我问张果老,“我无德无能,无才无貌。我授业恩师是佛教高人,中途有得道派高手点拨,今天还有幸得遇仙人你。究竟为什么佛、道两派,都要找我?”

张果老听完,沉默少倾后,哈哈一笑道,“适才我说到了’药王’孙思邈。就还用孙思邈的一句话来回你吧:’人不畏威,则大威至矣。故以治身者,不以忧畏,朋友远之;治家者,不以忧畏,奴仆侮之;治国者,不以忧畏,邻境侵之;治天下者,不以忧畏,道德去之。’你问我为何是你?为何大家都要找你?你问错了。”

他双手背后踱了两步,看向中庭飘洒的雪花,“孙思邈还说,’忧畏者,生死之门,礼教之主,存亡之由,祸福之本,吉凶之元也。’应当如何理解呢?这世上有许多狂徒,有几分能耐,有几分色相,便毫无畏惧,只恨不能吃尽、用尽、穿尽这天下所有好东西,糟践天地万物,无知无畏,早晚必走向末路,永无再世为人的机会。”他转头看我,“而你,看得出来,你是父母双全之人,在众星拱月一般的环境里长大。但你却天性寡淡,小爱很少,博爱很多。从你双手也看得出来你从未为生计奔波,从小生长环境只怕颇是优渥。但你却时刻忧畏,心怀天下。我不是在夸你,我只是在说——佛道两派,并不是都在找你,而是你,既诞生于这天地之间,必有你的归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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