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披散的张静悠显得更加温柔娴静,笑弯的眼睛望着苏时:“我的头发是不是好长?从出生就没剪过呢,我要留到当新娘那天,做全世界最美的新娘!”
经过那场打斗,全班乃至全校都知道了苏起国害代爸爸的事情,即便没有办法验证,这些孩子还是一致把苏时当作了坏人,再没有人会和他来往。
张静悠替苏时辩解了好几次,根本没人听。反而让那些人认为张静悠和苏时早恋了,张静悠是在替自己男朋友辩解。
张静悠有太多的追求者,得知她和苏时走得很近之后,三不五时就有人拦住苏时的去路要求他离张静悠远一点。
苏时擦掉嘴角的血印,挑衅地望着眼前这个对他来说很高大的男生:“有本事就自己去追,威胁别人做什么?没种告白,只敢当守门员么?”
换来的是更多的拳头落在身上,挨了太多次打,苏时越来越有经验,不但能在群殴中保护自己,现在甚至能在关键时刻反击对方要害,这些刺头越来越难在苏时身上讨到好处了。
战斗结束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要落山。苏时洗掉身上的血迹,湿着头发翻进音乐教室。
张静悠早就等在那儿了,依旧是趴在窗台上的姿势,没有回头:“今天的夕阳好美。”
窗外的金乌渐渐下沉,山的轮廓只剩一圈镀了金光的剪影,天上的云也被染上了夕阳的颜色,紫的粉的金的,美得像是童话里才能看见一般。
苏时放下书包,学着张静悠的模样趴在窗台一起看着夕阳。
时光静静流淌,直到最后一抹阳光消失在山后,张静悠终于转过脸看着苏时:“你又受伤了,他们还是误会你么?”
苏时害怕她得知真相后为了保护他而远离,并不想让她知道这些人是为她而来。躲开她的目光,快速地点了点头:“嗯。”
张静悠拉过书包,掏出红药水创口贴,拿手把苏时湿淋淋地额发梳开露出破掉的额角,熟练地替苏时上了药:“你的伤越来越轻了,说明你打架越来越厉害了。总会有一天,他们不是知道你是清白的,就是打不过你,总之不会再有人找你麻烦的。”
越是熟悉,就越是了解,张静悠绝不是一个听话的乖乖女好学生,她有自己的一套想法,成熟而忧郁,总能用不一样的角度安慰鼓励苏时。
就比如苏时打架受伤,张静悠从来不会说什么“去告老师告家长吧”之类的话,而是替苏时处理好伤口,静静陪他坐会儿。
这间音乐教室成了苏时的疗伤站,甚至他每天都在期待这片刻的静谧时光,有张静悠的陪伴,打再多架也是值得。
张静悠突然问苏时:“代云龙的小名叫‘崽儿’么?”
“是。”
“那你呢?你的小名是什么?”聊到感兴趣的话题,张静悠的眼睛变得亮晶晶的,像是猫儿眼一般。
苏时不适应地避开视线:“问这个干什么?”
“好奇呀,”张静悠想了想:“这样吧,咱们交换,我告诉你我的小名,你就告诉我你的小名,这样总行了吧?”
苏时被张静悠勾起了好奇心:“好,你先说。”
张静悠耸耸肩:“我的小名和我名字是谐音,叫做‘有有’,‘没有’的‘有’。”
有有,有有。苏时把张静初的小名含在嘴里念了几遍,越念越觉得欣喜。别的人谁都不知道张静悠有小名,小名叫做有有,这样的秘密是只属于他和张静悠两个人的,这么说来他就是张静悠最好最特别的朋友。
“好了,轮到你说了。”
苏时红了红脸:“我的小名儿叫‘惜儿’。”
“喜儿?”
“不是,是‘惜儿’。”苏时在空中比划着‘惜’字:“我爸说,我出生得不容易,需要好好珍惜,我妈给我起的小名‘惜儿’。这是我妈妈给我的名字,叫着这个名字,我就觉得妈妈是爱着我的。”
“你妈妈本来就是很爱你的,”有有望着苏时微笑:“你爸爸也是爱你的,不要怪他了。”
这个话题让苏时瞬间收回笑容:“我恨他,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为了自己的利益连自己兄弟都害。如果可以选,我宁愿没有这个爸爸。”
“这事没有定论,也许他真的什么都没做呢?”有有开解道:“他现在有钱了,还记着代叔叔一家,替他们做了那么多事,说明他绝对不是一个没有良心的人。无论如何他都是你爸爸,这一点你永远也不可能否认。和他和好吧,你们是相依为命的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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