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态（2 / 2）

“上着班呢，回头喝的晕晕乎乎的哪成？”老刘说。

“不要紧的，把们锁好了，喝完了您就睡。您听我的，我是这是经理。”大群说。

老刘听了下楼锁好了门上了楼，大群拿出一瓶酒打开，两个人吃了起来。

“丫头，要说这么大的产业，你一个人撑着也不易。”老刘说。

“我倒是想有个帮手，指望谁呢？”大群说。

“董二也不错，虽然不能像你似地呼风唤雨，任劳任怨的也难得。”老刘说。

董二是公司里上下的人对董强的称呼，意思是大群是老大，董强是老二。

“哎，矬子里拔将军，三脚踢不出一个屁来的主儿，我也是没办法。”大群叹了口气说。

“他上了绥芬河怎么样呢？”老刘问。

“前天来了电话，说是没找着人呢？”大群说。

“别再让人给骗了？”老刘担心的说。

“我其实也没抱太大的希望，不过是让他出去跑跑长长见识，老这样窝在这我也熬不出来。”大群说。

“做买卖就跟书法一样，疏能跑马密不容针。该大的地方就得大，该小的地方就得小。刀刃儿上的钱花掉了脑袋边儿上按去，刀背儿上的钱滴水不漏，这叫宁堵城门不堵羊沟（羊沟：排水沟）。”老刘说。

“大爷，瞧不出来，您对做买卖还挺内行。”大群听了笑着说。

“老年间的说法儿，我这不过也是纸上谈兵，现趸现卖。”老刘也乐着说。

大群和老刘聊的挺投机，渐渐的喝的有些醉意，大群想起这些年来自己的打拼，心里不好受起来。

“大爷，您不是外人，我虽然现在不缺钱花，可我觉得还是没混囫囵，我就像在海里飘着的一条船，老也都看不到岸。”大群说。

“丫头，叫我看董二比你年轻，知道的事少，可能是不能够知疼知热，夫妻要的是什么？就是这个知疼知热，你得慢慢的来，你不能老是不正眼的对待他。”老刘说。

“我和他就是搭帮过日子，我连明天都没想过。他比我年轻，实际上他怎么想的我是知道的，他无非就是图我这俩钱儿，我觉得这不是夫妻，味儿不对。”大群说。

“慢慢的就好了，你想的这些也未必。我比你岁数大，我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人不能在什么时候都把自个儿豁出去，特别是女人。”老刘虽然不了解大群的过去，在公司里他是看到了，只是不好深说。

“等我人老珠黄了，董二是不能和我过一辈子的，这点儿我比什么都清楚，这个人表面上不显山不露水，肚子里长牙。我也对的起他，再干两年我就把这个买卖交给他，也算是对他陪着我的交待，我自己找个地方忍着去得了，这辈子我是没有家庭夫妻的缘分了？”大群说着伤感起来。

老刘又劝了大群几句说：“不吃了吧？不吃我端走了，你也歇着吧。”

老刘端着锅下了楼，就看见门口几个人在门前晃动，老刘走到门前一个瘦瘦的人敲着门。

“你找谁？”老刘警惕的问。

“大群在这吗？”那个瘦瘦的人说。

“在，下班了。”老刘说。

“你开门，我是他爷们儿。”瘦子说。

原来，敲门的是张秃子，老刘并不认识张秃子说：“我怎么没见过你，也没听她说过？”

“别废话，你把她叫来就知道了。”张秃子说。

大群在楼上也听到了动静，扶着楼梯问：“大爷，谁呀？”

“这人说是你爷们儿。”老刘说。

大群做梦也没想到张秃子会找到这来，听了奇怪说：“谁是我爷们儿？”

大群一边说一边走了下来，到了门前看见了张秃子。天气已经暖和，人们穿一件外套就可以了，张秃子却穿着羽绒服。

“你干嘛？”大群看见张秃子问。

“你让我进门我告诉你。”张秃子说。

大群看见旁边还有两个人心里不安起来说：“有话明天说吧。”

“你开门不开门，不开我可砸了？”

张秃子要砸门，老刘听了有点儿慌神，一个劲儿的看着大群，大群知道张秃子是说到就能做到的，况且现在报警，警察来了就是把他轰走，他明天还回来。要是在这折腾起来，不仅丢人生意还会受影响。

“您开门让他们进来。”大群说。

老刘打开门张秃子和另外两个人走进来，张秃子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大群问。

“我老婆开了这么大的买卖，可着这地方一打听，大方公司的老板这谁不知道？”张秃子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烟点上说。

“你有什么事赶紧说吧。”大群不耐烦的说。

“沏点儿水，做买卖的，待人接物都不懂了？我还好说，这儿还有客人呢？”张秃子吐了一口烟说。

张秃子说着看着站在旁边的两个人，两个人什么表情也没有的站在那。

“老刘，给他们沏茶。”大群说。

“怎么样二位，我没骗你们吧？就这儿的气势，一年挣几十万是没问题的，我能差你们那俩钱儿吗？”张秃子说。

“那好啊，那今天就还钱吧？”一个小胡子说。

“着什么急？等会儿让我老婆带着咱们出去找个地方喝两盅，慢慢儿的谈。”张秃子说。

“我们没那功夫，你今天给了钱我们马上就走两不相扰，酒还是您留着自己喝吧。”小胡子说。

大群听出了张秃子原来是该了帐说：“张秃子，谁是你老婆？我也不该你的，我没钱，有钱我也不给你。”

“哥儿俩别笑话我，我是把她惯的没样儿了，当着人就这么跟我说话。”张秃子说。

“得了，我们是不管这个，今天拿了钱咱们什么话也没有，要是拿不出钱来，你就把你的手指头给我，咱们这是事先定规好了的。”小伙子说。

小胡子话音未落，旁边站着一直就不说话的人打掉张秃子手里的烟头，一把抓过他的手放在桌子上，另一只手拿出一把刀子横在张秃子的手指头上。

“一根儿手指头是一千块，你一共欠四千块钱，你自己掂量，是留哪个手指头呢？”小胡子说。

张秃子脸色煞白的看着大群说：“老婆，你总不能看着他们剁掉我的手指头吧？”

大群看着心里也害怕，可是又恨张秃子听了半天不说话。

拿刀子的人把刀在张秃子的手背上一蹭，血流了出来。

张秃子疼的鬼叫说：“哥们儿，我一定给钱，老婆你快说话呀？”

旁边的老刘早就吓得坐在椅子上，浑身颤抖。大群也挺不住的说：“有话好好说，我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