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金城这些话的确叫白葆春老婆不好回答,因为白葆春对麻金城的评价直到刚才她是第一次说。
没等白葆春老婆说话,沈建功接过来说:“听窗户根儿是厚道人干的吗?”
“大哥,我一直拿你当个人物,认为你公道能端公理,这些年我对你是毕恭毕敬,我怎么不想往好处走了?”麻金城转过话锋对沈建功说。
沈建功脸色铁青的说:“好,你今天说到这我就说说,原本我是不想说的,脚底下的燎泡是自己走的。你凭什么一跺脚走了就不着面了,你知道你走了师傅怎么想?你要是但分有良心,勤给家里打个电话问问,师傅的事你能赶不上吗?这一家子人谁得罪你了?是师傅,是我,是师娘,还是白玲和小六子?”
“师傅的事我在外地出差!”麻金城说。
“师傅的事你在外地,你不在外地的时候你有过一个电话吗?有事不是我给你打,你自己问过吗?你拍胸脯想想,师傅和师娘少疼你了吗?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当着这是过家家儿呢?师傅说你不厚道我觉得是客气的,你就是白眼狼!我还是那句话,你乐意往好处走,我还是你大哥,你要是不想往好处走,我没什么可惜的!”
麻金城自从认识了沈建功还没看到他发这么大的火,转了一下眼珠说:“你的意思是从此恩断义绝了呗?”
麻金城这句话是倒打一耙,沈建功冷笑一下说:“是不是恩断义绝不是谁说的,随你的便,我得接走师娘,我不能让她跟这儿蹲监狱!”说完拉起白葆春老婆说:“走,咱们回家!”
沈建功接回了师娘,路上他把白玲的病告诉了白葆春老婆。
白葆春老婆听了吓了一跳说:“老人说死了爹三年都不顺,这才多少日子就这么多不顺序的事了。”
“不要紧的,退了烧了,消了炎就能出院您别着急。”
“老大,虽然老二不对,可我就想着你师傅就你们仨徒弟,他活着的时候拿你们当眼珠子,死了我可不乐意你们四分五裂,你刚才不应该那么大的火儿,我要不是想着这个,他接我我是不去的。”白葆春老婆说。
“他要是真念兄弟的情分,我说的重了他也不能记恨我,您没看他那脸色水儿似地多难看,那就是对咱们满肚子的怨恨。”沈建功说。
“哎!”白葆春老婆听了叹了口气。
“师娘,其实我这次接您也有我的私心。”沈建功说。
“你有什么私心?”
“我媳妇产假马上就到了,孩子没人看着,您上我那住着去,就手帮我看看孩子。”沈建功说。
白葆春老婆想不到沈建功能有这个要求,有孩子这么长时间了他也没说,怎么今天想到这了?
“你那也没地方住呀?”
“有,我把西屋收拾出来了,我们俩住那,您住我原来住的屋子,咱们娘几个过日子,我保证不招您生气。您是不能回您那个家去了,您在我这住,开了春您回去看看就行了。”
白葆春老婆现在才明白,沈建功是为了自己一个人的问题想了这个办法,看孩子是个托词,她想着心里又难过又高兴,难过的是丈夫走的太突然,把她一个人扔下,高兴的是,丈夫有这样的徒弟。
“我可好多年没带过小孩了。”白葆春老婆说。
“不让您一人儿看着,您给我们搭把手儿。”沈建功说。
沈建功和白葆春老婆没有马上去他的家,先去了医院。已经是中午的时候,病房门口正碰见小刘端着饭往里走,看见沈建功和白葆春老婆,小刘不认识白葆春老婆,但猜出了这个人,招呼都没打就喊了起来:“白玲,你妈来了!”说着跑进病房。
白玲看见母亲一时又伤感起来,沈建功在旁边说:“你现在是越来越没出息了,以前你的厉害劲儿呢?”
一句话把白玲说乐了。
白玲看见母亲闹着要出院,小刘说:“大夫说了还得住几天呢,住院多好呀,有人伺候吃喝什么也不干,谁看见谁都跟香饽饽似地,要是我住一辈子我也不乐意出去。”
白葆春老婆听了觉得这个女孩子特别有意思,猜想这个就是女儿经常跟自己说的小刘。
“你就是小刘吧?我老听白玲念叨你,这些日子可辛苦你了。”白葆春老婆说。
几个人说了会话,一直到了下午小刘说:“大妈,您回去吧,这里不用人陪住,白玲这几天就是再输几瓶液稳定一下也就好了,您在这陪着也没用。”
白玲也同意说:“妈,您回家吗?”
白葆春老婆把沈建功的安排跟白玲说了,白玲说:“就是说大哥要雇您给他当老妈子?给工钱吗?”
沈建功看着白玲说:“今天晚上你还得发烧,你就在这住着吧,没人管你!”说完拉起白葆春老婆走出了门。
沈建功带着师娘回了家,沈建功媳妇说:“我都出去看了好几趟了,怎么才回来?”
白葆春老婆说:“上医院看了看白玲,你刚出了月子不能着凉。”
进了北屋白葆春老婆看到,不大的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桌子上放着沏好的热茶。
沈建功媳妇问了白玲的病情对沈建功说:“你给师娘倒茶,我去煮面。”
“吃面条儿?”沈建功问。
“上车饺子下车面,这个在讲儿呀?”沈建功媳妇说。
“我去煮。”沈建功说着走出门外。
沈建功媳妇给白葆春老婆倒了茶说:“师娘,您可别嫌我们这憋的慌,我要不是怕这个,我早就叫建功把您接这来了。”
“我怎么会嫌小?把孩子抱给我看看。”白葆春老婆说。
“您着什么急,先吃了饭再说。”
“老大叫我给他看孩子,我得先见见小姐不是?”白葆春老婆开玩笑的说。
“他这么跟您说的?他这也忒胆大了!”沈建功媳妇瞪大了眼睛说。
“这有什么胆大的?我要是能帮上你们我可是乐意着呢。”
面煮熟了,沈建功媳妇变戏法似地把早就准备的菜码炸酱端在桌子上说:“我听建功说您做饭好吃,我的手艺可不行,凑合能弄熟了,您吃着不顺口我也没辙。”
“家常饭可不就是熟了就是好活儿吗?你们要爱吃我做的,明儿我就给你们做。”白葆春老婆说。
“师娘,事先声明,我可没叫您上这给我们做饭看孩子来,那是他说的,我就是想叫您在我这住着,有人乱乎着您少难受点儿。”沈建功媳妇说。
“我要不这么说,师娘她也不来呀?”沈建功笑着说。
吃了饭,沈建功媳妇抱过女儿给白葆春老婆看,白葆春老婆接过来看了看说:“这丫头长的可有样儿。”
沈建功媳妇听了问:“怎么有样儿呢,随她爹,您瞧老皱着眉头,跟谁该她八百吊似地。”
“这孩子眉心有颗痣,长的还端正,这叫二龙戏珠,将来少不了有造化。”白葆春老婆说。
“真的?要是这样儿,我先替我闺女谢谢奶奶了!”沈建功说。
“什么奶奶呀,是姥姥。”沈建功媳妇说。
“这不是一样吗?”沈建功说。
“当然不一样了,姥姥是我们娘家的人,就是我的靠山,你再敢欺负我,师娘就给我做主了。”沈建功媳妇说。
“你自个儿有奶吗?”白葆春老婆问。
“有是有,就是不够吃的,得搭着奶粉。”沈建功媳妇说。
“吃奶粉孩子就爱上火,特别是冬天,你就得多给她喝水,别喝那么多橘子汁,就是凉白开,她要是不爱喝,你给她把胡萝卜和苹果切块儿煮水给她喝,喝的时候放点蜂蜜,白玲小的时候儿我就这么给她弄,你猜怎么着?从来也没大便干燥没上过火。”白葆春老婆说。
“瞧见没有,师傅教你摔跤,师娘叫我养活孩子,这下我也有了师傅了哈哈!”沈建功媳妇说完乐了。
吃完饭收拾干净,沈建功媳妇回屋去喂孩子,沈建功坐在椅子上说:“师娘,这回说什么也不能走了,您别不放心那房子,等小六子回来我们会经常去看看给您收拾,您可不能身在曹营心在汉,住着不踏实。我媳妇是个实在人她听我的。”
“你要提小六子我心里头又是一块病,我想着就叫他和白玲赶紧的结婚得了,可是听白玲说小六子家里头还不乐意,你说这可怎么好?你师傅活着的时候我都不敢提这段儿,要是提了气也得把他气死。”白葆春老婆说。
“小六子傻小子有造化,娶白玲委屈他是怎么着,他们家有什么不乐意的?”沈建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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