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逗什么闷子?一边儿去!”六哥说。
“姐,不理他,让他饿着吧,饿死你得了!”二毛说完嬉皮笑脸的跑了。
大毛把饭菜端进来说:“你就在这吃吧,你不吃饭妈更生气。”
“花喜鹊,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二毛在屋外把脸贴在窗户的玻璃上,鼻子压的扁扁的说。
看来二毛是错以为哥哥是跟陈静在一起,她知道六哥搞了对象。
六哥走的第二天,白葆春就回到了家里,走的时候白葆春力邀许三儿到北京来住,许三儿说,他在潮白河边上住惯了,听不见河水的哗哗声就睡不着觉,还说,他要等到自己的干闺女结婚的时候才去北京。回到家里,当天晚上常顺义就来到了白葆春的家。
“五哥,回来啦,我来了好几趟你都不在家,你上哪了?”
白葆春不想说自己病了的事就说:“问你个人你知道吗?”
“谁呢?”
“许三儿!”
“许三儿?那我怎么不知道呢,你怎么提起他来了?”
“我就是上他那去了。”
常顺义摇了摇头说:“五哥,你把话说明白了好不好?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呢?”
白葆春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最后说:“别看这么多年没见,特别的亲,到底是父一辈子一辈的交情,这次他还做了白玲的干爹呢。”
常顺义点了点头说:“要说起来是这样,师傅的跤场子不就是满宝珍给撑着?你去的对,你要是告诉我我也去,这些人越来越少了,看不见了就没辙了,知道了必得去瞧瞧。”
“我带小六子跟他们的徒弟过了过手,说实在的,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三哥教徒弟可比我强多了,那才叫用心哪,我看了心里头都觉得对不起师傅。”白葆春感叹的说。
“通州离这咱们城里头远,还有尚武的风气也是原因哪,你瞅瞅现在的孩子们,谁还乐意学这个呀?”常顺义说。
“你说这个叫我想起了小六子,这孩子也算是难得,这么一抿子心的学我没看错他。”白葆春说到这也有想起徒弟伺候自己的感想。
“这孩子是不错,身量也好人也实在,就是有点轴(拗)。”常顺义说。
“说起他轴来,三哥这次看了这孩子说,是块材料,可说他的眉毛稍是倒长着,不是好脾气,不好好嘱咐怕他能惹大祸,这也不知是真是假?我想了好几天又不好问。”白葆春说。
“五哥,吉人自有天相,君子不问凶吉,你怎么信这个?”常顺义说。
“这孩子家里很苦,能学这个不容易,我不但要倾心竭力的教他,我还要看好了他,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白葆春说。
“师徒如父子,这也是应当的。”常顺义说。
正说着,老大沈建功和老二麻金城走了进来。
哥儿俩问候了师傅,无非是白葆春又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老二麻金城对师傅的做法虽然有意见,嘴上并不敢表示只是说:“师傅,你应该也带我们哥儿俩去看看,让我们也长长见识。”
白葆春听出了麻金城的弦外之音说:“那个时候也不知道能不能找着他,当时因为小六子对你三伯出言不逊,你三伯才教训了他,我带着他就是为了陪个不是,你们想去以后有的是机会。”
沈建功说:“师傅,我跟您说点事,我五一结婚”
白葆春听了高兴的说:“好事呀!”
“谁要结婚哪?”白葆春老婆和白玲走了进来。
“师娘,我要结婚,我这正跟我师傅说呢。”沈建功说着脸先红了。
“脸红什么?”白玲走到沈建功跟前,勾着他的肩膀学着京剧《智取威虎山》里座山雕和杨子荣对黑话的口气说。
“你看你,别闹……!”沈建功拿开白玲的手脸更红了说。
“就这还结婚呢,说了都脸红?”白玲说。
常顺义接过来说:“小玲子,我嘱咐嘱咐你吧,都到了这个岁数了,就你这样没大没小舞马长枪的,你怎么找婆家?也就是你二哥。”
平常的时候,这样的话白玲是不会在乎的,特别是常顺义,从小看着白玲长大,在她眼里和父亲差不多,不知道今天为了什么,白玲又想起了许三儿院子里的梨花之夜,不由得心里一阵汹涌:“我乐意在家里当个老姑娘碍您什么事了?我说过我跟谁了吗,我说过我要嫁谁了吗?您瞎说什么呀?”
白玲突如其来的无名火把一屋子人都弄糊涂了,不但是常顺义,就连白葆春也是一愣,虽然不明白女儿是怎么回事,白葆春是不能让孩子这样抢白自己的师弟的,他一拍桌子说:“反了你!这是跟谁说话呢?越来越没规矩了!给我出去!”
对于白玲来说,父亲的尊严虽然不容挑战,可对自己从来也是温和的时候多,极少对她发脾气,特别是当着这么多人这样的斥责,不但把她吓了一跳,同时觉得分外的委屈,眼睛里涌出眼泪来,一摔门跑了出去。
常顺义对白玲的态度有点生气,本想说她两句,没想到白葆春如此严厉反而觉得于心不忍说:“五哥,这是干什么?孩子跟大人撒娇,你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沈建功此时已经六神无主,他觉得这事是自己引起连忙说:“师傅,您别生气,这都怨我。”
白葆春老婆说:“你别害怕,没你的错,都是你师傅这几天不知道怎么了,说翻脸就翻脸。”
“好啦!好啦!都不说了,老大,你结婚还短什么跟我们说,日子不是订了吗,怎么个办法呢?”常顺义说。
“对,跟我说,要什么?”白葆春此时也转移了话题说。
“什么也不要,都准备好了,就是想叫师傅当个证婚人,请你们一起喝个喜酒。”沈建功这个时候还是惊魂未定。
“我给二百块钱,还有呀,小六子你得自己告诉他一声,这事没有叫别人捎信儿的”白葆春说。
“我知道师傅,我明天就给他送信儿去”沈建功说。
麻金城看着白玲出了门扭过头来说:“师傅,我去劝劝她,您别生气。”
麻金城来到白玲的屋子外边叫门,白玲就是不开,麻金城说:“玲子,别听七叔的,我没有那样的看法,二哥可不觉得委屈。”
白玲在屋里哭道:“吧,你不委屈我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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