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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与志趣(1 / 1)

我们四个人是在后街的某家西点店吃了下午茶,然后在街上随便逛了逛。张源送裘小珂回家,他有意将空间留给我和杨柳,同时也是争取自己和裘小珂的单独相会。

我们走出西点店以后,不由一起漫步到了南湖边。如此天高气爽,风轻云淡,加上湖边的桂子树上嫩黄色的桂子花初开,一点淡淡的花香让人觉得分外陶醉。我和杨柳一路上并没有多少话,似乎是害怕人类的言语会不自由破坏了自然意境的和谐。

湖边的风带了一点的潮湿和清新扑面而来,杨柳就站在杨柳树下对我笑语晏晏道:颜越,算来我们认识也有一个多月了哦。呵呵,一开始我还是很困扰的,担心自己会被你纠缠和打扰呢。不过你也确实很有出色,都说你是纯粹主义的存在,我现在也是很相信了呢。景仰原来要和我道歉说《论素食主义者:杨柳》的事情,不过后来说道了你,说什么一般的人绝对领悟和模仿不了你的存在方式。然后我就好奇啦,一直到我在图书馆里再遇见你,你知道么,你看书的神情可是真的好认真呢。

我静静地听着,目视她被杨柳轻风缭乱的秀发,冲动下几乎想伸手替她从额前拂过了。

她继续说:我转学过来,原本心情就是很糟糕的。各种主观和客观的因素都有。你知道么?认识你真好,你还带我认识了你的朋友,觉得……呃,你们真是一群好有意思的人啦。包括景仰,裘小珂还有张源。接触以后才知道他们是有好聪明的人哦。哎,我以前的世界太小了,我都是把学习当成是什么人生关键起步什么任务一样的啦,但是你们这群人是把学习什么的都当成了是一场体验,换算成了成长中的一个过程而已,就像玩儿一样的。好佩服你们,真的。我也想这样来安排自己的人生了,也想用这样体验的心态来面对自己的学习和成长。可惜我还是不知从何开始。

沉默了片刻以后,她望我说:你呢?你怎么不说话?上次你不是说你的兴趣与志向么,有没有什么想说的么?

想说的?我也不知道了。也许那就真的是我为自己的不思进取和逃避做的一个借口吧。

怎么会?我才不要信你!她说。

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了,于是我就什么也没有说了。我带着她说:走吧,带你去拜访一位名师,也许从他身上你能领会到所谓体验式成长的究竟。

我是领了杨柳到了文家小院,她说不知如何开始用体验的心态来面对自己的学习和成长之后,我首先想到的是文理。虽说老而不死谓之贼也,但是文理育人子弟的方式和水准确是值得称赞的。

话说文理是如此睿智的老学究,在经历了学而不厌以后就开始了诲人不倦了。常言温故而知新,如此他自身也是得到了一种滋润吧。他带过的弟子不是很多,首先对于人物灵性和资质方面的要求就有点严格了。他自己就说:老来无所求,教书寓乐,不计朱门寒门。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慰我平生之所愿。所以授业解惑只是他老来的一个人生体验的乐趣,而非所谓教师这种职业。诸如张源和凌寒,也是经过了他的层层考核之后才收入门下的。我觉得这样是不地道的,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文理也不能太掉价什么人都要吧。譬如说我。

我当然不是文理的弟子,因为他说教的学习和生活的理念等等明显有与我的想法冲突之处。我们俩也试过沟通和辩证,但是谁也说服不了谁,两种不同的理念方式评判谁对谁错显然是过于肤浅的。结果这老头自己不行,差点被我气挂了。于是我一段时间以来就一直不敢再见他了。但是文理的胸怀也确实让我钦佩,他甚至不介意与我平辈相交。用他的话说我们彼此持有的理念跨越时间年龄的界限,他无法用一个老人痴长多少年的经验来说服我。他让张源给我带过话,希望有时间我能再去看望他,可我哪里还敢呀,要是再有个什么意外谁担当得起啊!

我带着杨柳到了文家小院,居然看见了凌寒,还有其他的几个学生凑在一起。文理见了我很高兴:颜越啊,好长时间没见你来登门了啊,怎么你害怕我拿戒尺抽你不成了。这老人家很喜欢拿戒尺抽学生的。他曾经火很大地对我说:得亏你不是我的学生,不然非抽你手肿三天不可。

我说:文老啊,给您老送个能鞭打的学生来了,这姑娘您老看了觉得满意不?

文理过来看了看杨柳说:眉清目秀,气质清新。颜越你还真是会给我找人啊。这么可爱的小姑娘以后我打了戒尺你可不要心疼哦。

我说:您老真是,有这么一如玉似璞的好苗子给您送来了您就忍心这么对人小姑娘?

文理的老伴徐维徐奶奶这个时候也走了过来,看了杨柳就夸赞说:呦,谁家出来的这么标致的姑娘啊。哎呀,这眼神和咱们家文婧很像呢。

文婧是文理的孙女,去年已经考到了中南财大去了。我说:看我想的多周到啊,您家孙女刚走我就再给您送来了一替补了。您老乐坏了吧。

我冲杨柳说:你看你一来就这么受宠啊!看来长相问题真的是一个很关键的所在!看徐奶奶这么喜欢你的样子,你就喊声奶奶了吧。

杨柳羞赧地低头一笑。再对着文理和徐维行礼问好。

徐维听了就高兴得不住地笑,拉了杨柳就走屋里说:走,进屋陪奶奶聊会话。

我调侃凌寒说:班长你居然还在这里?貌似你和张源是一起来的吧,都呆了三期了不是?

凌寒愤怒地看了我说:我这碍着你什么事情了?

文理过来说:凌小子也确实不能再在我这里继续待下去了。我只能给你一个启发,后面的路最终还是你自己来走。

凌寒点头,又问道:前些天看《圣经》,关于其中的马太效应和我们中国道家的“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两者之间应该做出怎样的区别和联系。

这样的问题如是当初我和文理之间的那些理念上的争论。其实以凌寒的智慧他居然能问这种问题我感觉怀疑,我想这应该是他随便找的一个借口,或者是生活里恰好有发生了某个事件让他陷入此类选择的漩涡。即便是知道如何看待,但是他需要在其他人的身上找到一种选择的认同所以才这样问出来的吧。至于他想要的是怎么样的一个认同那就真的只有天知道了。

马太效应如是“人之道,损不足而奉有余”。判断其中的区分和联系貌似是冲突的,但其实只不过是一个解读视角的问题。我比较含糊帮他做这个认同说:从个体上来说马太效应适应物竞天择的概念,而从整体上出发,天之道的理论是一种平衡发展的充分必要协调方式。我个人比较倾向于老子的说法,可能此处的损失也会在彼处得到变相的补充。所以也就不会太过于计较得失了。

文理大概也是明白他可能还另外抱了一点小算计在其中,他也在一边补充说:嗯,譬如说政治,执政者需要考虑的就是平衡之道来治理国家,但是抛开这个身份,政客们又在不断里争夺资源追逐利益。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所谓的马太效应也可以很好地促进社会的再生产,你可以保证自身有动力。而所谓的天之道就能保证社会的大环境和谐等等,你能更加清楚自己的定位。多余的你自己要做好情势和环境的思考。

嗯。凌寒答应的有点敷衍,也许这两个认同都没有让他感到满意吧。

凌寒恭谦地多文理施了礼又横眉冷对冲我说:我真心觉得你蛮讨厌的,居然走到哪里都能看见你。行吧,你不走我走。

我哑然失笑,想凌寒何必故作骄傲,我真心想帮你做认同,但究竟是不知道你想要什么样的认同啊。

文理叹息说:这孩子,心性还是没有稳定啊。

于是我又哑然失笑了说:您老以为谁都能和我一样没脸没皮没心没肺啊。

文理再次叹了一口气说:你这孩子怎么变得没以前那么老实了?

一直到文理挽留了我们用过晚餐,我和杨柳才出了文家院落。天色早已经黯淡了下去,在路上霓虹灯光散漫一地。

杨柳问道:我毕业班时间安排不过来怎么办?现在课业学习也很紧张的哦。

我说:没你想的那么样,文老对于学生时间的安排很自由。你只要认了这个门就可以了啊。时间上你的安排只要你愿意来就可以了。

嗯。她点头答应说:你说你的兴趣与志向是否根值与此呢?

兴趣?志向?

我久久不语地望了杨柳。确实如文理所言的眉清目秀,气质清新。但是我恍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她的问题了。

兴趣?志向?我深刻知道自己想要的是如何地镜中月水中花,如何地不切实际。我不想去证明自己,但是又如何迫切地想要知道自己到底是谁,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又是如何迫切地想要知道我的存在对于宇宙有何意义,宇宙的存在对于我又有何意义。人存原理的强弱说法又该如何去理解。是偶然还是必然?是真相还是假象?

于是,就这样。杨柳的影子落在我的瞳孔里而脑海意识则投注到问题,瞳孔扩散开来,我不知缘由地默然流下泪水。是感慨自己的渺小么?还是感慨自我的迷失?我都不知道,我只是感受到咸咸的泪水落过了我的唇角。在此月色如水的夜晚,在此静灯霓虹的街上,在杨柳面前。

而杨柳则是被我吓坏了,有点不知所措和躲闪:你,你怎么了?我,我不是有意的啊?我不说了行么?

什么?张源诧异了。你把杨柳领到了文老哪里?你还莫名其妙地在她面前哭了?

嗯。她有被我吓到了。后来送她回去什么都没有说了。

你、你真是一种神奇的生物啊。张源很纠结地说道。

张源?我问他说:你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张源又诧异了:哇哦,第一次听你问这种弱智的问题啊。真的,你不是人!

我叹了一下鼻息,望了远在天边的浮云。阳光直直地刺在了我的眼角里面,一切都显得那么莫名其妙,一切又都显得那么理所当然。耳边还响了张源的聒噪,但还是觉得这个世界安静极了。如果这个世界静如死水,我是否要打破这种平静?如果这个世界聒噪不安,我又是否要让自己心如止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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