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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食主义者(1 / 1)

张源他们仨又坐在一起观察和评鉴新分班后的美女资源了。他们也就剩下这么一点乐趣吧,当自身情感认知被理智束缚,无法倾注到一个具体对象上,就只能抱以欣赏的态度了吧。这一点是我们共同的悲哀,何止是我们四个人,凌寒也不例外,还有一个叫做辛欣的姑娘。可能我们都是情感缺失的小孩,都无法准确表达出自己所衷属的态度。譬如说始终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大约只是从属于一种配合的心态,但并不是说相信如此样态下的自己就是真实的,是正确的。所以多数的时间下,我们保持着对自己的怀疑,大约这就是一种病态吧。

景致和我的病态算来是轻微的,最严重的是凌寒,这小子的理性早已经逾越情感智商,什么感情什么情绪都已经被他解读到了人性本质上的演化了,而他也就真的是到凌峰之巅不甚寒的程度了。

按说,按弗洛伊德所说,如此非常态的心理总是能在儿童或者婴孩时期找到源头原因的,肯定是因为某种错误的成长方式导致了人物情感认知的缺陷。但早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谁能记得,时间终究是无法回流的不是。当然,也是我们没有人当真,于万千人群中能找到同龄同类人是一件幸事,因为感到如此幸运,又是因为身边有了同类的安慰,所以让我们都各自放松了对自我情绪的警惕。

这样果真是一种讽刺吧。

张源当然没有找到合适的美女资源来消磨自己的无聊,他也写不出我天才同桌那么有意思的诗句。他很苦闷,他又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所以放学以后他就很积极主动地邀请我们去上网,但其实他上网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游戏?网聊?这些对他来说都已经太小儿科了。但是还好,还有景致,他最近倒是在利用游戏在过度自己的某一段混乱思维。所以我们都陪着他一起玩游戏了,否则只有去看爱情动作片了。

不过来到了网吧以后我又有了一个新的发现。恩,这里有合适的美女资源。

说道美女这个话题上,我们曾经有过一个类似白马非马式的怀疑,即女人与美貌女人之间的区分。这很值得怀疑,女人,是因为多余的美丽或魅力而吸引了更多的关注,则关注的重点应该是她本人之外的那些或美丽、或魅力的特征和概念而已。那么出现在我们眼前的到底是一个美女还是一个概念?

这很纠结。我尚记得当初我们对于这个话题进行过语无伦次的探讨,结果是我和景致认为美丽是女人本身的一部分,美女就是美女。凌寒说美丽是美丽,女人是女人,美女只是一个概念多余性的描述,张源和刘晓认为介于两者之间,是概念的但并不多余。而最苦逼的是辛欣美女,她问我们:那我是什么?我们一致认为她是超越概念的。

网吧里的这个美女带着黑色框架的眼镜,显得很文静。梳了一条马尾辫在装纯洁。她在聊天,和对方说什么复读考大学,对方回复说什么等她来见。她就坐在我的旁边,这一刻我承认我很纠结,因为不知名的原因我已经被吸引。这说出去会被嘲笑的,倒不是说什么一见钟情被嘲笑,而是对于我而言,这种吸引应该类似是一个幻觉。老实说,我又开始迷惑幻觉的来源了。真是可笑啊,我的注意力居然开始从美女身上转移到对幻觉意识的思考和分析了。我说过我是这类人,我可能永远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结束上网以后,张源问我说:你怎么了?看上去纠结的样子。

我没有必要在他面前保留什么,于是我说了,刘晓听完立马回头要去再看那美女一眼,张源则很惯性地开始分析。他认为我这样的幻觉是因为对于新开学后分班环境的改变影响到了自我心态导致肾上腺分泌荷尔蒙过多。我不承认说以前每年开学怎么没有出现?张源说那就是心血来潮,你要不要再去看她一眼?我很犹豫。不一会刘晓回过来说一般漂亮的姑娘而已,就是看上去文静的气质比较突出罢了,和辛欣相比那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于是张源再次肯定我是心血来潮,一次感觉过了就不会再发生了。对此刘晓表示了肯定。

不过心血来潮之后我居然没有忘记这位文静气质比较突出的姑娘,因为我在学校居然能再见到她。她是高四的借读生,居然是和景仰在同一个班。景仰是景致的哥哥,去年第一志愿被刷下来又不愿走第二志愿,所以今年复读高四要重考。我找景仰打听知道她叫杨柳,很富有自然气息的名字。杨柳原来是在市一中读书的,不知是何缘由来到了我们县城二中借读。成绩自然很好,毕竟原来市一中的底子摆在那里。当时景仰很惊讶地问我:干么?这应该不是属于你关心的范围啊?

我说:我也不知道呢,自己也很困惑会留意到这个姑娘。

这很不好。张源说:这个姑娘会成为你的心结并产生困顿,属于危险信号。如果你只是试着去体验这一类的感觉和玩玩也就作罢了,但你居然还没有忘记她,我很不屑你啊!

张源确实应该不屑我,因为我已经无法解读自我对于杨柳产生的知觉,这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我甚至还在晚课放学回家后偷偷地尾随在杨柳后面,我细心琢磨对她产生过的印象,但是我模拟不出自己对于事件反思的过程。我很失望,莫不是这个姑娘真的就会成为心结并产生困顿?这真的属于一个危险信号了。

刘晓说:你看也许只是错觉而已,说起来这个姑娘文静气质较为突出,你是受此气质影响。一时被迷惑了而已。你需要的也许只是解读此气质来源罢了。

杨柳的气质来源据张源的解读是出自一种得天独厚的优越感,被演绎成了些微神经过敏的骄傲气质。景致吐槽说:那就简称是神经质!

张源没有理会景致的吐槽说:她的骄傲,绝非是自我感觉良好,着实是从些微过敏的生活中磨砺出来的一种气质与高贵,然后在漫不经心中转换为从容与淡然。这种女人不是一般人可以攀附的。我对她的鉴定是类似。

我想这大约也是一件很一般的事情。从前月末没有钱的时候,我不仅是,我还是禁食主义者,就差没有做绝食主义者了。我觉得自己可以试着去做这样体验借此来模拟杨柳的气质和思维。

这样,刘晓和景致饶有兴致了,他们俩开盘口,就看我能在所谓的素食主义中坚持多久。刘晓对我缺乏信任,说根本用不了一个星期。而景致认定我会是一个贞烈的少年绝对不止一个星期。张源就急了说:开盘口怎么就没有知会我一声啊?景致说:买定离手,你就不要来掺和了。

于是张源找我了,语重心长说:少年啊少年,你太天真了。你以为我说的就真的是素食那么简单么?其实哥说的那是一种生活方式,一种比较淡泊和简约的生活方式。但是不是你这种人可以模仿到的,你繁琐的欲望实在是太多了。

于是我恍然大悟说:哥们你早说啊。害得我口淡了这么多日子。不行,得你请我喝酒吃肉。

张源说:等的就是你这句话,玩盘口哪能不带我啊?咱得扒拉一下他们眼皮不是。喝酒咱也不能带他们。

谁也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居然会沸沸扬扬起来。

主要是景致很不爽输了盘口。他火很大地找了张源说:你故意的吧,靠吃酒来出老千啊你?

张源很淡定:我是和颜越一起吃了酒,但是我又没有进盘口。进盘口的是刘晓。

于是景致就找刘晓,但刘晓很无辜说:我是进了盘口,但我又没有找他吃酒,吃酒的是颜越。

果然,景致就找我。我很不屑道:我就吃个酒怎么了?其实我只是在观察一个妹子而已。

上火昏了头得景致就要去找那个妹子,就是去找杨柳。刘晓算是怕了他,平了赢头说:给、给、给你呀的,你丢人不?输不起要找全世界算账了。

这件事情沸沸扬扬是出自景仰知道了以后饶有兴致地在校论坛上八卦了一篇论文《论:杨柳》。

凡事经过景仰的手都会变得热闹非凡,当初他恶搞我写出了什么《论纯粹主义者:颜越》,还有恶搞张源《论非理性主义存在:张源》,甚至包括恶搞他自己《论流氓主义精神:景仰》。其中理论充足,行文严谨一眼就能看出是他的风格。

杨柳就这样被牵了出来。若干人开始好奇杨柳的素食主义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风格,并引发了校论坛上的跟帖无数,评价各不相同。紧接是是一场曝光,杨柳的个人信息不完全地展现在了公众视线里面,并有挖掘出这件事情是因我而起。

于是杨柳找到了我们弱弱地问道:我做错了什么?我改还不行吗?

景致汗了一把不说话看刘晓,刘晓大汗不止地不说话看张源,张源汗如雨下地不说话看我。我很淡定。单手插袋,从容自若道:你好,我是颜越,很高兴认识你。希望能和你成为朋友。

杨柳被我的装出的一本正经吓到了,我还煞有其事地冲她笑了点头。

剩下那三人则一脸不可思议地眨巴眼睛和摇头,念念有词说: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这绝对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颜越。

我摊开手无奈说:好吧,亏我隐藏了这么久还是被你们发现了,不错,正是我。一个疯魔成佛,人类已经无法阻止的我——颜越!

好吧,老实说,我那是一口气憋出来的。后面的那句话明显不是出自我的本意而言,我并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说出那句话。但是那会儿要是不吐槽我会憋出内伤的,况且还能戏弄一下眼前的三位损友我也无所谓了。但是这句话之后的代价是没人会再觉得我是一个老实孩子了。我想大概如此吧,生活总是在逼迫着你做你不想做的人。但我还是想说,我真的是一个老实孩子,不老实的是那边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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