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妃惊大了眼,这是怎样的权利,居然将国之玉玺拿来当做玩物把玩!而皇上连这样放肆得可说是不可理喻的要求都答应了!
丽妃眼底划过一丝利光,这个女人会成为皇上的软肋,这消息是该赶快通报主子了……
忧乐见丽妃一闪而过狡诈却是放在了心上,这后宫的妃子可说是聪明女人中的精英,从最低级的秀女到妃子这个阶位,她们经历的也许是平常人一生也不可能遇见的事,其中的尔虞我诈,审时度势更是她们的生存之道。
这丽妃与羽妃按说在后宫里呆了这么久,是应该知道枪打出头鸟的道理的,然而却在这个时刻求见,不过,看来丽妃比羽妃聪明了许多,丽妃明显就是把羽妃怂恿来的。知道羽妃的脾性所以用来刺探顶罪,有了羽妃当作挡箭牌自然不会有人会注意到她丽妃了。
只不过丽妃独独算漏了忧乐,忧乐经过一场变故对人心看了个真切,丽妃那点计量怎么能入得了忧乐的眼。
将御煌鑫命人呈上的黑玉玉玺在手中状似不经意的把玩着,福音和岁盘忧乐玩得不亦乐乎也弯起了眼角,然而,忧乐眼珠的余光却是在注意着丽妃的一举一动,丽妃其实只要稍加注意就会知道忧乐的目光在打量着她,可丽妃的视线却在玉玺出现之时就紧跟着玉玺,如饿虎谗狼,贪婪的,渴望的,急切的,数不清的想要得到的意味。
哦……忧乐意味深长的翘起了嘴角,事情开始变得有意思了,这丽妃眼里赤裸裸的欲望,可不是一般的下属该有的,恐怕……不是那么简单了啊……
将黑玉玺极其淡定的塞到袖中,忧乐无比自然的开口:“这玉玺我喜欢,我拿去玩几天吧。”
御煌鑫正欲回答,但丽妃却是沉不住气了,猛然起身厉喝道:“此乃传国玉玺,怎是你等低贱之人可以把玩的……”
“坐下!”御煌鑫面色一冷一声大吼,御煌鑫自认不算是了解忧乐十分也有七分,以忧乐的性子,若是没有原因绝对不会提出将传国玉玺带走玩几天这样的要求来,要么,就是忧乐觉察到了什么……
“皇上!”丽妃这一次却是坚定无比,一下跪倒在地,哭泣道:“皇上,自古美色祸国,皇上乃当世明君,且不可受此妖女的蛊惑,玉玺乃国之根本怎可轻易给他人!更莫说是把玩娱乐了,若皇上还是一意孤行,臣妾甘当赴死,朝堂之上祖宗排位之内参上皇上一本,皇上圣明,还请三思啊!”
御煌鑫听了丽妃的话,不禁苦笑,这丽妃的话已经是大逆不道了,能敢说这样的话的也只有丽妃了,因为丽妃的父亲是当朝宰相莫士军,好友莫沿淳的父亲。自己果然还是不够铁血政权啊,御煌鑫目光不禁有些黯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曾经的自己是非常自信的,自认为有一身的才华一腔的报复和完美的手段,登上皇位后这样的感觉更是强烈了,仿佛天下不过自己一掌,每天想着如何取得天下如何让他国俯首称臣。慢慢的,却发现,自己连这皇位其实都岌岌可危,什么时候莫宰相做大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莫沿淳不再畅快的与自己谈天论地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八弟起了反心了,他还是不知道,多么的……失败啊……
看看地上坚持跪着的丽妃,御煌鑫目光深沉,一个妃子都敢这样对他说话,他是不是应该动手了!真是可笑又愚昧,忧乐别说想拿玉玺去把玩,就算是有心要这整片国土你又能奈他何,而且……那玉玺在忧乐身上放着才是最安全的,没有什么防卫能比忧乐身边那几个护花使者的防卫能力更强悍!
“下去!”御煌鑫一身怒喝。
“皇上!”丽妃却是不起身,压着唇道:“皇上今日不收回成命臣妾就不起身,此事关乎国体臣妾虽是女子却也要捍卫祖制!”
“御煌鑫……”不待御煌鑫开口忧乐却是耐不住性子了,冷冷的撇了一眼跪在地上地上得寸进尺的丽妃,忧乐语调轻快含笑道:“此女如此难缠真是扰了你我几人小聚的雅兴,煌鑫还在啰嗦个什么,杀了便是了!”
此等棋子,忍心不够也不够聪慧,先别说能不能揪出身后之人,放在身边就已经是碍眼又坏事儿了。
御煌鑫璨然一笑,看着忧乐不耐烦的样子有些惊讶,以前的忧乐可虽然也是杀过人的,比如未央,但是忧乐心底却是善的,现在如此随便的说出个杀字来,实在是难得,有些好笑的开口:“既然忧乐要杀,那便杀吧,来人啊,拖下去,斩!”
“你个妖女,皇上的心思也能让你左右!”丽妃顿时站起,横眉倒竖怒火滔滔,指着忧乐大骂:“红颜祸水!狐媚贱人!杀我?我父亲乃是当朝一国宰相,你算个什么东西!”
“呵呵。”忧乐却是笑了,嘲讽的看向御煌鑫:“怎么,御煌鑫,你怎么在你这国家混得这么差,居然一国妃子都敢这样说话,咋?连自己的宰相都管不住了?”
不待御煌鑫回嘴忧乐眉目一冷对着丽妃就是一巴掌:“小小妃子也敢在我面前放肆,摆什么架子,宰相?你可知你一人之词会祸及满门,当真以为你家父亲权势滔天,回去请教请教你父亲御煌鑫可是你招惹得的!滚!”
“你!”丽妃眉眼阴毒:“你到底是谁,今日之事,我誓不罢休!”
“忧乐,史忧乐。回去告诉你父亲,我倒是要看看他如何帮你不罢休!”忧乐月白的轻纱广袖一挥,丽妃的身体便被丢到大殿门外,手势一收大门呠的一声关上。
御煌鑫看得一愣一愣,良久回神:“忧乐,我没看错吧,你这武功白痴也有内力了?”
忧乐满头黑线,抬手就给御煌鑫一记暴栗:“别小看我,怎么我也是个侠女了!”
御煌鑫询问的看向福音和岁盘,两人含笑点点头,岁盘很不是滋味的酸酸道:“忧乐现在的武功都在我们之上了,老天真是不公。”
“哈哈。”忧乐哈哈一笑:“我长得太美,老天爷太喜欢我了,没办法。谁叫你们都太丑,唉……可悲啊可悲。”
切!三人均面露讽刺,果然是小人不能得志,得志更小人,忧乐更是深得其中的精髓。
这边欢笑盈盈,这边却是阴风惨淡。
君琢在华丽的平乐皇宫寝殿中无神的坐着,明黄的龙袍在大红的纱曼下倍显凄凉,这赫然是忧乐大婚之夜的皇后寝宫,一切景物都未变,交鸣的鸳鸯枕头,龙凤锦锈华被,那架琴还有忧乐那时躺着的贵妃椅。
嘴角牵起笑容,君琢缓缓站起身走向铜镜,硕大的铜镜隐射出君琢凄悲的神情,开口:“影。”
寝宫中瞬间站立一道暗黑的身影:“属下在!”
“她……怎么样了……”君琢坐下,拿起铜镜台上的一把红色小梳子轻轻的抚摸着,那是新娘的嫁妆,每一个新娘子都会陪嫁这把小梳,名为长合梳,象征着长长久久的爱情,可是……他的却是如此的短暂。
“禀皇上,皇后现在在御居国国主的寝宫,与福音、岁盘一起,其他两位男子,淼宇与铩羽不知踪影,但不久后一定会敢向御居国。”名为影的男子细细的禀告着,看着君琢眼里毫不掩饰的担忧。
君琢却是不语,是了……她的身边从小就不缺男子,福音、岁盘、那些阁中的男子谁不是围着忧乐打转,即便是他……也是一样,可现在,他只是嫉妒,忧乐……忧乐……我从未背叛你,我们的结局不该、不该是这样!
忧伤的用那把长合梳一下一下缓缓梳着自己雪白的发丝,对着铜镜君琢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庞:“影,你说我变丑了吗?”
呃……影一愣,随即抱拳道:“皇上的面容永远是他人所不能及的。”
“是啊……”君琢轻轻一叹:“忧乐也曾经说过,说我是世上最美的男子,以前总是痴痴的看着我,有时候还会可笑的流口水。可现在,她连看我一眼,也觉多余。”
“那是皇后娘娘误会了皇上,知道真相后皇后娘娘一定会回心转意的。”影连忙宽慰道。
“不会了……永远不会了……”君琢梳着白发的手微微颤抖:“她已不爱我,却更不恨我,不爱不恨只剩下漠然。她不知道……她永远不会知道她昨日那轻轻一瞥,我的心多么寒凉,就算是知道一切,她也不会再爱我了,如她所说……她的爱,已经被我埋葬,亲手埋葬!”
“皇上……小心龙体啊……”影忍不住担忧的出声,他是皇上的暗卫,只有他知道皇上的心有多痛,每次来到这皇后的寝宫皇上连脚步都在踉跄,无数次酒醉,无数次呆愣的回忆,无数次默默伤悲,他知道,皇上在怀念那个女人,那个名叫忧乐的女人,那个权势滔天被传为绝色战神的女人。
那个女人曾经属于皇上,可现在,她是翱翔的飞鸟,并且对皇上毫无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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