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宫帘在清风逗弄下飘扬翻飞,忧乐看着这翻飞的纱曼神思却也不知飘去了何方,默默无语,只是空白。
而宫殿之外,君琢褪下平日的黄袍穿上了雪白的衣袍,他记得这是忧乐最爱的颜色。看着忧乐卧殿里微弱的灯光,君琢心突的一紧升出微妙的暖意,加快脚步走到门前,伸手一推……
阻挡的却是一把宝剑,福音的明月剑,寒光索索,锋利无比。
后退一步,君琢的脸上只是沉寂,福音转身走向花园的长亭,君琢默默跟上。花园的长亭一片丽湖荷花初开照着夜星美丽得惊人,而长亭上的福音与君琢却无心欣赏这风景。
福音火红的长袍被风吹得瑟瑟作响,俊美轩昂的面容全是坚毅与凌冽:“你后悔了。”
君琢默默不语负手而立,目光微敛,鬼斧神工般风华妖孽的脸扬起惑人的忧伤,最后缓缓摇头:“不悔。”
“哼!”福音冷哼一声:“你道是不悔,你的身体却已经显露出你的心思,你若不悔来忧乐寝宫作什。”
良久的沉默,君琢抬起头回复曾经那云淡风轻的冷漠模样,看福音的眼光多了一分防备,缓缓伸出手,手里是一颗药丸:“这是忧乐的解药,但服用后忧乐初期会四肢不勤,希望你与岁盘能好生照顾忧乐。”
福音身体未动但看着君琢手中的药丸却目放金光,他们几人几年前就发现忧乐有不解之毒,所以才会早早离开忧乐各自寻找,没有想到这解药现在居然会出现在君琢手中!
不过,福音一直不信君琢会给忧乐下毒,几人的情谊真假,特别是君琢对忧乐情谊的真假,福音从未怀疑过,只是君琢不管什么原因,伤害了忧乐便不会被他们几人原谅,这是底线,是不可触摸的逆鳞!
目光深沉:“解药从那里得来的。”
君琢整个人如同枯萎的秋花,仿佛被抽干了全部的心力一般一下子颓败了下去,目光悠长遥远最后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道:“我……母亲……”
福音眼微睁,白色的发丝随风散开挡住了他惊诧的目光,看着这样的君琢福音突觉无力,他是厌恶君琢的,从他知道君琢背叛忧乐那一刻起。可现在,看着君琢手里递过的药丸福音可以想象出全部背叛的原因,看着那解药,他不知该笑还是该哭,只觉沉重。
良久,福音谈谈道:“你亲手给忧乐吧。”说罢火红的身影几个闪动消失在君琢的视线。
君琢看着福音消失的身影沉默许久,最后轻轻走向忧乐的寝宫,来到门前君琢低头深吸一口气推开房门。
月华清风,张灯结彩的帝宫在皎洁星光的映照下显出独特静谧之美,硕大的八角琉璃珠反射出五彩的光华,轻扬的帷帐,那细密的绸丝流苏迎风妙曼翩飞。铜鼎燃起百合香,清烟渐弥袅袅若羞舞的伊人,一室的香气弥漫开来。
忧乐没有睡只是躺在贵妇椅上,微弱的烛光打在她身影形成柔美的光圈,凤袍还没有褪下火红如初生的凤凰般灼人眼目。看见君琢懒懒的一笑:“尊敬的皇上,来臣妾的寝宫所谓何事。”
君琢不语,只淡淡坐在古琴之前,弹起曾经忧乐弹奏的《凤囚凰》。
丝竹之声,古琴之乐,忧乐斜躺在巨大的檀木鎏金软塌之上,惬意的眯着双眼看着悠然抚琴的君琢:雪白的蚕丝锦衣,泛着柔光的的墨色青丝,宽大轻柔的广袖,纤细修长的手指拨捻琴弦,优美的琴音便随着那青葱十指在青空明月中徘徊荡漾。
细长上扫的眉,上挑微敛的凤眼上长长的睫毛投下醉人的光影,挺立若刀刻般的琼鼻,总是像在微笑的薄唇。君琢的面容,不似凡人,就连今日御煌鑫几个见了他也不禁失了神,他是女娲完美的艺术书,生就一张鬼斧神工倾国倾城的脸,如玉君子,惑心妖孽!
月光温柔的洒下,附上君琢的身形成谪仙般的光影,美得如水墨画卷。忧乐心里感慨万千黯然神伤,这样的君琢离她好远,如此出尘风姿可是她能挽留的?
呵呵,冷冷一笑,忧乐不禁鄙视自己的花痴,一个无心的叛逆有什么课欣赏的,空长了一副皮囊罢了。
“这是解药。”君琢拉过忧乐的手将药丸放于忧乐手中,抬起贵妃椅旁的茶杯:“吃了吧!”
“呵呵”忧乐眼都不眨一下直接将药丸丢进口中,她已经身中绝毒,什么药丸都已无谓了。
君琢静静坐回琴台边,再次弹奏那他弹奏了无数的《凤求凰》只觉心中空落落: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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