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照镜子,铜镜里的人儿虽然瘦弱了些,但也唇红齿白俊俏潇洒,蓝色淡袍,腰锊青绸,一支白玉簪子定主发冠,浅笑盈盈,咋一看,也不禁叹一声:好个英俊男儿!
忧乐心里甜滋滋的泛着蜜味,看着男装的自己这迷人模样,有些自恋的转来转去的看个不停。
“君琢,你说我男装是不是很帅?”回头看着浅笑的君琢,忧乐满眼的期待,比比拳头,潜台词:若是敢说个不字定将你打得满头是包!
“帅,很帅!”君琢肯定的点点头,一脸看着就虚伪的真诚:“娘子这是要去那里?”
忧乐神秘的一笑“佛曰:不可说也。”
君琢狡诈的眯着他妩媚的凤眼:“那我便与娘子同去,如何?”
忧乐连忙摇头,扫一眼妖孽般相貌的君琢:“要是你与我去青楼,女子都被你勾引去了,我玩什么?你就在府里给我好好呆着,坚决不让你去!”方觉说露了话,连忙捂住这毫无智商的蠢口。
“哦……”君琢惑人的眉眼浮起了然,柔情万种的盯着忧乐却又有风雨欲来的前兆,良久的眼神暴力后,慢慢,忧乐心虚的低下头。心下暗骂自己的没骨气,丫丫的!这么多年来居然已经被君琢养成了夫管严的毛病。
虽然当初只是不得以答应了君琢做他的新娘子,但是这么多年来的朝夕相处又是自己答应的婚事,哪有不爱的道理?心里浮起柔软,君琢是她自己选的,是她来这世上第一个选择,是否前世我们便已经割舍不断?是否她的穿越便是为了来完成这痴缠的情?抬头扫一眼君琢,是啊……这惑人的眉眼,这妖孽的长相,这平谈却温柔的关爱,便是抛开他的能力经纶也可以迷惑众生了!
若是前世,她连看一眼都会觉得卑微!
在这今世,她能有幸得他痴爱,已该是功德圆满,夫复何求了!
情不自禁的拉过君琢的衣襟,对上他略微惊讶不解的美颜,掂起脚尖覆上那完美的薄唇,心里灌满情丝,君琢,我也爱你。
脸上泛起红云,抬头对上君琢呆愣却复杂的表情,底下头,快速溜到门边回过头:“暗卫惑影会与我同去,不用担心,那也是我的产业,你……你别跟来!”说完我捂住滚烫的脸奔出相府,心里羞涩,俺这现在的先进分子,难道还是被古代的世俗同化了?
君琢看着那离去的男装身影,手指轻抚上嘴唇,心里复杂纠结,久久不能言语。
清风吹来,将君琢那句喃喃碎语“如此甚好”吹散在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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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着一把竹扇,伙同暗卫惑影走在这皇城繁华的夜街中,一路上忧乐目不斜视专心的模仿着风流名仕的模样。心中玩心大起,今日她便要见识一下我极为崇敬怜惜的古代妓子到底是什么摸样!
在现代时,她便极喜欢翻阅古代的名人趣事,而她一直印象最深刻感慨的便是那些古时候的名妓们:
她们琴棋书画,无一不通。
她们知情识趣,解人烦忧。
她们美貌多才,却被世俗所唾弃。
她们一生心愿,只是想觅得那一个原意接纳她的良人。
如名妓董小婉,随了相公便是为妾亦生死不离。
如名妓柳如是,亦是爱国巾帼替夫纠那走错的路。
现在她男装想来看看她们,却是抱着极其尊敬的心情,因为她们值得尊敬。
终于走到了传说中的‘古代版红灯区’,进入地段牌梁便听到女子娇嗔的莺笑,那些相貌姿色不一的女子甩舞着手绢招揽着,像是玢丽的蝴蝶。连串红色的大灯笼配上这嘤嘤的声音和手绢的飞舞,显得格外的妖娆靡丽。忧乐心里有些感慨,怪不得男人都喜欢烟花之地,便她是女人也不禁心神荡漾。
“小——公子。”身旁的惑影开了口,有些窘迫:“真的要逛青楼?”
忧乐瞥他一眼,见他神色尴尬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心虚的微缩,心中的邪恶因子顿时冒泡:“难道惑影还未尝过女人滋味?”
“……”惑影的身子僵住,脸色更加尴尬,泛起了可疑的光晕。
故作愧疚的叹叹气,拍拍惑影的肩膀:“是公子我愧对于你,误了惑影的宝贵青春,惑影已经年满二十八却居然还是童子之身,委实可凄。今夜我便补尝补尝你久年来的隐忍,你过会儿见那个女子上了心,管是过夜还是赎身,公子我全权买单!”
“公子!”惑影已经面红耳赤,又不知道说什么只有急急的叫着。几个暗卫中就他最木讷又有不合年龄的纯情,所以忧乐一直很喜欢戏弄惑影,毕竟那几个确实是无趣至极。
扬起笑,知道他急了,忙再拍拍他的肩:“说笑,说笑,不过惑影若真是喜欢上了什么女子便要记得留住啊!”
走了几步,便被一女子拉住了袖:“这位公子好生俊俏,若是要姑娘,只怕我百花院许多姑娘还要倒贴嘞!”
忧乐转头看向那女子:涂了粉白的胭脂,薄衣轻纱,中等姿色,年龄大概十四,比她矮一些。在这男子十至十二便可结亲的平乐国,这年龄应该已经过了成亲的年龄了。
扬起纨绔子弟的标准贱笑,摸了把女子柔嫩的腰肉:“你百花楼可有美貌佳人啊?”
那女子故作娇羞,柔柔的倒进忧乐怀里:“公子好坏的心,我百花楼里美貌佳人多的是了,公子尽想着那些就不留点怜爱给霜儿。”
忧乐捏捏她柔白的手,暧昧的在她耳边软语:“公子最是怜爱女子,待会儿公子来与霜儿彻夜长谈,可好?”
霜儿抬起纤纤食指点上忧乐裹得扁平的胸,轻轻一推,似怨似喜的看着我:“公子可要记得霜儿啊……”然后将我轻推进了百花楼。
忧乐却暗捏一把汗满心的庆幸:幸亏我还是平胸并且用棉布缠了无数遍,否则就露馅了!
进了百花楼的里厅,一个徐娘半老满是金钗玉簪的老鸨子笑容满面的迎了上来:“这位俊俏小公子,可要什么样的姑娘啊?小公子给个定数,我李妈妈也好给完嘻嘻的唔嘴笑起来。
忧乐心下了然,想是要打赏来了,意思就是:你给我多少钱,我给你多少钱的服务!从腰间拿出一叠银票,便见老鸨子眼放金光盯着她手的银票恨不得一把抢过。忧乐心下一乐,看来她还不是最贪财的,原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心情颇好的抽出两张一百两面值的银票递给老鸨子,扯过身边一直木然的惑影:“李妈妈可要好好招待我这位朋友,这只是打赏钱,若我朋友看上了那个姑娘是赎身还是共听更漏,我都全权付账,李妈妈可要给我招呼得好好的!”故意把赎身两字说得极响,果然周围的女子眼光大都期待的钉在了惑影身上,她们也想早日脱离这污秽之地吧!
那老鸨子见眼前的小公子出手大方,又听只不过是打赏,立刻热情加深笑容招起手绢:“快扶这位大爷进上宾房,好酒好菜的招待着,若是怠慢看我不打断他的腿!”伸手向远处阁台上奏乐弹曲的几个女子点了点:“白雪、红叶、清香、秋意还不快快伺候这位大爷,大爷高兴了可是要赎身的!”忧乐看向那几个女子,虽然算不上绝色也算是清秀可人,各有千秋。没有伺候其他客人应该还是没有破身,见老鸨子说可能会赎身眼里都露出期许的光彩,盈盈的走下台来对惑影娇弱一拜。
惑影脸红得都可以烤肉,木木的站着就是不动,四女子中穿着红衣怀抱古琴的女子走上惑影前,眼里泛起泪光神色凄凉:“公子可是嫌弃奴家乃是风尘女子,污秽之身?奴家与姐妹几个都……”红衣女子面色泛红瞟一眼惑影:“奴家与姐妹几个现在都是清白之身……”话音越来越低,低到听不见。
“还请公子垂怜,让我们姐妹四人为公子弹曲吹奏,奴家们定当尽心讨公子欢心。”另外三个女子一同上前深深的一鞠,脸色都有些自贱的卑微,眼含雾气,声音竟然已是哽咽,听得忧乐都心中秋凉。
她我知道,她们求的不是惑影的垂怜,求的不是惑影的赞赏,就算惑影赎了她们,她们甚至不会求得惑影的疼爱,她们求的是惑影给她们的希望,求得良人、求脱贱籍、然后得平静的自尊和自由,那她们便已经满足!
惑影的脸依旧绯红但开始无措起来,见几人还在鞠着连忙把她们扶起,碰到女子的身子却又被烫到般尴尬的放开,最后终于木讷的动了他的金步,随着面露欣喜紧张的几个娇女上了上房。
居然,居然没有回头看她一眼!真是见色忘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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