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无晴语塞。
昭烈却不在意的摇摇头:“为图大事,这点牺牲,不算什么。”
无晴无奈的撇了撇嘴,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
“有件事,我想解释给你听。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很在意。”
无晴挑了挑眉毛:“什么事?”
“关于我夺舍重生的事情。本来那些人是不想让我冒承受天雷的风险的,但是以凡人的身份更容易做事,所以那些人也就答应了。只是我却有其他的目的。最初那具肉身,就是你在端云城见过的,上面有他们设下的禁制和术法,我所看到的听到的一切,他们都可以知道,我就是他们的眼,他们的耳。但夺舍之后的肉身,便没了这种功用,而他们那时也信任我了,便也没有再设什么禁制,故而我才能做一些随心的事情,也是我今天可以来梦中见你的前提。”
无晴点了点头,余归的事情,她一直梗在心里,即便如今不得不与昭烈合作,心中也始终有根刺。昭烈这样解释出来,倒是安了无晴的心。
“未来三个月,你我必须站在一起。我独来独往惯了,你可能也不愿与我这个仇家合作,可这是挫败他们阴谋唯一的机会,由不得我放弃。而若是有选择,当初我也不会对你和你的家人下手。”顿了顿,昭烈站起身来,轻声道:“对不住了。灭了你满门,屠了你全城,如今却还要逼着你与我合作。”
无晴冷冷的哼了一声,嘴角却浮起了一股莫名的笑意:“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你我也概莫能外。”
昭烈也笑了:“不早了,我该离去了。此后我不会现身,若有事找你,也还是通过这种方式。无论如何,入梦总是隐蔽一些。”
无晴点点头:“若是你手中梦蝶不够用了,我可以想办法从月老那里讨要。”
“不用,身负轮回之力的人,入梦要是还需要梦蝶做牵引,倒是叫人笑话了。”话音未落,昭烈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睁开双眼,回到现实之中,无晴扫视了书房一眼,与她熟睡之前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有些凌乱,面前的几案已经翻了,茶具滚落一地,茶汤泼洒在白狐皮的地毯上,留下恼人的污渍。角落里,唐婉柔靠在那里,昏迷不醒,嘴角还挂着血涎。另一边,莫问更凄惨些,额头上一个大大的雪洞,血迹已经干了,结成暗紫红色的血痂,生死不知。
无晴皱了皱眉,瞬间明白了过来,自己虽然是在梦中堕魔,可还是影响到了现实之中,唐婉柔和莫问应该是察觉自己有异,凑近查看,反倒被殃及无辜了。
心念所至,无晴已经抱起了唐婉柔转瞬便到了她的房间里,将唐婉柔安放在床榻上,手指搭上她的脉门,确认她只是被自己波及,受了些内伤,并没有伤及脏腑,这才放下心来。找来丹药给她服下,又调用法力给她调息,等到唐婉柔的气息终于平稳,脉象也平和了之后,无晴终于放下心来,这才想起,还有一个莫问在一旁昏着呢。又连忙起身去将莫问安顿回自己的房间,搭脉之后,无晴微微蹙眉,莫问的伤势要比唐婉柔还重一些,内脏受损,饶是他现在有了仙身,可还是需要将养一段时日才能痊愈。喂他服下丹药,再次搭脉,效果却微乎其微,无奈之下,无晴动用了空间法术,来为莫问恢复身体,等到莫问的气息也趋于平缓,无晴已经满头大汗,但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而窗外的天色,已经是傍晚。天边残阳如血,晚霞妖冶,门外的脚步声依旧频繁。这或许只是帝都的一个普通的傍晚,而在无晴这里,却在恍惚之间,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若方才与昭烈的一番对谈,真的是一场梦,该多好啊。
守在书房半梦半醒恍惚了整整一夜,清晨,唐婉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主人?”
无晴睁开眼睛,看着已经恢复如初的唐婉柔,笑着点了点头:“醒了?”
唐婉柔笑了笑,伸手挠了挠头,目光扫向四周:“难道昨天,我是做了一场梦么?”
无晴无奈的笑了笑,将其中的缘故解释给她听。当唐婉柔听说无晴要与昭烈合作的时候,眉头也皱了几皱,无奈的摇了摇头:“主人,那个人,真的可以相信么?”
“我也不知道,”无晴微微叹气,“不过他所说的之前种种,我是相信的,毕竟逻辑上没有任何问题。并且,有件事我之前没有告诉你们。”
“什么事?”唐婉柔好奇的问道。
“小白肚子里的孩子,是双生子。”
唐婉柔一怔,恍惚之间身形摇晃了几下,想要说什么,却终于还是咽了下去。
没过多久,莫问也醒来,同唐婉柔一样,他也有一肚子的疑问想要问无晴。无晴也没有隐瞒,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同样的,莫问也觉得昭烈不可信。
“与虎谋皮,大人,这事你还是要慎重得好。哪怕,哪怕你跟魔君陛下商量一下呢。”莫问的眉头紧锁,他不比唐婉柔心思单纯,顾虑的问题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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