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陈文杰经历了这诸多的磨难,总算是进入了姜家古堡,还被安排和自己熟悉的三个人睡在一个屋,可谓是非常的幸运。可是因为太累,陈文杰很快就睡着了,而且梦是散碎的,他有时分不清什么是梦,什么是醒。就拿昨天夜里的白衣半透明物来说吧,他明明是被自己的噩梦吓醒了之后看到的,可是他却觉得自己是在梦中看到的。可怜的陈文杰还不知道自己身在一个什么样的世界了,什么样的古堡里。
凌晨,太阳还没有完全升的起来,一声鸡啼破空而响,陈文杰被这声响亮的啼鸣,吓醒了,自己一夜睡的昏昏沉沉,没有任何的世间可言,他睁了睁自己惺惺松松的睡眼,在软软的床上打了个滚,翻身的时候压倒了雪梨,它喵的一声,换了地方又睡了。文杰旁边的床就是邹一鸣的,他微微的对邹一鸣喊道:“一鸣,一鸣,起了没?”此时听到邹一鸣鼾声微停,一会又断断续续响了起来。陈文杰准备起身逗邹一鸣起来,刚刚两脚站到地上,就看到了昨天夜里那封短信被自己踩在脚下。忽的陈文杰脑子一阵混乱,坏了,坏了,不是应该鸡啼前到什么堂去吗?怎么没人叫我?邹一鸣不是应该也去吗?还有莫尔和胡仁恢呢?陈文杰的心里一紧,迅速找到前一晚上姜家人给自己准备的衣服。与此同时,大声的叫到:“邹一鸣,快起,快起,我们要去巫什么堂。”陈文杰觉得自己不认得那个字十分丢人,所以故意用一个奇怪的含糊音,滑了过去。邹一鸣被他吓醒了,起来之后看到陈文杰在换衣服,不明就理的问到:“文杰,你在干嘛?我们去哪?”
陈文杰边穿衣服边说道:“我们要去巫。。。en堂,你有没有看信啊?”
此时邹一鸣才想起来,对啊自己昨天晚上似乎看到过一张纸,没在意,想着就找到了那封短信,看到上面的“鸡鸣前”三个字,自己也是吓了一跳,忙问到:“现在什么时候了,来不及了吗?”
陈文杰衣服已经穿的差不多了,就说道:“鸡都叫了半天了。。。”
邹一鸣没等陈文杰说完,也开始换了衣服。陈文杰边等着邹一鸣,边向另外两个床看去,一人没有。陈文杰心中暗骂,莫尔和胡仁恢这两个人,平时称兄道弟的,怎么关键时刻都不来自己一把,可又一想胡仁恢就是那德性,自己掉了悬崖都不救,何况是这个事。还有人家莫尔就见了一面,哎。。。不想了,想了也是白想,人那。。。
陈文杰和邹一鸣,一路踉跄,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巫觋堂。等两个人找到的时候,堂里已经站满了人,不过都是左右两厢排开。当中正堂有四个座位,上面坐着四个古古怪怪的人,两个看得到脸,两个看不到脸,似乎好像被纱罩住了,或是有什么奇怪的气体在那两个人面前,怎么也看不清楚。众人好像在议论着什么,陈文杰他们知道自己晚了,就怯生生的走进了正堂。就在陈文杰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时候,他看到了莫尔,风晓彤,姜虞妍。陈文杰咬着牙,对莫尔怒目而视,莫尔也适时的转过脸去,和旁边的人聊着什么。
堂上的人看到这两个人来了,都不再议论了,正堂中左手第一个人,身材雄壮,面色微红,眉毛浓密斜插入鬓,眼睛则有些小,而且眼角很细,总像是眯着眼。这个人鼻梁很高,嘴也很大,最特别的就是留着山羊胡。这个山羊胡男看着也就四十多岁,见陈文杰他们来了,就问到:“来人可是陈文杰和邹一鸣?”
众人听到这两个名字,议论声又起。“这就是那个传说中的陈文杰,他这么厉害,大难不死。”“传闻而已吧?”“就是,就是”“不是,我听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人家自己一个人在水牢待过。”“还有下到石室里,最后通过密匙界道回来的。”“真的,那今天还能来,没休息个两天,真不容易。”“人家是门阀公子,这点事情,算什么。”“了不起啊,要是我,也能单枪匹马闯水牢。”“那个人,是不是就是刺客会的家伙。”“可不,看看他的戒指就知道了。”“呵,这个挨千刀的,我们跟刺客会的人势不两立,怎么还换上了我们的衣服。”“谁知道呢,这事真是奇了。”
陈文杰听山羊胡问自己话,就回答到:“是。”邹一鸣难改痞子习气说道:“是啊,你谁啊?”说完还上下打量了这个山羊胡,并且顺便的打量了这屋子所有的人。有些人看到邹一鸣这样居然有些恐惧的向后退了几步,还把本来要对上的目光故意错开了。
山羊胡淡淡的笑了一下,说道:“你们站到大家中间去吧。我给大家做个自我介绍。”这山羊胡边说边离开座位了对众人说:“各位在座的有认识我的,有不认识的,我就是阳磊,太阳的阳,这个姓有点奇怪不过没关系,我的名字还是很好记得。这个比较重要。哈哈,我是你们日字系的领师,我身边的的分别是月字系,星字系,辰字系的领师他们一会一一介绍自己,当然如果他们想的话,哈哈。”说到这时,略微有些尴尬的看了看自己身边那个看不清样貌的人。不过很快就接着说:“日月星辰就是巫门中的四个支系,学的巫术自然是不同的,但是这中间的道是一样的,希望各位细心的学习。当然学巫术被世人看成是件邪门的事,如果有人不想学,这山中的其他五门任由你挑选。”话音未落,陈文杰看了看邹一鸣,小声的说:“兄弟,你走错了,你得去找工门的陆景国,这是巫门的地方。”邹一鸣也是十分尴尬,都怪自己没有仔细的读信,刚刚一路走来就觉得不对啊,怎么这个地方叫做巫觋堂,这里没有陆景国。邹一鸣默默就往门口退,其实他们本来就站的离门口很近,现在想偷偷溜走,也是很容易的。
就在邹一鸣一脚要踏出巫觋堂的时候,只觉得后背上冰冰冷冷,自己这个人好像不由自主的动作变慢了,接着自己手脚都觉得冰冰的。陈文杰站的角度刚刚能看到邹一鸣的眉毛都出了霜,眼睫毛有点结了冰茬,样子可怖又可笑。
邹一鸣被冻住了,渐渐的变得硬邦邦,像个冰坨子。陈文傑和姜虞妍十分着急,这可是自己的好朋友啊。虽然说之前他来闹过师徒会,但毕竟是在石室里,战过火魔,一起经历了生死。可是又一想这个巫觋堂,应该是个教他们巫术道法的地方,怎么能有人对邹一鸣下这样的狠手,而且还是当着大家面。陈文傑和姜虞妍对视了一下,都觉得十分奇怪。忽然一个沙沙的语调很低的声音说道:“来了就别走了,我觉得你这孩子资质不错,拿来给我做个冰雕,我看正好,呵呵呵。”这声音有点像女声,阴森的很,言语中不怀好意,好像马上就要邹一鸣带回冰窖珍藏起来。陈文傑大惊失色,叫了出来,别啊。堂中其他众人,并没有什么反应,反而有的表情还有些羡慕。陈文傑找到了刚刚那个声音的来源,他发现在阳磊座位旁边的那个人的身体,在她那件银色连帽斗篷下面微微的抖着,想来还在不坏好意的笑着,只是没有了声音。陈文傑几步走到了邹一鸣面前,伸手想要抓住他,因为这个冰坨坨就要成型了。邹一鸣刚刚是出门的姿势,只有一个脚站在地上,现在明显重心不稳,摇摇欲坠了。就在文傑手搭上邹一鸣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月字符坠似乎被这坨冰,吸引了,嗖地一下,牵着自己贴上了冰块邹一鸣,自己的脸真好贴在了邹一鸣的脸上。只觉得邹一鸣身上的冰慢慢化掉了,可是地上没有水,而是所有的寒气冰水都被月字挂坠吸收了。陈文傑还觉得自己一阵眼前清明,不觉得四肢青筋暴涨,身体里似乎有股气流翻涌,很难过,接着一声怒吼,啊,震动这个巫觋堂,两人瞬间分开了。陈文傑此刻觉得十分舒服,放松。眼前的邹一鸣虽然刚刚被冻住了,可现在的脸色看起来,就好像在一个舒适的环境里休息调整了十几天,荣光焕发。堂上的众人都被陈文傑的怒吼,吓呆了,但是对邹一鸣饱满红润的脸色并没有在意。那个身着银色连帽斗篷的女人,还是用她那令人窒息的声音说道:“好好,你终于来啦,终于来了。呵呵。”说完又森森的笑了起来。阳磊略有些为难的对陈文傑还有邹一鸣说:“二位,刚刚这位就是月字系领师,辕雪冰,当。。。然。。。刚刚那个激冻术也。。。也是她施的,不过你们二位放心,这个激冻术对受了伤的人呢,是有治愈效果的,而且对你们月字系的人,也是有增强功力的效果的。所以刚刚的一切呢,是辕领师在和二位开个小玩笑,也是在帮助二位祛除疾垢,大大有利,大大有利。”陈文傑此时略微的对这个姜家古堡的巫门,有点了解了,巫门是大宗,下面有分了,日月星辰,四个小支系,各有一个领师,自己带了月字挂坠,那必定是月字系的。看看刚刚那个辕雪冰的激冻术,这月字系应该属寒或属水。姜虞妍带了日字挂坠,那就是日字系的,不出意外,应该属火。可是星辰又代表什么呢?这就不得而知了,日后一定要多留意。陈文傑仔细看着辕雪冰,她就是那两个怎么都看不清脸的人中的一个。现在再看过去,还是有股气挡住了她的面容。可是陈文傑知道辕雪冰此时一定也在静静的看着她,陈文傑只有默默的在心中念着,千万不要这个女人做自己的师父。他又看看阳磊,想要寻求帮助,阳磊皱了皱眉,又摇了摇头,动作很细微,但是陈文傑明白,没用的,好像辕雪冰早就看上自己和邹一鸣了。邹一鸣此时身体好的不得了,对堂里站着的人说道:“各位,小爷先走了,有机会再回来找你们玩。”说完一个纵身,跑远了,生怕辕雪冰再找他。阳磊哈哈的大笑,接着又说些,大家什么时候可以来拜师,什么时候可以入室学习。所谓的入室学习,就是师父与弟子,面对面的教授意业,可谓是千金难换。平时的时候,各位弟子还是很轻松的,除了一些很上进的那些日日修炼,一般的也就是在入室学习的时候用用心而已。此外每一个人还要兼修其他五门,当然修炼到什么程度就没有人知道了。唯一的考核,就是七年一度的师徒会。陈文傑在听完了长达两个时辰的唠叨之后,和姜虞妍,莫尔,风晓彤一起去了食斋吃饭。最后陈文傑和莫尔下午的时候回到了他们卧室,他发现胡仁恢和邹一鸣已经回来了,而且相聊甚欢。陈文傑他们一回来就迅速的加入了这个聊天的队伍中。陈文傑和邹一鸣先是强烈谴责了莫尔和胡仁恢不讲义气,不叫他们起床的恶劣行为,然后又说下次在这样就好好的整治他们。众人又聊了聊今天有趣的事情,邹一鸣离开了巫觋堂去了三世楼,那是工门人的重地,很顺利的见到了陆景国,还被收为这一年入室大弟子。胡仁恢呢,则选了道门,拜了那个墨蓝色衣服的道人中的一个,他可是龙虎山天师道的高人,元箴道长,听说差一点就成了天师道的掌教天师。他们还聊了聊师徒会上的事,陈文傑说到自己被人推上台的时候。莫尔和胡仁恢回忆起好像当时那个卷毛男,就在他们身后。陈文傑想到在姜家大宅里这个人对自己很不善,他推自己上台很有可能。众人聊着聊着,夜又深了,四个人吹了灯,爬上床静静的睡去。睡到了子时刚刚过,那个白衣半透明物体隔着门,又飞进来了,这次它没有很快的离开,而是飘在了雪梨的旁边。这只猫这两天被姜家古堡里的人喂得饱饱的,每天无欲无求,睡了又睡。它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微微得睁开眼看到了这个白衣半透明物,马上吓的,喵,的大叫一声。此时外面刚巧变了天,电闪雷鸣,风雨交加。众人被猫叫和雷声一起惊醒,在闪电光下看到了这个白色物体,邹一鸣大叫道:“有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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