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火灾已无可避免。
我还能做些什么呢?
我吁了口气,正在挣扎着要否去营救那位被压得快喘不过气,活活烧死的危险人物之际。我的心脏又在怦然直跳,仍未了解是什么一回事,又有一道皮鞋踏在地面的声音从远而近走来。
这声音沉稳而坚定,是有目的而前来的,他渐渐走过我身旁,我控制不了内心紧张,这个单凭自身气度就能带动别人情绪,来人一定不简单。
那人在越过我匿藏的储物柜时,刻意顿了顿足,吁了口粗气。这呼出的口气由远而近化作成一个奇异的烟圈,愈接近愈放大,室温一下子急降下来,使我的气息而冒起了白烟。
那奇异的烟圈在我身旁不足一条手臂位置停留了一会就消散了,我探出头去望了望,看到它在彻底消散前化成了一个图形,一下子弄不懂是什么,然后就散失了。
那来人也在烟圈彻底消散前,继续向前走去,来到。
徐医生举起的打火机以及他整条臂胳似被急冻,那来人散发出来的气息把一切窒息,连沉沦在疯狂之中的徐医生也猛然苏醒过来。
那来人的说话也足以令人窒息,“烧死它,一切得结束了。快。”他声调沉稳却充满摄人魅力,没有激动情绪,却比巨浪来到更要汹涌,更教人血脉奔腾。
徐医生不断喘气,喘息声比一头大水牛来得更粗更响。
他眼神已陷入了混沌,手已把火擦亮。陈声爬在地上,伸出手,徐医生却已把火机脱出,扔在淋满燃油的储物柜上。
陈声软弱的伏在地上。
徐医生被火光映照得阴睛不定。
那来人的影子投映在墙上,是一匹野狼的影子。
***
呼哧——呼哧——陈声在喘气。
我的视线从模糊渐渐清晰,直至完全回复起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瞳孔放大了的陈声。
他大汗淋漓,咻咻的喘气,手上仍旧握着筷子,似乎仍未能回复过来。
我也感到内衣湿漉漉的贴着皮肤,使我很不舒适。我擦去额上的大汗,毫无疑问,我又回来了,回到了餐馆末端的卡座中。
或许,我未曾尝试过走进别人的思绪中那么久,使我感到很疲累,本想开囗询问一下他的情况,但只能把囗唇抖动一下,连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也没力气。
这状况持续了大概20分钟,这期间我一直有留意陈声的状况。他整个人一直在放空,有段时间,他突然没再喘气,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我甚至怀疑他死了。
对于一个性格类似我下属小何的陈声,要他不作声比叫他跳楼更困难,何况已有20分钟了!
我不禁担心起来,开始考虑是否要召救护车送他进医院治理。那个陈声嘴巴动了动,吭哧一声叫了起来,我高兴得扑前撘着他双肩,若果不是有木桌子横在我俩之间,我一定拥抱他一下。
我也暗自起誓,以后会让他把话说一百篇一千篇也不插话,他要说多久就多久,我不再对他讨厌——哈哈,我最多思想游魂一下就是了。
陈声似乎不理解我激动心情,或许他连自己出了状况也不知道,至使目光充满疑惑,一时反应不过来。
他好不容易才从声带中挣扎出了说话,向我问道:“我……你……?”
我给他递上了一杯开水,他仍茫然着,就像仍滞留在储物室之中。
我坐定了下来,把水杯塞进他手中,又把他紧握筷子的手拉开,令他双手一起握着杯子,推向他干燥的嘴唇上。
陈声的手掌出奇的烫热,就像是一杯热茶似的,使我的手心被灼红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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