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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两只白发鬼(1 / 1)



陆达开嘴巴张得大大的,眼睛也睁得老大,脸上刻上了满满的问号。他望着草丛,一面慢慢转圈,疑问不断加深,人也愈来愈慌张了。他心中不断放声的去问:怎会这样呢?我到底在哪处?陆达开茫然不解的望向前面高出他2倍高度的长草,就像突然进入了大人国里一样,自己渺小得有点彷徨无助感觉,而且那些长草密密麻麻,全都一式一样的,他根本分辨不出方向。他回头再去看,那草丛变得更高更茂密了,使得周围环境也暗淡起来,而内心恐惧感也开始占据着他,陆达开倒抽一口凉气,强忍着这感受,他不容自己再多想下去,合上眼,他就像一头斗牛一样快步向前冲过去!茂密的长草不断拍打在陆达开身上,他满面满身都沾上了雾水与污泥,长草锋利得活像是把剃头刀子一样,恣意胡为的往他外露出来的皮肉上乱割。陆达开咬紧牙根,承受痛楚,用双手去抵挡着面前的长草,勇敢地大步向前冲去。连续不断的刺痛感觉令他睁开眼,进入眼帘的是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使得他激动得全身发颤起来。他紧握着拳,想去抑制内心那份激情,却越抑制,越崩溃,越失控。此刻月光映照在他两之间,站在他对面那个穿白色运动服的小女孩也抬头望向他,先愕然地睁大眼睛,看见了陆达开,不禁噗一声笑了起来:“哈……喂,你呀?为什么满脸都是泥污呀?活像是一只大泥鸭似的,哈哈,莫非……他们又在欺负你嘛?”陆达开愕然,面前的就是一直荦绕他心间的那个八岁白发女!她没有穿旗袍,没踏绣花鞋,仍是当初那个8岁的白发女模样。他知道事情很不合理,也很怪异,但他更知道,只要再看到她就甚么也不再重要了。他用手拭泪,他发觉自己的手变小了、瘦弱了,但不是说了,现在不是么也不再重要了吗?他定了定神,然后活像处于十三岁那年一样,向着她,然后一面笑,一面一跳一跳地快步走过去。那白发女正蹲在石头前用作业本画图画。陆达开走过去,只见漫天的荧光聚集在他们头上,使得地面光如白昼。白发女把颜色笔递给他,陆达开毫不犹豫地接过手后,就像从前一样在她的作业本上画了两个一胖一瘦的娃娃。他先画瘦然后画胖的,当他正替胖的那个人娃娃画上手脚时,那女孩却从旁一手抢走作业本,一面笑,一面行开。陆达开不明所以,但没想那么多,便转身追上去,却走不出三步又愣住了,迷茫了。他看见白发女之所以突然窒步,是因为她撞在一个人身体上,但白发女却像懵然不知,只用奇怪的表情望向前面,然后眼珠子转了一圈,再望望陆达开后,她就可爱地耸耸肩,接着噗一声的又笑了起来。陆达开却笑不出来,他看到站在白发女面前那个人。虽然他的身形现在变得很矮小,而那人却很高大,令他一时看不出她的样貌,但陆达开认得出她身上穿着的那件桃红色碎花旗袍,也认得出她踏着的那对绣花红色高跟鞋。他诚惶诚恐,想抬头去看个清楚明白,但又不敢抬头证实,顿时矛盾起来。陆达开感到喉头紧锁,令他不断大口大口地吞着口水。他内心挣扎了好一会儿,点了一下头,下定决心,才抬头去瞧清楚那个人到底会不会是她。但不看犹自可,一看更使他错乱,登时被迷惑了。在陆达开面前竟同时出现了两个白发女,一个8岁穿白运动服。另一个叫阿泪,二十多岁,美丽动人,使人一见难忘。他抬起头来望向阿泪,阿泪竟在掩嘴偷偷地笑,却同时向陆达开作出了一个“叫他安静,不要作声”的手势。陆达开望向她,内心实时平定下来,所有紧张惶惑的复杂情绪都一扫而空。他吸了口气,向白发鬼.阿泪点点头,表示明白。面前那个八岁的白发女却不明所以,错愕得东张西望,然后又机灵地装作无恙,看了看自己的作业本上,陆达开为她画的两个娃娃。陆达开皱起眉头,本想向白发女解释那两个娃儿根本未有画完成,想替她多添几笔,但他看见白发鬼.阿泪竟弯下腰,靠贴在白发女的耳畔,用银铃般清亮动人的声音丝丝细语。白发女先是一愕,打了个冷颤,然后机灵地用眼珠儿朝她的声音处一转,斜望过去,就像生怕被陆达开发现,会把他吓怕,所以又习以为常般在不消一秒后又回复正常过来。这情景使陆达开顿时像遭雷电当头劈下——恍然大悟了。他在小时候就曾多次看见白发女在自言自语,所以土生土长的居民都不喜欢她,加上她一头白发,迷信的村民就说她是白发鬼托世了,而他们的子女就更有恃无恐地整天欺侮她。陆达开自己在当时也认为这小女孩只不过太孤独关系才会自言自语吧。此刻,陆达开脑内有一个奇异的想法,这想法很大胆,但却可以解释发生在白发女童年的经历。因此陆达开就望着阿泪,二十多岁的白发鬼.阿泪。8岁穿白运动服的白发女,望了陆达开一眼,小小的白发女张开口,似要说话,但又深怕说了出来会把陆达开吓怕,故此为了掩饰此事,她又再笑了笑,然后按照白发鬼.阿泪的指示,把作业本打开,翻转,向陆达开展示出他所画的那两个娃娃。陆达开摇摇头,定过神来,望向8岁的白发女,淡淡地笑了一下。白发女就用手指一先一后的指向当中那些娃儿,道:“胖的这个没有手脚的叫做“盘”,它负责把错误的历史删除抹走,令历史重回正轨。而这一个比你还瘦的黑色人,叫做“芜”,虚芜的芜,是负责把删除抹走后的历史作出修补,令历史得以完整。”陆达开静静地听住她的话,小小白发女所讲的每字每句其实也同时是白发鬼.阿泪要向他说的。那个8岁的白发女每听阿泪说出一个字,一句说话,她都在延迟半秒后,运用她的小嘴巴向陆达开转述一次。而陆达开更看到白发鬼.阿泪虽然向着白发女说话,但她的目光却未曾离开过他。这些说话根本是一种说明。但陆达开不明白,为何白发鬼.阿泪会一面说话,一面情绪激动,说到最后甚至流出眼泪来!陆达开望向白发鬼.阿泪的眼睛,见她眼神有种淡淡的悲伤,更有一股说不出的浓浓离愁。陆达开用力握着小小拳头,把本来要说的话都一一用手握碎。因他知道,白发鬼.阿泪要他强忍着这份情感,要他听得清楚明白,她要向他说出的每字每句。当白发鬼.阿泪把话说完了之后,漫天的荧光有默契地全聚在白发鬼.阿泪的头上,陆达开心感不妙,望向她,心头忽地感到有一阵莫名的抽痛,鼻子一酸,被堆积的情感,一下子就像排山倒海地在他心头翻动,脑内却一片空白。陆达开处身的地方随着荧光的远去变得暗淡了,而白发鬼.阿泪处身的地方却光亮得令人目弦,使得他无法把她看清。而当荧光有规律地向着天空拔高飞去,阿泪的身影也紧随荧光飞了出去。在这山野,在这暗夜,在没有月亮的打扰下,那度冲天而上的荧光就宛如一道情人的眼泪,划破了天空,划破了黑夜,更划破了陆达开的心。他再也禁不住,破声痛哭起来,而在荧光快要在夜空消逝那一瞬,他脑内忽然响起了一道银铃似的声音:“达开,我们会再见的。”陆达开无意识地望向夜空,却在荧光暗灭之时,一条光影从高处扔了下来。陆达开下意识伸手挡在头上,只感到手心一痛,一枚发着银光的戒指落在他手上,他迷惑的望着戒指,眼泪流得更多了。

当陆达开离开山野,已是早上八时了。他是被手中的戒指折射过来的光线弄醒的。他躺在乱草上,并没立即起来,他痴痴的看着手中的银戒指,回想起昨晚发生的所有事情——他只感到心头一酸,更想躺在这里,从此一睡不起。但他不竟就是陆达开,一个能人所不能的陆达开。这个念头在他脑内打了个小转,便不再多想下去了。只是默然地流着泪,同时把戒指套在左手的无名指上。陆达开就如小孩一样天真满足地望着泪送给他的戒指,不禁失控地笑了,得意地笑了——戒指放在无名子上,不就是无名份的浪漫嘛!他慢慢坐起身,却看见在“基地”处有一本簿正在随风翻动,他急步走过去,想拾起它。但他看到当中那两个一胖一瘦的人像,不禁一阵犹豫……他恍惚又听到8岁白发女在说话:肥的那只叫做:盘……瘦的那只叫做:芜……而在这一怔间,那本功课薄竟自燃起来。而最奇怪的是,它是从上向下烧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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