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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荒谬绝伦的事實(1 / 1)

当我醒来时,我发觉自己正置身在一个充满香火味的房间里,人似是一条蜈蚣绻伏在清凉的地台瓷砖上,在这里我又看见她了。她就是在冷巷中告诫我不要接听电话的那位矮小,佝偻,干涸,瘦弱,像是随时也会倒下的老婆婆。无错,肯定就是她。她……她怎可能在这里呢?我又为什么会在这处呢?我不是被吸进那个伸手不见五指的6018号吗?而最奇怪的是,她一直跪在远处昏暗一角,背向我,不言不语。想到此,我的头登时像核子弹爆炸一样从内里痛至出来,我甚至可幻想出头顶冒出了一团厚厚的磨菇云,这令得我痛得死去活来,本能反应地用双手抱头乱窜,但我咬紧牙关,不容自己哼出半点声音来。当我终于从痛楚中释放了出来,从那片被我流出来的汗水沾湿的冰凉瓷砖上再次爬起来时,我告诫自己,我要克服这痛楚,绝不容自己再被它弄得如斯狼狈。而直到此时,那个在远处一直背向我的老婆婆总算扭身望向我,眼神充满加许之色,就像我做了一件令她满意的事。接着下来的几天,她开始接近我,向我说出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我当然不太相信,但事后证明她向我所说的话,虽然荒谬绝伦,却也不及事实的一半。最令我托异的是,我发现自己原来已昏迷了一个多月,而这段其间里,竟发生了很多令人吃惊的事。牵涉入其中的,是我的好友林立三、陆达开和猫儿眼寒。而令我此料不及的是,这些令人吃惊的事竟大部份是由我“失踪”所触发起的。我听着她如数家珍般把他们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我就怀疑是否所有事情都是她有份安排,甚至是她有份策划的呢?老婆婆总是能看穿我心事,当我脑内生起这个念头,她就立时回身,用一种充满禅意的眼神望着我,道:“孩子,当你念头萌起仍然方向未明,我可预料你的去向,但路还是要你走,决定还是你落实,但念头生起了,就会自动成为历史,历史是过去式,你掌握到方法,自然能知任何已过去的事。”听她这样说,我忽然像是明白了很多事,也想起一些像她一样,能把别人过去的事娓娓道出的占卜相士,他们莫非也是掌握了这方法。老婆婆含笑地摇摇头,道:“不一样,那些占卜相士是根据生命轨迹来推演出某些重大事情发生的机会率,和大概会发生的时间。而我们却是在观察任何已既成事实的事。”我没有再多想什么,只在不停反复细嚼她的话。老婆婆又满意地向我微笑。在我终于明白两者不同之处时,我讶异地望向她,她却不等我发问,自己先说出来:“生命是奇妙的,有太多可能性,但命运是早于怀胎十月之时已注定,但如何迈向命运既定轨迹呢?”她突然止住口没说下去,望着我。我想了一下,老婆婆表情像个导师那样充满祈望,这题目既广泛又难以捉摸,我知道用已知方向思考不管用,所以我反过来望向她,我用她的角度、她的思维模式,以及她曾向我说出的每字、每句中寻找答案。老婆婆又满意地望向我,鼓励我。我就提口气,把我思考出来东西向她道:“是影响力。”“对。哈哈哈,孩子,你果然是命运选定的人。”我又听得莫名其妙,忙问:“我是……命运选定的人?我的命运是——?”“孩子,难道你又忘记了?”老婆婆又用一种奇怪眼神望着我。我恍然,道:“我们只能看到既成事实的历史。”“但也可以从历史中预料到去向。”老婆婆笑语着,补充上一句。我刻意把虚无缥缈的命运拉回我关心的事实,用她角度来说话,道:“我是收到来电而发展出今天的轨迹,在我碰到的所有事情都只是令返回正轨,迈向命运的轨道。”老婆婆同意地点头,我得到她鼓励继续把我想到的事说下去:“而我身边的朋友却在默默发挥影响力,也只为了把我赶上命运的既定轨迹,完成目标?”老婆婆摇摇头,道:“一半。”“一半?”老婆婆眼睛透出智慧光芒。“影响力是多向性的,是潜移默化的,是因也是果。”我略迟疑。老婆婆又摇摇头,道:“今天你去吃了树上的果子,果核扔了在地又长出果树,某人因你种的果树而生存,某人因你吃了果子而饿死,饿死的人却令土壤肥沃成就了果树。”我登时感到眼前一亮,一下子想通了更多:“朋友在影响我,也被我影响。看似是手机触发起连串怪事,其实因为有事件要发生才会有手机事件,这些事只为了令各个指定的人走上指定的轨迹,去完成他们——宿命。”我努力从我有限的文字去尽量描述那既实在又虚无缥缈的事情,我忽然想到了宿命这个专有名词。“宿命。——”老婆婆很在意这个专有名词,在细味当中广泛合意。良久,她又朗声笑起来:“哈哈,对,是宿命。但并不是悲观的。”她又满有含意望着我,我当然明白她话中意思。“因为它仍未成为既定历史。”老婆婆用力拍向我双肩,笑得很豁达坦言,我想,她又在运用我仍未了解的方法,出我的真正意思,使我内心登时感到一种心声共鸣的激动,一腔热血在沸腾。接下来数天,我们又讨论了一些题目使我无比震撼,影响至今。而陆达开,猫儿眼.寒,林立三被我“失踪”影响下,有着更离奇遭遇,命运也因而重回正轨,走上各自宿命。为了令你们清楚了解这期间的惊人变化,我决定还是依时序说起比较好一点。所以接下来要说的事还是寒,猫儿眼.寒。

她现在来到了西环区,先把车子停泊在邻近警署内,她就凭手上资料去找沈鱼玲。这是接着她在家中外出的事。也是她突然改变主意,在越过交通灯柱后,要立即前来的地方。猫儿眼.寒当然不会苯到拿着旧数据便四处向人询问,因为数据内已有记录,全显示附近的商户和邻近居民申报了“未能提供意见”,她只是想亲身来看一看罢了。这个地区她不太熟路,路在口边这道理她很明白就决定去寻求别人帮助,要找熟路的当然是去设在附近商铺,寒整晚也未有吃过东西正好去食市,顺便去问路好了。她东张西望地去找人流最畅旺的地方,她就跟着前面大伙儿来到了一条横街处,看到一列撘建在街边的铁皮屋小店处,挑选了一间特别残旧却又特别多人的大排档,但人太多只好站在一旁等空位,顺便四处打量一下。这间大排档在退色的绿色漆油最高位置上书有三个同样退色红漆大字:张仔记。猫儿眼.寒特别留意到那三个红漆大字有新旧不同红色的油增润过,所以颜色特别厚,也出现字体有重迭出界情况。猫儿眼.寒立时机敏地在面店找出在半开放式厨房中负责灼面的和一个在食客与厨房中疲于奔命的一老一少,她就在脑海中想象出他们一代接一代地把那剥蚀了的张仔记三个大字不厌其烦地修补,把家业延续下去。“呀——小姐小姐,你过来坐下吧。嘻嘻嘻。”这时忽的来了一个人到中年,脑壳微秃,笑容堆满面但面目可侩的男人,一面搓手,一面向猫儿眼.寒阴声细气地道。猫儿眼.寒转身看着他,没答话。那个男人笑得更甜蜜,“来来来……”他摊开手,示意要猫儿眼.寒跟着她走过去。果然不出她所料,张仔记那位正在忙得不可开交的青年人沉不住气向她们走来。寒瞄了他一眼就故意放声地问道:“我来你那处吃面和在这里吃都一样?”她还刻意用手指划住,挑拨青年人的忿怒。那个男人笑得几乎下颌也要掉到地上去,情绪更兴奋,“一样……都一样啦……来来来,跟我来吧。”“喂!你说够了没有?”青年人气得把手上抹布也用力扔在地上,立即赶过去。那个男人吓了一跳,面色惨变成灼熟了的青菜,寒更火上加油地道:“你那处是否立刻有座位了?”说毕,更故意回头瞟青年人一眼。那个男人望着青年人,全身打颤,张大口,望瞭望猫儿眼.寒又惶恐地低头瞄向青年人。他的表情像在参加“大胃王竞食大赛”,刚一口狂吞下了十多碗汤面,无法吐出声音来,浑身大汗。寒顿觉那个男人表情喜感十足——不问而知,他定是前来抢客,却在青年人手上吃过不少苦头,所以骑虎难下。看青年人面容也怒气得像颗灼得过熟的肉丸子一样,想爆开,却碍于正在做生意,只好把炉火熄灭,睁了他一眼,用力扬了手肘示警。那个男人吞了口大口水就陪笑地转身远去。青年人这才放松下来,但仍怒气难消地扬起手,咕哝着:“看漏一眼就来生事,真是的……”猫儿眼.寒乘机答话,笑着向他前行的背影道:“做生意总会碰到这样的事……”那青年人有反应地无奈摇头,“小姐你不介意的话就先坐在这里吧?现在是早市时候,待外面有位置了才替你转换吧。”他一面说,一面在铁皮屋后收拾一张原本用来制作云吞的小桌子。“怎会介意呢。反而要麻烦你了。”猫儿眼.寒坐了下来,假装困扰着,把话头延续下去:“嗯……真的想不到吃什么了,有好介绍吗?”青年人骚一下头皮,表情有点傻乎乎的。“嗯,其实……也是那些一般西式早餐吧——鸡蛋面包呀,通心粉呀,奶茶咖啡呀……都是这些吧,哈哈。”猫儿眼.寒假装东张西望,啊的一声恍然地低呼道:“啊,你们是面店,招牌菜是云吞面,我很想吃呢?”那青年人看来更傻兮兮了,嘻嘻地笑起来。“到11时之后才会售卖呢?”“那我就要通心粉和奶茶吧。”猫儿眼.寒假装着十分失望的样子。那青年人在15分钟后端来食物,神秘兮兮的,充满笑意地道:“这是你的。”猫儿眼.寒看着汤碗中那颗小巧的,体积恰好是一个张开小嘴巴大细的云吞,内心既惊喜又感激。由衷地向他表示谢意:“你太好人了,谢谢你呀——”她正想趁此机会向青年人打探那地址外﹐也想顺便打听一下相关传闻﹐好让自己能在案件上多一个方向探索谋求突破。一把高亮嗓子中气十足地随着步伐从厨房内走出来:“嘻嘻,我家的孩子志明是个出名的好心肠,这傻孩子总是替别人着想的,这云吞是他送给你试吃的,就不必客气了。吃吧。”那人当然就是张仔记老板张老伯伯了﹐他把寒的话头打断﹐结实地在他儿子臂上锤打了一下。志明就傻傻乎乎的骚头皮﹐一脸羞涩。寒看在眼内却感到一种很窝心的温暖,感谢地吃下了那粒正宗的小巧云吞。“嗯,真的很正宗,很美味唷。”张老伯伯满意地笑了起来﹐“当然好吃啦,呵呵呵,我们这个档口子是这区最有名的了,有40多年历史了。”他看看猫儿眼.寒,又瞅了儿子家明一眼,寒的美貌是没有太多人能拒绝的,作为父亲,他也渴望儿子得到这么可爱又漂亮的太太。寒被他盯得有点不好意思,她忽地感到自己已变成了一粒又可爱又漂亮的云吞,她假装看不见,吃了一口通粉后又问道:“你们在此经营那么多年了,对附近的东西都很熟悉?”语毕,她瞄向张老伯伯,见他神情兴奋,正在提气预备拉开嗓门答话,而本来羞涩地笑着的志明却像是想到什么可怕东西,整张脸一下子僵直着。那已经充满气量的大嗓门张老伯伯已陷入忘我境界,当然没看见志明面部表情变化啦。他向猫儿眼.寒气量充沛地道:“当然最熟悉不过啦,就算我闭起眼睛也可行回家呢。”“那么你知不知道叫做士美菲路的街道在那处呢?”“当然知道啦。”张老伯伯指向前方,但眼神深邃得似看着极度遥远的过去。

猫儿眼.寒张口正欲追问,那个叫做志明的青年人却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是头充满怨恨的恶魔。“你又来迫我爸爸!走呀,你根本不是来吃东西的!”他的眼睛也因过份激动而发红﹐已向猫儿眼.寒冲过来。猫儿眼.寒虽然大吃一惊﹐但只呆了不足一秒就弹起身来﹐待他冲来她身前把桌上食物狠狠扫落在地上时﹐寒已经退后了5步﹐直盯着志明﹐就算食物和饮料向四周溅得一塌糊涂了﹐她眼睛也未曾移开。现在志明在大口大口地喘气﹐仍然怒气冲冲﹐就似是一头正要冲向红布的蛮牛。而他父亲张老伯伯如像一个没有生命的雕像般仍然呆站着。寒只是站在原地并没开口打话,她知道面前这两个人已失去理性,任何一句说话也足以把他们彻底引爆。猫儿眼.寒同时也在猜想着志明刚才那句话的含意:你又来迫我爸爸,走呀,你根本不是来吃东西的。是有人比她先行一步来到此处了,会是谁?——是阿O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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