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巨峰最后发言：“首先肯定的是，这是松北公司第一个好项目，我的出发点是国防建设急需的一种产品，你们三人的意见各有侧重，贺经理要求正规化，这是对的，要搞初步设计嘛，因为如今的大集体不再是过去有啥干啥的家属作坊了，要上管理的。大乔意见是暂时还用土法生产，这是切合实际的，而梁总要求现代化，要洋法生产，这是发展趋势，不发展没有出路啊。”
他想了半天，说：“归根结底，我们还是很穷啊！没钱现代化，怎么办？梁总，能不能搞个土洋结合，三年后改造成现代化？”
梁虎鸣边思索边说：“不搞点洋的，材料利用率低，回收率少，质量提高难度大。这样吧，土洋结合的原则先定下来。再忙我也得再去趟哈尔滨，等回来后再做个折衷方案讨论吧。”
丛巨峰说：“知识产权保护和共产主义大协作是矛盾啊，看来哈尔滨那个工厂还是个好伙伴。事不宜迟，再过两年不知道发生什么变化。”
他拍了梁虎鸣一下，说：“对我们来说，能为国防建设生产产品，这是誓死不二的大事，明年我们要大干一番!”
一○五
元旦前，吉林炼化松北公司召开了大干一百天完成年计划和布置1985年任务大会。
贺连成经理在报告中说：“年终岁尾会议成堆，这个会开完，还要立即去文化城开验收会。今年四季度我们搞了大干一百天生产经营大会战，超额完成了各项指标。关键是大干与巧干相结合，科学规划与技术革新相结合，干部和群众共同奋斗相结合。”
停了一下，他继续说：“在这一百天，大家干了相当于两百天的工作，大项目土建施工确保了机电设备的安装工作能够提前进行，项目承包人已经全部产生，大家盼望已久的文化城已经落成，春节可以开业。”
台下热烈掌声。
贺连成在部署1985年任务时只讲三句话：“1985年第三步跨越项目要投产、稳产、项目达标；承包工作达到上级、本人及群众三满意；文化城要使职工度过一个甜蜜的夜晚，又要居安思危，时刻准备消灭几条恶狼的出现。”
群众高呼：“居安思危强国防！”
丛巨峰立即走向讲台，大声说：“同志们：我们过去开会讲得多讲得细，因为那时候头绪乱，影子工程多，大家都没啥经验。现在则项目越来越清晰，人员管理水平也提高显著，对明白人好说话嘛。所以，贺连成的报告虽然话不多，总结今年计划明年，但是大家都能听得明明白白。我也要简明扼要地讲几句，主要讲两个问题：一是贺经理的报告，突出了创新精神，过去旧路是学着走，今天新路要闯着行，只有大搞技术创新、模式创新，才能实现第三步跨越的胜利实现！”
说着，他右臂稍向前缓缓伸展，来个手挥琵琶，说：“窍门满地跑，看你找不找。”大家都乐了。
“二是文化城已经建成了，马上要验收，有关人员不能缺席。好，今天会议结束，散会！”
会后，乔家三姐妹一起去饭店吃饭。吃饭当中，大乔产：“大干一百天，忙得很少看望父母，文化城开业后一定陪陪二老去散散心。”
二乔说：“工厂忙，家里事都由虎鸣操心，经常陪父母吃饭。”
三乔说：“总公司上第三个台阶，几乎各个装置都有他的事。郭筑准备报考清华大学建筑工程系建筑学专业，家里杂事非常多。最近回家看看二老，母亲说女儿出嫁后回家的时候不多了，看来心里有意见了。”
大乔说：“是啊，好在大家都住江北，离家不远。咱们以后定个规矩吧，大家每周轮流回家看望父母，不能总强调忙忙忙的，怎么样？”两个妹妹都点头赞成。
饭后，三人又匆匆地赶去了文化城。
一○六
由文化广场变为文化城是件大事，工程建设很顺利，竣工较快，几天前分厅进行了预验收。下午，很快完成了正式交工验收。随后，各单位领导及文化城的人聚集一起，在图书馆二楼会议室开会。
丛巨峰与松北公司负责人坐在前面，会议由文化城监理吕允主持，她说：“各位领导，同志们，期盼已久的文化城工程今天正式交工验收了。从现在起，我和这里的工作人员就要上岗工作了，大家为有一个崭新的文化城感到惊喜和高兴，我们决心边干边学胜任本职工作，为群众服务好，让来者满意，请领导监督，请大家放心。下面，有请乔副总经理讲话。”
掌声之后大乔发言：“最近在丛老领导‘开短会重实效’的倡议下，我今天只讲一个问题，文化城是一座大学校，每个项目负责人就是讲师，就是教授，不是走过场重形式的。比如图书馆，不仅要看管好这些图书，还要利用好这些图书。英国有句谚语：一本书留着不翻开只不过是一块木头。所以呢，馆长就要带着看书学习，同时把好书推荐给来馆的群众，有条件的话再搞个读书会等。好，今天就讲这一点，希望大家作好为人师表的工作，办好文化城。”
大乔讲完，丛巨峰说：“我同意乔副经理的观点，建文化城的根本目的就是提高人的素质，能文能武，有才有德，热爱党热爱国家。我常说这里有甜蜜的夜晚，有人以为两口子在一起才是甜蜜，那就回家去甜蜜去吧。”
大家都笑了起来。
“到文化城的甜蜜，体现了在社会主义制度下人们辛勤工作后在业余时间依然能够获得充实的精神愉悦的甜蜜。好，我就说这些吧。”
然后，他又问贺、梁二人还有啥想说的？二人均表示没啥可讲了。于是他又对吕允说：“那今天的会议就让崔弘璨给大家讲个故事来结束吧。”
大家鼓起掌来。
个头高大的崔弘璨主动站起来，向大家抱拳鞠躬，然后开口说道：“各位领导，同事们，文化城尚未开业，我就被领导推上故事讲坛，这既是水平推力又是纵向压力。水平推力能使我前进，纵向压力弄不好能把我压扁啊。”
丛巨峰插话说：“你就大胆讲吧，不要有什么压力。”
“自从接手故事厅主任工作，我发现故事厅面临的危机是稿荒，每天讲一个故事，一年要三百多个故事，刊物是故事厅的粮库，从里面左挑右选，发现让人满意的故事实在是寥寥无几。”
丛巨峰又说了：“是啊，过去讲故事归夜校管，初一一个，十五一个，讲的不多，真是干什么想什么，隔行如隔山，听听你有什么办法吧。”
“我建议故事厅要配备人员，成立故事编写小组，负责故事收集、编写和创作，这样做能够一举两得：既能培训写作人员，更能提升文化城的文艺功能。”
丛巨峰说：“大崔啊，采纳了，会后具体研究如何落实吧，你现在就先讲个故事吧。”
崔弘璨说：“感谢了，故事嘛分真实的故事与虚构的故事两种，下面我就以实为先，讲些真人真事吧。题目是：中国人紧迫的时间观。大家知道，敬爱的周总理日理万机，工作异常繁忙，据说在文化大革命中，他每天工作时间长达二十小时左右，甚至临睡前还坚持读书，他最大限度地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把这些时间统统用来为党为国的无私奉献上了。”
大家听了，都感到崔弘璨讲演与口才确实很棒。
“再讲雷锋，他说过：‘人的生命是有限的，可为人民服务是无限的，我要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为人民服务中去’。鲁迅说过：‘时间就是生命’，‘节省时间，也就是使一个人的有限生命更加有效，也即等于延长了人的生命’。说说大庆油田的老模范标兵黄任伦吧，他说得好：‘活一分钟，就要战斗到六十秒。’还有开滦煤矿老工人侯占发，在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当中竟然干了四百八十三个工作日，一年之中多夺得了一百一十八天的时间，人们常说：‘地球转一圈，他转一圈半’。最后讲讲著名的大庆油田一二○五钻进队，他们的钻进速度相当于大庆钻井队平均水平的三倍。什么是中国紧迫的时间观？这些走在时间前面的人，给我们作出了最有力回答。故事就讲到这，我必须说明一个问题，我们讲故事不是为一笑了之，为的是催化进取，自强不息。所以在今后的故事厅，时而能听到活泼美丽的故事让人发笑，时而又有严肃认真让你终身难忘的故事引起思索。好，谢谢领导，今天给一次预演的机会。”
会后，崔弘璨和仉智慧又顺路走在一起。
“崔主任，开始我以为你一定讲了逗人开怀大笑的故事呢。结果呢，不是。”
“校长，我讲错了吗？”
她摇摇头，说：“你讲得很好，都是些启迪的大道理嘛。我听了扪心自问，毕业这两年是否地球转了一圈而我只绕了半圈呢？”
想开点，我不是为你开托，环境影响人哪。同样，我也如此。文化城对咱俩都是工作新的起跑点，今后要努力追回丢失的时间吧。
一○七
一九八五年春节前，文化城正式开业了。
贺连成刚致完庆典贺词，丛巨峰就高喊：“今天不怕晚，美食厅有火锅优惠执行，大家有秩序地参与吧！”
大乔一家四口人全来参加，她首先对赵海龙说：“你领孩子参观吧，我今晚当一次大总管，肯定忙得脱不了身。”说完她就站在高处大声喊道：“今晚不同往日，是集体游城，大家排队进行。安排的顺序是这样的：一、图书馆；二、夜校；三、科技厅；四、曲艺厅；五、武术健身厅；六、故事厅；七、美食厅。谁也不许抢先往前钻，现在大家开始跟我走吧。”
人多队伍庞大，规定是每到一处看一看、听一听负责人简单介绍，便往下行。
第一站是图书馆。
墙上“读书报国”四个大字仍然是文化广场提出纲领性主题，同时也新增加了一些名人名言：
书籍是巨大的力量——列宁
读书即是立德——王日卓
馆长洪梅高声说：“各位领导和嘉宾们，文化城开业你们首先光临图书馆，我们感到非常荣幸。今后的工作方向是：选好书，管好书，用好书，积极引导读者，办好读书讲座，加强宣传，最大限度地让职工知道，一个人的精神发育史应该是一个人的史。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谁在看书，看什么书，这是决定国家未来的一件大事。”
全场响起赞赏的掌声。
第二站是夜校。
仉智慧和几句教师迎接集体游城的人群。
大乔说：“听说夜校三个班级在功能上做了调整，你给大家介绍介绍吧。”
仉智慧说：“初级班由我代理教师；中级班由刚调进的陈丹老师负责，在他的教学生涯中，使好多落后学生实现了大学梦；高级班由总公司技术处退休工程师陶然老师主教，专门负责中级以上技术人员的培训工作。”
大乔说：“这次调整强化技术培训，这对松北公司的发展输送了人才。”
第三站科技厅。
科技厅模仿图书馆的做法，在墙上挂着三条红底白字的大横幅：
没有大胆的猜测，就作不出伟大的发现——牛顿
幻想是诗人的翅膀，假设是科学的天梯——歌德
在科学上没有平坦的大道，只有不畏劳苦沿着陡峭山路攀登的人，才有希望达到光辉的顶点——马克思
纪明光一个人鼓掌迎接集体游城的人群到来。大乔说：“科技厅是文化城的新项目，大集体企业搞科技无可非议，连农民都搞科技。什么是科技？就是符合客观规律的高招绝招，不能迷信。要抓住技术革新、技术革命，发展大集体企业。”
第四站曲艺厅。
工作人员用歌声欢迎着人们的到来。
大乔说：“曲艺厅搞改革承包与美食厅一样自负盈亏。白云，你是老资格了，也是公司最受大家信任和欢迎的艺术家了。”
白云笑着说：“差老远了，努力干下去吧。”
第五站武术健身厅。
这里练武者统一着装，呈现红白两队，突出了古意浓情。中华健儿一身正气，威武不屈的尚武精神。
房越站在队伍前面带头鼓掌欢迎，三乔也在旁边助阵。
大乔一看，习武者已经列满大厅，立即决定：“各位游城者，今天因为情况特殊，没有条件看他们的表演了，我们去下一站吧。”
于是众来来到了故事厅。
故事厅主人崔弘璨人高马大，左右手是两位号称小笔杆子的大集体青年，三人出来迎接贵宾。
大乔笑着说：“崔主任，让你们久等了。”
“乔副经理，这是照顾，给我们准备的时间更加充分嘛。欢迎贵宾们的到来。”三人抱拳致意。
这时丛巨峰等领导全都赶来，当人们稳定下来之后，大乔说：“今晚讲个故事后就去美食厅吃顿火锅吧。”
崔弘璨两个徒弟急忙把一张桌子抬了过来，他轻轻一按桌面，说：“这就是我们故事厅的唯一家当。”
他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本资料后，说：“讲故事是颂扬所喜贬所恶，今天文化城开业，我要借此之机为武术健身厅加油鼓劲。故事的名字是：少女抗日，轻功显威。”
赵海龙本来肚子有些饿了，一听“轻功”二字，立马精神大振。
崔弘璨说：“闲言少叙，书归正传。话说一九四零年，日本侵略者在山东半岛南格庄设立了接待站，专门接待南来北往的日本要人，站长棺木大佐是个中国通，他不仅会说流利的中国话，而且从小就学习中国武功。身边有十几名贴身侍卫，这些人的功夫与他不分上下，外层才是荷枪实弹的日本大头兵。棺木大佐在南格庄杀男霸女，无恶不作，整日里大摇大摆，如入无人之境。
八路军下属胶东游击队听到群众反应，决定找机会干掉这个不可一世的日本侵略者。这个消息被女游击队员红英、凤英听到后，姐妹俩深更半夜神不知鬼不觉地成功闯入棺木住宅小楼的一个拐角处。正当她俩琢磨棺木住在哪个房间中时，只听嗖、嗖、嗖，从房顶跳下三个人来，手举着枪把好使包围起来，其中留长发的人说：‘不要开枪，今晚值班大大地幸运，哪来的两个花姑娘。’
红英一看二对三，必须主动出击，喊了声‘妹妹，快出手打！’五个人打成一团，红英年少智高，她在第一回合中反复施展腾空飞脚招式，接二连三踢掉鬼子手枪。妹妹凤英配合姐姐不断转身抄掌冲拳，把鬼子牵缠住无机会捡枪。尽管如此，三个鬼子仍然没有瞧得起两个姑娘，他们不停地上步劈打和转身侧踹，一次次地发起进攻。
红英明白，必须避强击弱，打瘫一个少一个，于是她飞步上前抓住一个小个子鬼子衣领，凭借自己提袋飞天的轻功绝技，在三丈多高的空中把小鬼子往墙上用力一撞，然后向下甩去，只听‘噗通’一声，见了阎王。这时剩下的两个鬼子，见势不妙，飞身上了房顶。红英、凤英哪肯饶掉？双双纵身追到房顶，在房上的恶战中，日本鬼子的能力怎能承受中国功夫？很快被打得噼里啪啦，命丧黄泉。
这时惊动了棺木大佐这个老贼，他听到声音从窗户往下看，地下躺着三个手下，于是急忙拿枪出了房间，没等他看得明白，红英从房上跳到他肩上，这小鬼子功夫不浅，一个趔趄没有倒下，还能向空中放枪，姐妹俩岂容他最后挣扎，同时拿出短刀结果了他。
红英、凤英处决了日本鬼子头目，为受害的中国人报仇雪恨，这就是‘少女抗日，轻功显威’的故事一段，讲好讲坏，请贵宾们多多包涵。”
崔弘璨鞠躬行礼，故事节目讲完。
下一站美食厅。
全文化城的人都去吃火锅涮羊肉，文化城开业典礼，热火朝天，圆满收场。
一○八
大乔全家四口人从文化城回来已是深更半夜，两个孩子向父母道声“晚安”，就分别睡觉去了。
大乔两口子，头等大事不是急于睡觉，而是夫妻互相偎依在长椅上倾诉衷肠。
“今天你领教了吧，文化城使人高兴使人忙。这一阵忙得我连老人都没去看望，总算开业了。”大乔说。
“见到成果了，我祝贺你啊。”他亲了一下她的脸蛋。
“不能只说祝贺我，这靠的是组织的力量。当然，我没有白费功夫。还是听听你的情况吧。”
赵海龙说：“时候不早了，简单说吧，有三件事值得庆幸。”大乔更贴近丈夫。
“一、中国人多，能人也多，攻坚小分队已经有七个人了，这些人水上漂浮，纵身上跃，都达到宋成铭的水平了；二、激光武器构思有新进展，今晚参观你们的科技厅，牛顿那句话确实是名言‘没有大胆的猜测，就作不出伟大的发现。’”
大乔笑了：“你记性不错，但你错的是不该把激光武器引用牛顿说的‘伟大发现’吧？太不谦虚了。”
赵海龙马上搂紧妻子“狂轰滥炸”，不知是报复大乔的话，还是对妻子更爱。大乔推开他说：“人在成功的时候，能想到不足才是完整的人才。”
赵海龙笑着说：“你这句话应挂在文化城的图书馆，还是科技厅呢，我真没想好。”
她掐了他一下说：“接着说你第三件值得庆幸的吧。”
“第三件，我又发现个人才。”
“新兵吧？”
“今年入伍的，辽宁鞍山人，名叫柴壮，外号拆装。”
“谁给起这么个外号？”
“因为他什么都敢拆，而且还能照样装上。”
“什么都敢拆，地雷也敢拆？”
“地雷，基地没有，有水雷。是讲课用的，我们考验过他，他虽然拆不了却猜测出里面构造。”
“准确吗？”
“贴点边吧。我与他讲过微型激光器的设想，他比我想的还新奇，更具有幻想，我想在一定时候启用他。”
“那也得训练完了才启用吧？”
“看吧。”
两人唠到这便准备睡觉了。
次日，给亲人送完了过年的东西后，一家人坐下来，要听听孩子的情况。
赵地说：“还是我先说吧，因为我实习才回来。没有通过电话给爸爸、妈妈介绍过自己的情况。”
赵天说：“对的，我也想听听，雷达系还未开专业课就去实习，意义何在？”
“咱们东航院长是雷达兵出身，他认为雷达应用广泛，而且国家固定雷达站很多，雷达装置一目了然，实习导师现场实物教学，感性认识与理性认识能做到启示性初步结合，为下一步学专业课起到铺路作用。”
赵天又说：“我们比你晚一步，这是专业性质所决定的。”接着他看着父母说：“我想听听妹妹这次在南京军区实习，又去过花果山，猪八戒到底有什么新消息，行不行？”
大乔说：“你爸回来探亲休假，我呢周期性忙碌告一阶段，时间充分，一家人难相聚，想啥说啥嘛，赵地讲讲吧。”
赵海龙更高兴，他说：“上次到花果山只见孙悟空和沙僧的天然石像，说猪八戒又回高老庄探亲，没见到他的石像，真有这么回事吗？”
赵地说：“上次连云港旅游，到花果山知道孙悟空等神秘之处，他和沙僧保护中华关注亚太，时时用定海神针控制局面，有助于我爸的海军施展力量。如果大小鬼魅魍魉，胆敢进犯我们，他们遭到灭顶之灾，还影响其国家存亡。”
“赵地，上次你比我们知道的非常全面。接着说，猪八戒的行踪和他的力量。”
“猪八戒法号猪悟能，取经后被授封天蓬元帅，这次去花果山才知道他的九齿钉耙不仅是万能雷达，还能够比爸爸搞的激光武器威力大万倍，因为他加净坛使者，孙悟空请示如来佛祖，让他到天竺国去当使者，所以没回花果山。”
赵海龙说：“天竺国如今的版图是哪儿？孙悟空为什么只把沙僧领回花果山，而没有把三十六变的猪悟能领回花果山？”
赵地推一下赵天说：“哥哥你不也知道吗？天竺国是印度半岛，其国家都是我们的近邻。为什么不让他回花果山？为的是当好使者促进国与国之间的和平共处。”
大乔点点头说：“我女儿这次带回的信息多。”
“还没说完，猪悟能在取经之前，是有名的天河水神，他还有一个使命，经常到印度洋去察看，不能使中国的船只受阻在印度洋，这是孙悟空当年交待的重要事情。可见唐僧取经后，到现在孙悟空、猪悟能、沙悟净才正式施展神威，促使我们国家不断强大，为中国为世界贡献更大。”
赵海龙说：“天地人三才，我们全占了，振兴中华是天意，我们乘势而上努力奋斗吧。”
大乔说：“赵天今天就不讲了，我和你爸要准备有关轻功的功法，机理和如何提高等等问题，过几天有客人来探讨，还要翻翻资料呢。”家庭会暂时结束，不过每个人的头脑中被赵地讲述花果山的事盘旋不停。
一○九
文化城春节期间忙了一阵，大乔认为紧张刚过，马上应请崔弘璨到家做客。她对丈夫说：“老赵啊，崔弘璨与夜校校长仉智慧正处于热恋阶段，既然请崔弘璨，为什么不让两个人都来呢？”
“想得周到，这更加深下级对你的感情，就这么定吧。”最后决定选个休息日，让他俩来。
果然，来家做客那天，崔弘璨与仉智慧双双愉快地来到大乔家中，经过一番自我介绍之后，赵海龙亲自让坐和泡茶倒水。
会客期间，大乔首先说：“今天请二位来我家，是我们老赵参加文化城开业萌发出来的一种愿望，大过年的忙忙碌碌实在过意不去。”
崔弘璨忙说：“这是首长和乔副经理高看我们了，真是又高兴又紧张啊。”
“不要拘束，我们老赵虽说有一定级别，在训练部仍与士兵们打成一片，这么大岁数了还每天起早贪黑地坚持锻炼。”
赵海龙说：“我跟老乔学的，经常放松放松，你俩也放松养气，就当到自己家吧。”
果然，四个人的气场温和平静。
这时，赵海龙才引入正题，柔和地问：“崔主任，你讲轻功制敌的故事，很贴切很生动，看来你对轻功很有研究，是吧？”
“您过奖了，我是体育专业，是好动的，对武术气功样样感兴趣，看了很多这方面杂志，也是纸上谈兵。”
赵海龙看了仉智慧后，说：“仉校长，你对我们的话题也说点意见吧？”
仉智慧马上说：“这方面我是一窍不通，但是很感兴趣，很愿意听下去，你们继续谈下去吧。”
赵海龙便全盘托出意图：一、轻功的定义和机理，以及优势；二、怎样能练出轻功技能；三、国防价值和自己的雄心。
赵海龙提出讨论提纲后，崔弘璨有点犯难，半天才说：“听了以后，今天要讨学术性问题，论轻功我还没见到系统性报道，也只能在这方面聊聊天。”
大乔说：“一、不要受提纲限制；二、针对性聊天，更富有想象价值，想多少说多少。先听听你的意见吧。”
崔弘璨说：“谈轻功定义，要科学严谨，这一点很难做到。我认为轻功轻功，重在轻似鸿毛，有上升的趋势和飞跃功效。”
赵海龙说：“我是提倡大题目，说话大众化。你这几句就是我心中的定义，接着谈吧。”
“轻功的机理是个谜，用地心引力和重力加速度向下来研究，谁会相信人能飞起来呢？不过人做到了，这说明有一定有让人难以理解的因素在起作用，我说不出来。关于轻功的优势，就是与武术相结合有巨大的出击力量，以上就是我对您提出的第一个问题的答卷，不知能得多少分？”崔弘璨笑着说。
赵海龙说：“不能说优，也是良吧，按优、良、可、劣打分，还是高分吧。”
大乔说：“我看过一篇报道，叫‘超觉静坐’人可以腾飞，机理是大脑细胞在起作用，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我看关键讨论怎样能练出轻功吧。”
赵海龙说：“崔主任，我在这方面下的功夫太大了，有一定收获。今天请你来就是想旁敲侧击多受启示，哪怕是道听途说，也有聊的必要。”
崔弘璨说：“轻功是气功，重在精气神，所谓用轻功抗敌，是武功与轻功结合的结果，那么轻功的关键是养气和采气，对不对？我是凭想象说话的。”
这时候大乔看了一眼丈夫，意思是与“武当轻功”差不多。
崔弘璨最后说：“轻功注意精气神，武功着重四肢灵活，两者结合出奇功，‘鹞子翻身’凌空起；‘旱地拔葱’似飞燕。士兵掌握此功夫，国防价值大无边。赵首长您提出的三个问题我全部回答完毕。”
赵海龙笑着说：“崔主任不仅讲故事称职，讲武功也一套一套的，算是行家里手了。回部队后我一定要进一步完善我的‘纵深计划’，正如崔主任说的，中国军人必须掌握中国功夫，好了，咱们吃午饭吧。”
饭桌上，大乔说：“崔主任，今天探讨的都不是你份内之事，请你来给老赵当个参谋。你讲的一切都有价值，我和老赵再次对二位做客表示感激之情。”
仉智慧得到机会发言：“二位领导，不要抬高我们了，今后就是分外之事，只要您说一声，马上就办。”
大乔说：“好啊，先谢谢了。请问二位，文化城开业这些天，你们发现点什么问题了吗？”
崔弘璨说：“过几天开个座谈会呗，听听各层面的人员有什么看法和想法。”
四个人边吃边谈，愉快地度过了一个美好的中午。
一一○
文化城开业以来，群众有些反应。大乔向丛巨峰汇报，把崔弘璨开座谈会的建议借机说了。
丛巨峰说：“把贺梁二人找来。”
四个领导到齐后，丛巨峰说：“文化广场提升为文化城以来，时间虽短，但还是有些不同看法，有人建议召开座谈会，我认为很有必要，听听多方意见吧。”
思想统一了，于是邀请一些颇有见解的人在文化城图书馆二楼举办了一个为文化城注入活力的座谈会。与会者中高层人物是总公司党委宣传部部长程彬。
座谈会发言踊跃，大多数人认为文化城是文化广场，扩面积、增项目类似一个大学校；其中也有人说，文化城框框多，搞的不活跃，应该有吹拉弹唱的音乐馆，还应设美术绘画和艺术展；还有的认为武术健身厅应有台球、乒乓球等专用场地，这样谁愿意干啥就干啥，等等。
宣传部部长程彬在众人发言后讲了自己的看法：“开始让我来参加这个会议时，丛副总经理让我给文化城提点意见，把把关。可是，今天我不是以宣传部部长的身份来讲话，因为业余时间我经常来，那么就和大家一样，以游城者的感受谈点看法。”
丛巨峰带着鼓掌。
“总公司对企业文化十分重视，但是分散型的如图书馆，各厂都有，还有文化宫、科技宫、职工夜大等。而大集体就不一样了，过去是一盘散沙、呆在家里吃闲饭的家属，经过二十多年创业，不仅就业自给自足，还能享受到业余文化生活，所以建文化广场就是个创举。如今提升为文化城，反映出松北领导的决心 和总公司的支持，是要干下去，不是混下去。”
程彬笼统评价之后又说：“文化城现在的设置和功能，我没有什么可说的，提条建议供参考吧，是否学点哲学？我看呢，就放在科技厅吧，因为哲学物质范畴，同自然科学的物质结构在理论上有联系。当然，还有区别的一面，总之很沾边嘛。讲课时可以深入浅出，易学易懂。关于教师，我们宣传部包下了，就讲到这吧。”
大乔带着鼓掌。
丛巨峰做了总结性发言，他说：“大家提出的看法都很好，有的全盘肯定，有的说框框多搞的不活跃，还应上更多项目。我听了以后，感到都有一定道理，不过文化城现状是不能再大动了，说实话，文化城开销大收入少，目前的开销资金主要由各厂分摊。程彬部长的建议好，是填平补齐，还包教学，不用支付教师工资了。”他笑着对程部长说：“感谢你了。”最后宣布：“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
大乔回家对赵海龙说：“今天的座谈会把哲学列为重要项目，放到科技厅。哲学和科学是有联系的，怪不得你这个函授哲学毕业生竟搞起激光技术来了。”
“那也得看你主动不主动应用马克思主义哲学原理。激光技术是现代十几种科学技术之一不假，像我赵海龙要应用在制造微型武器上，大概是世界第一人。”
“说你胖，你还真喘起来了。”大乔笑了起来。
“老婆，你别笑。你也应该学点哲学，哲学的生命从根本上说，在于适应时代的需要，马克思主义哲学仍然是当今时代最需要的哲学。”
“我在职大学了一点点，文化城科技厅开哲学课，我一定坚持学。”
赵海龙搂住妻子说：“你学哲学，我能给你当辅导。”
一一一
正月十五刚过，江凡、江山姐弟俩又来到赵家做客，这次与上次不同的是，赵海龙回来了。
她们姐弟俩开始说了些拜年话之后，便拘束地坐着。
赵海龙一看便说：“脱下外衣坐好，跟我见外了，咱们可是第二次见面了。”
大乔过来倒水。
“赵天、赵地呢？”江凡问。
“接到你们要来的电话后就商店了。”大乔话音刚落，赵天、赵地拎着一包包东西回来了。
四个孩子高举着手亲热了一阵。
坐下来后，赵地说：“江凡姐这次放假又去北京了？”
“周天通北京有亲属，他邀请我们放假从沈阳去北京，这次领我们到处买书。”江凡说完看了一眼赵天。
“买些什么书？”赵天问。
江凡看着赵天，慢慢地说：“世界军事、世界兵器、航空航天之类的。”
江山说：“都是教科书之类的辅助资料。”
这时江凡从包里拿出书来，说：“这是给你们俩的。”
赵天、赵地拿起书边看边说：“很好。”
大乔走过来说：“你们拿来这么多书啊。”
江凡说：“去北京就是为买书，对了，还买两条裤子呢。”
赵海龙扎着围裙也过来了，赵天、赵地毫不客气，脱去冬装，穿上了夏裤。两个孩子穿上新款裤子后更加青春四射，尤其女孩子赵地更显得婷婷玉立，使父母感到越来越大人了。
大乔说：“江凡，谢谢了。”然后夫妻又去厨房。
四个孩子便谈起实习的事情，学专业课的难点等，都是周天通传过的信息。
江凡马上说：“来江北一举两得，既看望同学又能参观文化广场。”
大乔过来一听便说：“文化广场变成文化城了，看看去吧，变化很大，我就不陪你们了，你们四人在一起更随便些。”
于是四人穿好衣服，便去了文化城。
在路上，可不像上次了，赵天带路与江凡并肩而行，赵地与江山随后拉开了一段距离，大家都有说有笑地走着。
到了文化城，先到了图书馆。江凡看了图书馆之后说：“房子变化很大，人也变了，洪梅也是位才女，此地出人才，赵天你说是不是？”
赵天说：“小人物，江南才出大人物呢。”
江凡推了赵天一下，说：“老馆长舒靓过年回来没有？”
“不知道。”
后来四人去了武术健身厅，看见大乔夫妇竟然也来了，正练太极推手。只见赵海龙右手翻转，掌心按在大乔的右手腕上，向前向下推按，同时左手在大乔右肘部同一方向推按，企图使对方右臂不得施展，而大乔右臂则用掤劲接承赵海龙的按劲，同时左手和身躯联动使丈夫的按劲落空。
正当难解难分进行推手对练时，赵地上前说：“爸，妈，你们练的是太极拉丁舞吧？”马上听后，马上收式而立。
“赵地，你是我姑娘，哪能在这么多人的练武场上开爸妈的玩笑呢？”大乔有点生气了。
赵地一吐舌头，把人领到三乔面前，问：“老姨，我爸妈俩练的是什么功夫？”
“看来你只顾念书忘记了太极拳，那不是太极推手吗？”
后来江凡给赵天提个要求：“假期学好太极推手，开学后教教我们，以后大家一起练。”说完，大家就去了科技厅。
科技厅主任纪明光正在讲松北公司应该加强科技力量，他说：“不要以为我们是大集体，一听到‘科技’二字就不敢往前上，很多发明创造都是小人物做到的，何况我们松北公司正在向第三个跨越大发展迈进？”
说着，他拿出一个规划稿：“当今世界新兴产业正大搞技术革命，其中精密材料是科技发展的口粮，人无粮食要完蛋，科技无粮也无发展啊。金属、高分子、陶瓷、半导体等新产品不断涌现，我们702大集体厂的第三步跨越——高分子聚丙烯——就是新材料。”
他又停了一下，说：“我们要树立信心，什么是信心？信心不能光停留在口上，应该表现在行动上，千方百计地去干，只要坚持‘干’字当头，新东西自然会来。今天就讲到这吧！”
后来，江凡和江山到赵家吃饭，大家热热闹闹地吃完饭就告别了。
一一二
一九八五年春节 ，赵海龙和孩子回家过年，大乔高高兴兴，每天都能享受天伦之乐；而企业的喜事是文化城开业了，气氛热火朝天。本来这些都是引人轻松愉快的，但是第三步跨越的任务如此之重，每当大乔想起，都无法释怀。
节日匆匆过去，上班第一天，她起床很早，怕惊醒熟睡的丈夫和两个孩子，简单吃点后就急忙上班了。
按照惯例，春节上班的第一天都会召开机关全员团拜会与收心大会，大家都高高兴兴的，个个笑容满面。贺连成首先发言，给大家拜个晚年后说：“1984年四季度大干一百天，文化城划上了圆满的句号。而第三步跨越项目虽然工程到了收尾阶段，但是还没有投产，成败依然是个问号。”
下边的人一听，开始交头接耳起来，情绪有些下降。
大乔随后补充说：“抢进度全面开花容易，保投产、稳产、安全生产结硕果难啊。尤其是要技术、要人才、要资金、要承包。所以1985年很不轻松，大家思想要有准备，努力做好本职工作吧。”
贺连成又说：“各处室的人员要收心，尽心尽力，一要深入基层解决力所能及的问题，二要多提合理化建议。”
会后贺、乔二人去给丛巨峰拜晚年并听取工作指示。丛巨峰这时正送走一位客人，贺、乔二人到办公室后，丛巨峰说：“你俩这年过得好吧！我刚送走一位江苏来的老同志，你们猜猜他为啥来这？”
没等二人回答，丛巨峰就接着说：“要订购聚丙烯，这是咱们第三步跨越项目，现在还没影响呢就有人知道了，来，咱们坐下来研究研究。”
坐下后，贺连成先把刚才的收心会内容简介了一下，话还未讲完丛巨峰就严肃地说：“你俩怎么能这么讲话呢？不是收心会，变离心会了！”
大乔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讲话有失得体，给大家平添了紧张与混乱，于是说：“我以为给大家强调些困难，大家会引起重视，能更认真地开展工作呢。”
“正相反，不讲成绩光强调困难会导致大家的工作畏难情绪啊。你们知道吗？畏难情绪是一种精神上的传染病，你们的讲话会给群众带来负面影响。”说完，丛巨峰看了看二人，接着说：“乔副经理，你比我明白，打太极拳放松很重要，你曾说过人一紧张全身细胞都会失去活力。干工作在道理上是一样的，紧张过后必然会让人感到压力和愁眉苦脸，我老婆说过，忧郁症就是这么得的。”
贺连成说：“您太太是职工医院的副院长，研究人体她最明白，刚才您给我们上了一堂深刻的教训课啊！”
大乔说：“好在都是机关人员，我会去做好化解工作的，看来今天的晚年还没拜明白，下面继续听老领导给我们指示新的一年有何打算？”
丛巨峰说：“不多讲了，你们马上要制定一个‘一九八五年生产经营计划’出来，有什么要求我会告知你们，现在制定这个计划都有些晚了，前些天光忙乎文化城的事情了。”
晚上，大乔把白天研究工作的事情跟赵海龙讲了，边讲边笑着说：“丛副总经理说我们得了精神传染病了，特别怕继续传染给下面的工作人员。”
赵海龙说：“哲学讲两点论，两点还有大有小。”
“你在军队也是领导，官不大见识肯定不小，你说说两点论的具体应用吧。”
“我是指在评价工作时常常用一个公式，叫形势一片大好，但困难不少。基本点讲大好，气可鼓不可泄嘛。”
这一夜，两口子谈得称心，睡得贴心。
一一三
赵海龙自从在文化城科技厅听了现代科技的报告会后，就让大乔把纪明光请来家里讲讲激光。
大乔说：“人家如果推辞一知半解呢？”
“听说他是个新毕业的化工专业大学生，物理化学自然精通，学物理的都明白光和激光的性能与用途，就是一知半解，也有我不知道的有启发性的东西。”
“那好吧，你在家的时间不多了，明天就去商量行不行？”
“你必须注意一点，千万不能说咱们的动机是什么。”
大乔说：“这我还不明白吗？只有上层几个人知道，下边的具体操作人员只知道稀土金属是赚钱的畅销产品就行了。”
经过大乔做工作，纪明光嘴里说着所知有限，但并没有拒绝。于是纪明光就被邀请到大乔家坐客。
见到赵海龙，纪明光一口一个“首长”地称呼着。赵海龙说：“我曾经听了你讲的现代科学技术报告，我对光和激光很感兴趣，所以把你请到家给我单独上一堂课，你看方不方便？”
“赵首长，你要了解的内容是光机械产业的内容，我对乔副经理讲了，我学的不是这个专业，实在没法详细汇报，恐怕让你失望了。”
赵海龙笑着说：“我也是个门外汉，能听听激光的用途，也算难得的收获啊。”
纪明光说：“你对激光感兴趣，我想一定不只一次听讲了，下面要讲的可能你听过了，不过我尽量讲讲我的看法吧。”
赵海龙说：“那就让你费心了。”
“所谓‘光机械产业’，正是利用你感兴趣的激光的独特性能来制造各种激光加工机器，包括家用机器的产业。”
大乔也参加过来。
“激光是人类在实验室里激发出来的自然界中没有的人工‘相干光’，激光对物质的作用因波长而异，波长较长的激光热作用比较强，波长较短的激光光化学作用较强。据我所知，激光的主要用途在各种激光器中，利用波长较长、输出功率最大的二氧化碳激光对金属材料进行切割、焊接、热处理，表面处理等加工。YAG激光的特点是其光束可聚集很细，适用于电子器件制造中的微细加工，也适用于对金属材料的精细焊接、钻微细孔穴等。准分子激光可用于半导体器件、集成电路等方面。医学方面，在人体上的应用更广泛，从五官到内脏无处不激光，激光手术快捷，出血少。我们有位同学眼睛有病，听说就是采用氩激光的激光视网膜治疗机给治好的。”
纪明光翻了翻带来的一个资料后，接着说：“民用情况就说到这，军用值得一提，但我知道的不多。用激光做雷达探测如今已不新鲜，美国在这方面走在前面，美国海军在研制激光炮，这种武器可以利用高速动能迅速击毁敌方目标，例如飞来的导弹或岸边的军队，还可以改善轨道炮弹舱容量，使轨道炮弹体更小，足以把数百枚存放在弹舱中。”
赵海龙一听激光炮和轨道炮，马上打断纪明光的话：“这方面有详细资料多介绍点。”纪明光点点头，继续往下说：“美国的激光武器在功率上进一步增大，目的是要用于自由电子激光，进行‘星球大战’。我劝他们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搞‘星球大战’毁灭地球，那自己岂不也在劫难逃？我就讲到这了。”
赵海龙上前与他紧紧握手，说：“今天太谢谢你了，这堂课讲得很好！不知何时再能听听你对激光方面的新介绍？”
后来大家开始吃饭，席间，纪明光说：“激光不是我的专业，出于兴趣平时也掌握一些相关资料，现在激光材料发展日新月异，什么红宝石、稀土金属、氧化硅之类等等，品类繁多，将来我再收集一些资料，好弥补今天的不足吧。”
赵海龙这一趟回家收获不小，文化城也算是知识来源之一。
一一四
赵海龙和孩子假期结束，爷仨儿一同南下。大乔和贺连成商量之后，机关人员再开了一个会，一是挽回畏难情绪，二人在会上做了自我批评；二是布置松北公司年度计划编制分工与要求。
随后机关人员下基层，通过上下结合，终于把以三步跨越项目为核心的年度计划编制完成，同时把项目承包人落实情况拿出来意见。
丛巨峰看了计划稿和承包人意见后，马上决定通过经济计划会议落实到基层。
会议是在文化城的图书馆二楼召开的，大乔首先发言：“今天松北公司召开‘一九八五年经济计划会议’，下面首先由贺连成经理宣布‘一九八五年经济计划’。”
贺连成经理宣布了年计划后说：“今年计划的重点有三：一、第三步跨越项目争取十月一日前投产；二、承包机制不断完善，确保生产发展；三、文化城要做到既提高职工的身心素质，又强有力地促进大集体技术革新。”
大乔接着说：“大会第二项，承包人已揭晓，下面由各单位承包人做表态发言。”
第一个承包人是701大集体厂的王天力，他表示一定按承包合同生产经营好重要染料溶蒽素。
第二个承包人是702大集体厂的陈廷武，他表示一定不辜负领导要求，成功完成现代高功能性高分子材料聚丙烯大项目。
第三个承包人是703大集体厂的钱志远，他表示坚决完成年产万吨醋酸乙酯的开发与生产经营。
第四、第五、第六承包人均为化工建材厂的大集体职工，他们的承包概况是：秦仲富承包异丁基苯，林芝灵承包工业葵二辛酯，宋彬承包新型节能墙体材料。
六位承包人表态后，大乔说：“下面请丛巨峰副总经理讲话。”
掌声之后，丛巨峰说：“今天我要讲四件事：
一、稳步提高实现第三步大跨越
首先告诉大家，咱们上级炼化总公司上第三个台阶已经大功告成，开始运行了。形势逼人，大集体企业实现第三步大跨越是决定十年规划成败的最后一搏。只能提前，不能拖后，这关系三万人就业的天大事情。
二、大项目承包即将变成现实
刚才六位大集体精英以承包人的身份表了态，希望你们在投产前越早越好监督自己的项目加速投产，随后进入稳产、高产、安全、保持的正常运行。
三、培训纳入常态化
第三步跨越项目的特点，相对而言，工艺难，技术高，质量安全要求严格，要实现正常生产经营，必须对职工全员分批进行培训，地点就在文化城。
四、资金
资金不是缺口问题，而是全面告急。怎么办？解决办法有三个途径：从银行贷一些，从总公司借一些，从内部挤一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资金的燃眉之急。说一千道一万，雄心再大，办企业没有钱不行。
上述四项工作中前三项要靠你们了，第四项资金问题就由我来想办法供应。好，今天就讲这些。”
下面人员全体起立鼓掌。
一一四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一九八五年是炼化总公司松北公司大干之年，经过克服重重困难，终于在九月中旬第三步跨越大项目全部投产了。
国庆前夕，丛巨峰决定举行一个“一会二场”的会议，即：“一会”是全天开会把该开的会一天全开完，免得总开会；“二场”是第一场会议在总公司会议中心召开群众报捷大会，第二场会议是回文化城由总公司销售科陈科讲产品销售。
第一场报捷大会，会场上座无虚席，上午九点，六个跨越大项目，六支报捷队伍敲锣打鼓进入会场，向大会主席团报捷。主席团成员除了丛、贺、乔、梁四位上层领导外，还特邀了基层领导和承包人员。
每个单位报捷时，都突出党支部领导以及承包人带领群众大干、苦干、巧干的核心经验。报捷仪式结束后，丛巨峰站起来高声致辞：“同志们，松北公司在总公司党政领导的大力支持下，全体职工经过艰苦努力，第三步跨越大项目全部投产并正常运转了，与此同时，承包合同也开始正式生效。”
场内掀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这一成绩的取得，表明炼化大集体创业发展进入了新阶段，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经研究本月增加一项特殊奖——跨越奖。这说明企业有效益，职工就有实惠嘛。”
全场又响起热烈掌声。
“但是，这次跨越只是跨越之始，跨越的过程还要走很长的道路。承包项目要在三年回收投资，这个目标能实现吗？无论如何，三万人就业安置是一个硬指标。”
大家都静静地听着。
“今天的报捷大会我们没请上级领导和相关部门参加，没有搞轰动效应，而是冷静面对。有个养生警句值得借鉴：七分饱三分寒，保暖过份就麻烦。这里面有辩证法呀，干事业也一样，脑袋过热也会出麻烦。我老丛大干两字永不丢，但也逐渐学会了主管观协调的辩证法了，我对下面的同志要求只有四个字：大干、巧干。好了，散会。”
下午第二场会议在文化城召开，参加会议的是二级领导和销售人员。贺连成主持会议，他说：“下午的会是上销售课，时间紧我不啰嗦，下面请总公司销售处陈维科长给我们讲产品销售。”
掌声过后，陈维站在前面，看着丛巨峰说：“丛副总经理还来听我讲课啊。”
“我怎么不听呢？我要当大推销员呢。”
陈维科长是总公司推销骨干，记忆力好，能说善辩，讲话直截了当。上来就说：“从前企业是有货不愁卖，改革开放以后市场发生巨变，由卖方市场变成了买方市场，销售成为企业的难点与痛点了。我计划讲三课：一、销售新理念；二、炼化总公司销售实例；三、建立一支什么样的销售队伍。今天我们就讲第一课。
当今，销售人员必须具备两种素质，即能力素质，精通产品制造、特性、用途、价格等基础知识，并具有应变能力。但这还不够，还要有心理素质，积极进取，永不言败。”
说着，他拿出一本书，说：“松北公司的销售人员多数是新手，所以正确理解销售工作非常重要。这本书上讲了这样一个实例，有位大学生毕业后，想通过做销售施展自己的才华，于是他选择了一家公司，首先是面试。面试官问了他一个问题：‘你是怎么理解销售的？’这位年轻人感到意外，为什么问这么简单的问题呢？于是情绪马上放松下来，认为这个公司的人素质不高，于是脱口而出：‘销售就是把东西卖出去呗。’结果怎样？他最终没有等到复试的通知书。”
丛巨峰听到这里，随口道：“销售不是卖东西是干什么？”
“后来他又去几家公司，虽然表达有了提高，但卖东西三个字紧跟不放，于是均被拒之门外。一个偶然机会，他遇到一个贵人，是位做企业培训的老师，这位老师给他指点了迷津，他又参加了一次面试，当遇到同样问题时，他对面试官说：‘销售是做人。’结果通过了。”
他停了一会，说：“销售就是做人的道理在哪呢？客户愿意买你的产品，不单单认同你的产品，也认同了你这个人，你的为人处世，风格魅力等形象都是非常重要的，也直接影响企业形象。如果人家一看推销员形象不好，弄不好被当做假货的推销者，那更麻烦了，是不？”
丛巨峰最后说：“看来干什么都要明白先做人后学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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