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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这很让我惊讶。”忍冬再一次拍掉了摸在自己身上的手，“我身上穿着装甲呢有什么好摸的？——为什么你们的肤色差距变得这么大？”

“嗯，因为进化剂分成黑白两种。”

“进化剂？”

“你们这些背叛者离开地球的时候地球的环境已经根本没办法住人了，要在这种重度污染的环境之下以肉身存活下去，肯定只得配合环境进行进化——所以有人给了我们净化剂，一部分人强化了体格，皮肤硬化并有了抗辐射的能力，可以在地面上狩猎收集物资，一部分则被强化了脑力，他们无法离开地下基地，但是擅长手工和机工，可以制造机器、工具，改造和维修。”

“给你们进化剂的人是谁？是不是就是把生化怪物丢来这星球，还给了你们操控它们的技术的人……或是组织？”

艾尔玛没有回答——当然，忍冬也没指望她会回答，她只是想借艾尔玛的表情自己推断点东西出来，只可惜艾尔玛在这方面显得非常谨慎，她没有露出半点动摇，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忍冬。

“好吧，那你们既然有技术人才，怎么不试试自己造一艘宇宙飞船离开呢？”

“离开？哼！”艾尔玛从鼻孔中发出重重的哼声，不屑地扫了一眼忍冬，“当时人类的移民船那么多艘，连地球上的原生动植物都带走，难道还缺人类的位置不成，我们大多是自愿留下的。”

忍冬愣了一会，回忆了好半天才从来之前翻看的资料里找到了一个词：

“极端田园主义？”

艾尔玛皱眉：“我不认同把我们归类成那类人。不过……或许当初那些人确实有类似的理想吧，总之，留下来的人，都是对地球怀有深刻的感情的，他们的目的本就不是离开地球去宇宙中新找一颗星球糟蹋。”

“而是想办法把地球重新改造成适合居住的环境吗？”

“…………是的。”

艾尔玛一边说，一边很自然地继续和她身侧的那个身材精壮的男子做一些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动作，忍冬则再次拍掉了她这边那几人的手——结果这反倒引起了那几个人的好奇心，纷纷说着不怎么地道的古英语，用撩人的语气和她攀谈起来。

她礼貌地把搭讪打回去之后，拒绝了艾尔玛让人倒的饮料——那应该是酒，军人在工作时间绝对不能喝酒。

“所以也难怪你们叫我们为背叛者，对我们有敌意了。那，为什么又收回了对我们的攻击，来找我们谈判呢？”

“因为，给我们提供帮助的人，提供的东西毕竟有限。他们几年才来一次，每次来就带一批进化剂，一些新武器和新技术，但数量都很少，坦白讲，除了新技术顶点儿用，新武器根本不够分，而进化剂也就这么点，比增加的人口还少，我们都是稀释了分给所有人用，每个人单独进化的程度并不高，有少数几个高度进化的，可以成为每个幸存者基地的高层和精英战士，但为了保证存活率，大多数基地还是会选择稀释之后平均分发，只保留少数几个使用高浓度进化剂的名额。”

“他们提供你们这些，不可能是无偿的吧。”

“当然，他们带来东西的时候，也同时会带走一批我们的人。”

“…………拿去做生化实验对吧。”

艾尔玛神色一痛，没有反驳。

“我猜，他们还要求你们提他们管理这些生化怪物，并观察它们的变异状况。”

“……是的。”

“那你和我说这些没问题吗？”

“他们只要求我们保密他们的信息，并没有要求我们保密这些交易——他们不怕我们，也不怕你们新人类。”

就这么有自信，自己不会被查到么？忍冬眼神微微发冷。

“所以，你们来找我们，是厌倦了和他们做交易，而想要和新人类达成什么契约吗？”

“没这么简单。”

艾尔玛神色阴郁了下来。

“新人类想要回到地球的心思，我们早就知道了，但是要让我们让出这颗一直忠心守护着的星球给你们这些背叛者，也是不可能的，我们当然希望地球能恢复原本的环境，我们也知道，仅仅靠地球现在剩下的这少得可怜的资源，要恢复起来不知道猴年马月，而如果借助新人类的人力物力，速度就会快上很多——就算我们再怎么厌恶新人类，这也是不得不承认的，我们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有那么一半从出生到死亡都没见过外面的天空，谁都想要优渥、平和、安宁自然的生活。”

“那么，还有什么在阻碍你们做下最后的决定呢？”

“前几天，我们四片大陆的统领开过了会，这片大陆是你们，而其他的大陆也陆续观察到有人登陆勘探，我们意识到，这一次新人类是动了真心想要挽救地球，所以也做了一个冒险的决定——我们决定对你们来一次考验。”

“考验？”

“是的。考验你们新人类，是否有资格回来这里，是否有资格与我们旧人类重新达成统一。”

忍冬微笑，但笑容中带着几丝冷意：“怎么个考验法？”

艾尔玛伸出三根手指：

“三个月。不借助新人类的科技，不使用新人类的武器，不依靠新人类的机器保护，不回你的宇宙飞船补充药品和食物，在外界存活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