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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骧瞬间心中明了,对谢静观的小九九,他也懒得拆穿,做个顺水人情,于情于理自己也不吃亏。
这逾矩罪名,往轻的说,睁只眼闭只眼大可压下不报,往重的说,可诛灭九族。前提是那得看逾矩之人是谁。刘骧的视线越过白龙先生和灰衣老者,看向冷天禄,很显然,正主便是他了。不过刘骧想破脑袋也没想出,这年轻人到底是何许人也。在他看来,先不说造神舟需要很大的财力支撑,只说这造船的技术,便是朝廷军方的机密,民间工匠不可能获得。这样看来,眼前的年轻人,必然有深厚的背景才对。如果真如他所想,此子的家族应该是京城某位大人物,而自己也理应认识。可结果却是,刘骧只差想破头,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冷天禄。
此次南下儋州,刘骧明面上是奉命调查一桩公案,暗地里,也有自己的谋划。若是能够结交一位神秘的年轻公子,将他的家族拉到自己的战线上,自己的谋划势必又增加了一层胜算。刘骧心中暗自拿捏分寸,谢家自不会得罪,冷天禄这边,至于是何种态度,他还有待考量。
心中主意已定,刘骧身上的那股气势顿消,和言笑道:“不知这位公子是京城那家子弟,在下刘骧,乃圣上钦点刺史!”刘骧别的不说,光靠这皇族的身份就足以震慑在场众人,这也是他搬出皇族身份的用意所在。
白龙先生和灰衣老者闻言,脸上的怒气也不自觉的消褪,开玩笑,当今天下若论那家实力最雄厚,毋庸置疑的是皇族。天下各门各派,任你何种风华绝代的人物,谁能与朝廷争锋?
但俗话说,初生牛犊不怕虎!冷天禄见白龙先生等人一脸恭敬,心中大是不满,皇族,别人怕你,我冷天禄可不怕。他排众而出,与刘骧对视,冷冷的说道:“在下既不是京城贵少,也非皇族子弟,只不过是南疆一蛮子而已!”
刘骧心思百转,不知冷天禄所说真假。但转念一想,管你所说真假,这逾矩之罪在他一念之间,可有可无。“既然如此,你可知民间私造神舟可是灭九族的大罪?”
冷天禄脸色一愣,私造神舟?灭九族?他在儋州的时候,过的可是皇帝般的生活,可从未听说过有这种匪夷所思的罪名。刘骧见此,心中所想十有八九是真,眼前的公子哥儿确实不是京城哪家高门子弟,只不过是一南疆富家子。想到此,刘骧杀意再现,只觉一股风暴席地而起。
谢静观见此情景,心中大喜。黄伯见此,率先向灰衣老者扑去,二人始一动手,刘骧策马扬鞭,向白龙先生马踏而去。神舟之上,四人战作一团,其激烈程度比之鱼龙帮和火神殿的千人械斗,犹有过之而无不及!谢静观见刘骧已经站在自己这边,心中大定,她厉声骂道:“废物,还不快救小鱼儿!”雷长鸣被老婆这一骂,不情愿的朝船舱走去。
冷天禄见雷长鸣向自己杀来,悬挂在腰间的汉八方自主弹起,被他临空接在手中横在胸前。雷长鸣冷笑,雷公明兄弟是他儿子,他可以手下留情,但眼前的年轻人与他无亲无故,下手也就没什么必要藏拙。
雷长鸣双手成爪,朝冷天禄面门袭去,大有一击必杀之势。冷天禄亦冷笑,手中汉八方高举,力劈而下。剑与爪相击,雷长鸣骇然而退,左手鲜血长流。而冷天禄也被一股大力推向船舱,与书童狠狠的撞在一起。雷氏兄弟见冷天禄被父亲震退,怒吼着跳了出来,兄弟二人手持利刃,与冷天禄和书童站在一起。此时此景,与当年何其相像,兄弟二人再次与父亲刀剑相向!
雷长鸣见此情景,不觉心中大悲:“公明,你兄弟二人真的要和为父论个生死吗?”
雷公明兄弟二人泪如泉涌,手中却毫不含糊,口中恨道:“你我父子之情,在当年就已经断绝,你何须在此惺惺作态!”兄弟二人率先向雷长鸣杀去。冷天禄和书童怕二人有失,也加入战团,四人和雷长鸣杀作一团。
刀剑无眼,谢静观和雷霸天只能躲在一旁观看战局!
灰衣老者和黄伯依旧势均力敌,谁也奈何不了谁,短时间内只能相持不下。而另一边,刘骧骑马猛冲,铁甲重马在甲板上踏出轰隆隆巨响,向着白龙先生撞去。神舟在重骑奔腾之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吱声。白龙先生,两腿下沉,双手画圆。铁骑带着天风海雨之势撞来,却被他轻易偏转马头。与此同时,刘骧一剑劈下,却又被白龙先生以巧力化解。二人一马错身而过,又拉开十丈距离。
重骑最擅长的是在平原上之上集群冲击,而且需要很长一段距离奔跑蓄势,神舟虽大,甲板足有二三十丈,但是对于重骑而言,舞台还是太小。重骑一冲而过,刘骧立即提缰调转马头,但白龙先生当然不会给刘骧机会。就在二人错身的瞬间,白龙先生止住退势,迅速向前冲的重骑追击。刘骧见大事不妙,反手又是一剑,虽然白龙先生被成功阻拦,但是战马受到惊吓,差点撞出甲板。刘骧悬崖勒马,吓出一身冷汗!
白龙先生一击而退,迅速返回冷天禄所在战场。雷长鸣以一敌四而不落下风,反观冷天禄四人,战得甚是幸苦。雷长鸣一刀横扫,四人尽被掀翻,撞在舱壁上大口咳血。白龙先生几个闪影挡在雷长鸣前面,一记长拳轰击而出。雷长鸣和冷天禄一样,举刀力劈。只听得一声脆响,刀断做两截,雷长鸣倒飞出去。
谢静观和雷霸天花容失色,赶紧跑过来搀扶腿脚踉跄的雷长鸣,却被他一把推开。刘骧大怒,自己的对手撇下他一举击退雷长鸣,居然还想以一敌二,他老脸通红,深感屈辱。重骑再次冲刺,刘骧怒吼着杀了过来。白龙先生猛地在甲板上跺脚,脚下木板尽碎,神舟甲板破开一个大窟窿,刘骧连人带马掉了下去。
刘骧怒吼,声波滚滚,神舟在声波中肢解,訇然爆碎。
“走!”白龙先生提着冷天禄和雷小鱼纵身跃下爆碎的神舟,向江中落去。朝天门码头内,一千铁骑雷动,向爆碎的神舟冲来,只因刘骧还在船上。
雷州城哗然,州牧府几次三番吃瘪,不但折了大量家丁恶奴,连雷州最权势滔天的雷公主都弄丢了。比这更让人津津乐道的是,皇族,刺史刘骧也在那场大战中受了不轻的伤。州牧府震怒不已,出动了几千铁骑,在雷州城大肆搜捕。
雷州城各大城门关闭,往来客商无一不被搜身排查,损失极其惨重。
鱼龙帮在这次械斗中损失惨重,虽然相比火神殿而言要轻,但也死伤了一百二十人。好在这十年的精心打点,鱼龙帮赚了不少钱,对死伤的兄弟发放了大笔抚恤金了事。此次与火神殿的大规模械斗之后,两帮高层也意识到不妥,所以私下也多次接触谈判,暂时达成和解。
鱼龙帮有个规矩,只要是为帮派利益牺牲的弟兄,除了给其家人高额补偿外,还要以鱼龙帮的名义将其厚葬。此次械斗死伤一百二十人,其中伤八十四人,死三十六人。鱼龙帮为这三十八个弟兄,购置了上等柏木棺材,请道士做了一场盛大的法事,鱼龙帮上万帮众送葬。
傍晚时分,两百多个大汉抬着三十六口棺材,一步三屈的向城门口走去。在棺材后面,跟着鱼龙帮上万帮众,他们都是去为死去的兄弟送葬的。万人声势浩大的来到雷州城的西北城门,被戒严的士兵拦了下来,经过一番打点,浩大的队伍顺利出了雷州城。
雷州城西北十里处有一荒山,珠江在这里迂回,形成一处宽阔的平地,鱼龙帮死去的兄弟被安葬在此。八位长老站在祭坛之上,齐声唱念祭文,万人同哭,声音甚是悲凉。鱼龙帮众人举起酒碗,敬死去的兄弟们最后一碗酒,一切就绪之后,在死者亲人们的恸哭声中,三十六人入土为安。
葬礼一直持续到深夜才结束,鱼龙帮众人陆续离开,空旷的原野上,只留下三十六座新坟。初春的深夜还有些许微凉,全然听不到一丝虫鸣。月华如洗,新坟更显凄清,白色的纸钱随风而逝,打着卷飘向珠江,江面上铺着一层残纸,俱成雪!朦胧处,人影浮动,一老道人踏江而来。如果谢静观在此,必定会大吃一惊。此老道,正是雷州城西北角破道观里的干瘦道人。
老道在三十六座新坟前走了一圈,每一座新坟之上都被插上一支黑色竹剑,不过每座新坟所插竹剑的方位不尽相同,形成一座繁复的大阵。老道双手连连掐动,竹剑上乌青色的光芒流转,似火苗闪动,似燃未燃,若明若暗。然而细看之下,竹剑上的乌青光芒呈人形,随着老者的不断施法,三十六条魂影从竹剑挣脱出来,缓缓飘向空中。老道仰鼻一吸,魂影被吸进腹中,在他脸上,肉眼可见那乌青光芒越发浓重,月光之下,甚是渗人。
冷天禄他们被白龙先生救下后,在贫民窟潜伏了几日,州牧府的铁骑找了三天,硬是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今日,恰碰上鱼龙帮万人出殡。他们混迹在人群中,顺利的逃了出来。为了不引起州牧府的警觉,他们硬是在江中潜伏了整个白天,等到天黑才从水中爬出来。
冷天禄六人浑身湿透,初春的晚上还有些许寒意,六人被冻得瑟瑟发抖。六人刚踏进坟地,突然感觉到一股浓重的阴寒之气袭来,比之初春的寒意还要浓郁三分,直刺骨髓。不到一息,六人全身结冰,昏倒在地。
老道再次突兀的出现在坟地,静静的看着地上昏迷的六人。他弯下腰,正准备去抱昏迷的雷小鱼。突然,一股浩荡的气势席卷而来,坟地掀起狂风,吹起漫天纸钱。老道脸上的乌青光芒剧烈的跳动,仿佛要失去控制。他无奈之下,只得舍弃雷小鱼,朝珠江飘去,黑快消失在夜色中。
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其声不大,却传出去很远。
“邪魔外道,必遭天谴!小友,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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