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发妇人黯然色变,喝道:“此人功力深不可测,恐子流先生一人招架不住,我看不如从旁协助一二。”不知这“子流先生”与那“桑青先生”的称呼有何区别。
“好说。”古板男子脚踏一叶扁舟,在空中回旋转动,似有龙卷风起。
银发妇人双眼明光一闪,绛红的纹缕沿着她脖颈的红印蔓延至眉心,如血般墨红耀眼。
银发妇人疾声喝道:“骤雨!”
古柏男子随声附和,道:“疾风!”
只见狂暴的雨流凝结着无数水滴在银发女子与古板男子周遭环绕,夹卷着呼啸的气流,汇聚成一头雨水幻龙。只见那物招摇而去,声似龙吟。乌云盖顶,风雨交加间,此物直奔隐于阴雷天地中的那对鹰犀精灵。
“找死!”黑衣老者一拳击天!咚的一声!幽暗的天空仿佛洞开一条深邃冰冷的黑窟窿。他撑开的大手拉抻着辐射洞张的虚空,仿佛欲将其从天空剥离,一拳甩向袭来的暴虐之龙。
一声轰鸣,天地色变!强大的霸意奔泻颤动,转眼间骤雨干涸,狂风撵灭,化为虚无。可这虚空的怒意并未就此停歇,而是旋转着一圈圈膨胀的气流,意犹未尽的砸了回去。
银发妇人大惊失色,来不及躲避,与古板男子齐连推掌,迎上这记虚空的怒拳。轰然碎响,撑起的层层屏障瞬间破碎,木剑扁舟倒飞着卷出,二人踏着海面连退数百丈,才将这股力道将将卸掉。
炸开的海浪足有百米余高,仍浸泡在洋流之中的无灵,面对着这堵高不可攀的大浪,显得沧海一粟。随波逐流的无灵望着浑身浸透的雪儿仍死死的抱住他不放,心中歉意尤多。
只见这时一道如从画中走出的婆娑倩影,踏着飘逸的步伐,划过翻滚的海浪,不沾半点水花的向无灵与雪儿罩去。
岸边的系发老者望着海空中那霸气凛然,笔直如刀锋般的漆黑身影,喃喃念道:“天境有四,无人匹敌,天魂帝岸,无道昏君!”
大浪过境,恒河沙数,水质冰寒,浸骨透体。
“咳咳咳……”浑身浸透的银发妇人一阵咳嗽。
“雨圣使,你可无碍?”古板中年脸上尽是关切之意。
银发妇人脸色惨淡,神情彷徨。她摇了摇头,虚弱的吁道:“天境之下,纵有万千,亦是蜉蝣,这百年来的苦修,看来是白费了。”她望着黑云压境下那孤高桀骜的黑衣老者,竟吐出一口淤血。
“雨圣使!”
“我无碍,你不必替我担心。”银发妇人又是一阵咳嗽。
风圣使黯然叹息,那声音伴随着急流勇退的海浪,悠悠道:“如今我远观,偶然发觉他竟与百年前那人极为神似……”
“百年前……”银发妇人脸色忽然一白。
谁知这时搅局之人,也如时驾临。
“喂,我说,你们被对方打得蛮惨的,用不用我这个老头帮帮忙?”不是别人正是麻脸老头与力娃小子一对。
力娃挠头,心道:“有这么帮忙的?”
“哼,用不着你来操心!”银发妇人甩袖持剑,摇摇欲坠的从泥泞的沙地里爬起,望着扶膝而过的海流,便欲再度前去。
可古板中年的脸上却明显有犹豫之色。
银发妇人,转头怒瞪,喝道:“怎么,连你也打算就此罢手?”
“我……”
脸相有些可爱的麻脸老头看不过去,出声打断道:“喂,我说你们好好的圣使不当,非得去管人家的家务事,到底图个啥?”
力娃心中疑惑的想道:“家务事?我明明只看见桑青先生和那黑衣老者,难不成他俩是亲亲?
“哼,用不着你来管!”银发妇人怒哼一声,踏剑而去。古板中年犹豫了一下,唤起扁舟,只好紧随。
麻脸老头望着远去的二人,喃喃道:“这两个当下手的,是真傻假傻?主事的都来的,还往前冲?这年轻人就是——”他习惯性的饮了口空酒壶,不觉嗓子有些干涸作痒。
“风老头!”
“嗯?”
“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力娃两手鼓秋着小指头,很是腼腆。
“呵,小娃子,说吧,说吧,什么问题?”风老头觉得有些好奇了。
力娃张着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望着风老头可爱滑稽的笑容,道:“风老头,您说那黑衣老者与桑青先生是不是亲亲?”风老头顿时晕倒,病入膏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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