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心中的疑惑说与肾亏,怎料他这次竟然破天荒的说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头哥,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之前看到的那什么‘自戕以谢圣恩’的刻文?”
我略一回忆随即点了点头,“记得啊,说起来你不是捡了那把绣春刀,哪去了?”
“那破铜烂铁太不济事,早被我弄烂掉了……别扯那没用的啊。你有没有想过,他当时提到了一个妖物,指的是什么?”肾亏神神秘秘的说到。
我顿时恍然大悟:“妖物?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我之前遇到的那个吃人的怪人便是永历帝,他被妖镜变成了吃人的妖怪。所以那人才会说‘阻妖物祸世以保先帝之清誉’!”
肾亏摇了摇头:“不全对,我觉得那个吃人的怪物的确很有可能就是永历帝。不过那人所说的妖物应该是指妖镜!”
“不会吧,如果妖物指的是妖镜,那这话不通嘛。妖镜祸世关永历帝清誉屁事啊?”
“古人留段话你去考虑语句通不通顺干什么。他口口声声都是先帝前先帝后的,为什么在这里又要突然说个妖物?再说就算永历帝变成妖怪,你觉得作为一个愿意‘自戕以谢圣恩’的臣子会称其为妖物?”
听到这里,我渐渐的也有了头绪。按肾亏所言,那“阻妖物祸世以保先帝之清誉”中所提到的妖物的确应该是指妖镜。试想一下,倘若那妖镜只是一个单纯的煞器,那它一旦流入人间的确会祸害人世,不过这与永历帝的清誉是扯不上关系的,除非妖镜乱世是通过永历帝来执行。
再有两个关地方,一是“清誉”,二是“枉增杀孽”。这说明永历帝是清白的,他受妖镜所害后做的事情都不是出于本意,也就是说永历帝完全是受那妖镜控制。
我心下骇然,“你的意思是那妖镜控制了永历帝?”
肾亏表情凝重地点了点头。
我咽了咽脖子,“亏哥,这个问题就复杂了嘛。既然是控制,那必须有一个前提,妖镜得有自己的思维……”
“不错,我就是觉得那妖镜早已有了灵性,所以当我扔掉他后,他会自行返回远处。甚至我们入洞后所遇上的一切事情都是在它的安排之下!”
肾亏这句话说完后,我们都沉默了。要说一个法器经过几千年的光景有了灵性,这点我倒是相信的。不过它居然聪明到会使用各种匪夷所思的法子来算计人,这倒很是让人难以接受。
肾亏见我半晌没说话,又小声的在一旁说到:“我觉得这东西有改变四周环境的能力,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肯定不是你之前走的哪条路,又是别处了。”
我闻言一愣,这倒的确可以解释之前遇到的很多问题,正准备出言感慨一番,耳边却传来一阵“唰唰”的声响,很像是衣服在地上摩擦的声音。
我对肾亏使了个眼色,他会意的将手电给关掉。我俩背靠着洞壁,屏气敛息,凝神辨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
“唰唰”的声音由远及近,不过却猛地消失了。我心中纳闷,将斧头紧紧握在手中,扯了扯肾亏的衣角,靠着洞壁向前方蹑手蹑脚的走去。
黑暗中摸索一截后依然一无所获,心里不免有些紧张。肾亏颤抖着小声问到:“头哥,那是什么东西啊,咋又没声音了呢?”
我茫然的摇了摇头,半晌肾亏又扯了扯我的衣服,“头哥,咋了?问你话呢!”
我这才想到漆黑一片,肾亏自是看不到我刚才摇头,正准备出言回答,却猛然感到脚脖子被一只手紧紧抓住。我惊呼一声,脚下反射性的用力一扯,与此同时肾亏也将手电打开,急声询问:“咋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来不及回话,低头一看只见一只白花花的手臂从身旁洞壁下端的一个裂口出探出,还在四周摸索着。
我对肾亏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抬起斧子便欲砍下,却猛地听到一个萎靡的声音:“少吉,是不是你?”
我和肾亏闻言均是一喜,这不是朱大肠又是何人?于是连声答到:“是我!师叔你在哪呢?”
朱大肠发出一声沉重的吁气声将手抽了回去,随即说到:“旁边,你绕过来吧。”我应了一声,拉着肾亏便朝前走。没走几步是一个拐角,转弯看到朱大肠正趴在和我们刚才只是一墙之隔的地上。
肾亏连忙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将朱大肠扶起来坐好,“师父,你没事吧?”
朱大肠脸色铁青,他一把甩开肾亏,手脚并用挣扎着朝我爬了过来。
肾亏一时间没转过弯来,一脸莫名其妙的呆在原地。而我却明白了个中因由,遂赶紧迎上去扶起朱大肠,“师叔,你放心。这个吴德正是真的,假的那个已经被我给按熄火了!”
“啊?”朱大肠愣了一下,被我扶起身后回头看了一眼,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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