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太累了还是自己一直处于紧张状态,这一觉睡得很是舒服,也做了很多梦,不过都是一些很正常的梦。待我慢慢从梦中转醒时发现四周漆黑一片,本能的想去找电筒,却发现其实电筒就在自己手中,只不过刚才一直开着,时间太长已经没了电。
我心中一凉,之前根本没想过会和大家走散,我的备用电池还放在肾亏包里。都怪自己没经验,当时弄死那个化身的时候只顾着去捡电筒,也没想到翻翻他身上电池。如今孤身一人处在这漆黑的山洞中,在没有光亮的情况下就算不遇上什么妖魔鬼怪,也得困死在这里。
难不成要返回之前遇上那个吃人哥哥的地方?不过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便被我自己给否决了,这里道路错综复杂,莫说现在没有手电,就算是灯火通明我也不一定找得到回去的路。再说了,万一又遇上那位大哥,还不是白白送给人家一顿口粮。
越想越绝望,如今寸步难行,想做个火把也没材料。坐在这里等救援?可那朱大肠和肾亏现在也只怕是两尊过江的泥菩萨。
唉!管他娘的,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与其坐在这里等死倒不如碰碰运气。想到这里,我胡乱从包里翻出些东西填了填肚子。从地上站了起来,拿出打火机点了根烟,顺便也看了看周遭的情况。大致上辨别了一下之前的行走方向后,我摸着洞壁继续前行。
由于刚才得到了很好的休息,现在我精神好了很多,体力也得到了恢复。只不过身上酸痛的感觉却很严重,所以步子依然有些沉重。
猛地,我眼前出现了一丝泛绿的微弱光亮。所说微弱,但在这漆黑的环境之下倒也显得有些刺眼。
难道是肾亏或者朱大肠?我心中一喜,脚下的步伐加快了频率。
“师叔,亏哥!是不是你们啊?我在这里,等等我!”我朝着光亮的方向急速小跑,激动的大叫着。虽然没听到回应,但是那光亮也没动。
其实救命稻草这种东西也真是极具讽刺意味,谁又真的能把稻草当成救命的东西?可我在绝望之中看到了这一丝光明,也就自然而然的把它当成了救命稻草。要是我当时稍微冷静一点,便会想到朱大肠和肾亏又岂会弄出这阴森森的绿色亮光。
等我跌跌撞撞的跑到近处,才发现那一丝幽光是从洞壁上的一个圆形小洞发出。这个小洞十分光滑平整,应该为人工开凿。直径约半米多点,匍匐方能通过,小洞后面是另一个洞窟。视野有限,也没看到是什么东西发出的亮光。我并没多想,将背包和翠花扔进洞中,径直钻了进去。
待我由小洞钻出,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不大的洞窟。在其右侧有一根高度一米左右的方形石柱,石柱之上立着一面金黄色的古朴镜子,而那淡淡的绿色幽光则是由镜子发出。
金黄色的器物却散发出绿色光芒,咋一看之下倒也显得颇为瑰丽。我心中一震:难道是黄金做的镜子?这回可发达了。
我拾起地上的斧头和背包,脑中憧憬着美好的未来,脚下情不自禁的朝那镜子走了过去。正当我走到离镜子只有一步之遥时浑身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心中隐约觉得有点不妥。难不成这东西就是那传说中的妖僧铜镜?可这明明是金黄色的啊。我高中化学学得还不错,铜不是这个颜色,而且常年置于此般潮湿的空气中理应长出铜绿,不可能是这种金黄色嘛……
这时我猛然想到自己之前脱力昏倒,慧眼已闭,连忙凝神闭目重开慧眼。待我再次睁开双眼,不禁被眼前的景象给吓了一跳。只见那面镜子不仅散发着绿色幽光,而且还冒出一丝丝的黑气,就像一缕缕头发飞舞在四周一般。而我身处的洞窟之中也是弥漫着淡淡的黑雾。
照此时的情况看来,这个所谓的“孔哈妖洞”之所以有如此浓郁的阴气,皆是拜这面镜子所赐。
你爷爷的,这么厉害?我啐了口唾沫,在裤子上蹭了蹭手心中的汗,紧紧的把翠花握在手中,内心纠结不已。我倒并不是胆怯,这一路走来也可谓惊心动魄,此刻早已有些麻木。之所以纠结,主要是在考虑自己应该打碎这面妖镜呢还是把它带走,要知道外面漆黑一片,眼前这镜子虽阴邪至极可也能照明,无疑是雪中送来的一块碳啊。
算了,这妖镜如今对我而言是利大于弊,反正只是用来照明,我不弄上血就行了。打定注意后我又朝前迈了一步,从镜中看到了自己扭曲的身影。日,古代人用的镜子就这效果?这也太抽象了嘛!思索间,我伸手便欲去取下妖镜。
手刚触碰到镜子边缘,一股冰凉的感觉迅速由手掌窜向全身,我浑身一个哆嗦,耳边又响起了一丝熟悉的尖锐嘶叫。内心一阵阴冷,愤怒和怨毒再次油然而生。
我仿佛触电般猛地将手缩回,惊骇得倒退两步。这声音和之前我们三人听到的一样,记得当时听了这声音后我们都变得十分烦躁。
我日你爸爸的,原来就是这东西在搞鬼。我心有余悸的盯着眼前的妖镜,发现自我触碰到它之后,散发出来的黑气越来越浓密,渐渐的整个镜子都被黑色的“头发”给包裹起来,已经看不到本来面目了。
我心中一凛,暗道此般妖物倘若留在身边,多半自己心神也会受其控制。当年以张天师的能力尚且只能将它封印,想来以我的本事是不可能将其打碎的了。
心念至此,我转身便欲离去。可我刚迈出两步,心中没来由的就冒出一股无名火。正所谓“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我想也没想的就抬起翠花斧回头跑到妖镜旁边,大喝一声奋力砸下。
只听“”的一声脆响,回音不绝于耳,翠花斧被震得从我头顶倒飞而出。一股大力反弹袭来,我只觉得胸口气息一滞、喉咙一甜,一口热血由嘴中喷出,不偏不倚正好洒在妖镜之上。
这……你他娘的,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怎么就尽干些搬石头砸自己脚的事呢?与此同时,那妖镜四周的黑丝仿佛有生命般,猛地全部蠕动着缩了回去,绿色的幽光越来越强烈,逐渐演变为青色。
妖镜重新展露在眼前,我惊讶的发现镜中自己的身影已经不在了,绿莹莹的一片。我暗道一声不好,慌忙回身捡起了被震飞的翠花斧。
妖镜那些原本已收回去的黑丝又重新吐了出来,与之前不同,此番并没有把镜子裹起,而是垂到地上后凝聚为一坨椭圆形的黑色蛹状物。黑丝源源不断的从镜中冒出,蛹状物也越来越大。
看着眼前的一切,我身上的冷汗也是源源不绝的直往外冒。心里本想提斧尝试着再去砍那蛹状物,脚下却情不自禁的朝洞壁上小洞的方向缓缓退去。我无奈的摇头苦笑,暗嘲自己骨子里始终还是有点胆怯。
就在此时,情况又发生了改变。那妖镜已吐尽黑丝,青光黯淡下去,又变回了淡淡的绿色幽光。而那巨大的蛹状物也渐渐消散,从中冒出一个人,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不同的是他手中并没有斧头,想来是因为刚才吐血之时翠花已被震飞的缘故。
我心陡的一沉,自己果然遭了妖镜的道,化身出现了!那化身周身散发着邪气,嘴角微微上翘,一脸阴笑的看着我,慢慢脱下背上的背包扔在一旁。
我咽了咽脖子,一声冷哼,也将背包除下。背包落地的瞬间,我提着翠花斧大喝一声朝他扑了过去。那化身见状眉头一皱,从包里摸出一道符纸塞到嘴里。
当我冲到他跟前不远处时,脚下奋力一蹬朝他跃了过去,同时挥斧劈下。那化身向后退了两步,嘴里念叨了一句什么,猛地侧身往左边闪去,躲过了我由上往下劈落的一斧,同时右手击出一掌,打在我左肩之上。
左肩一阵剧烈的刺痛,一股阴寒之气自左肩涌入,整个人被震得几欲往后倒退。我闷哼一声,咬牙努力稳住下盘,将斧头一偏,横着奋力向左边扫去。
奈何方才吃了一击,虽已尽力使自己站定,但身形始终不稳。这一斧横扫过去之时,我已有了后仰的趋势。只听一声惊呼,斧刃堪堪从他胸前划过,鲜血由他胸前的伤口流出,瞬间染红了一大片。
那化身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胸口,颤抖着伸手抹了一下,而后抬起头来怒目圆睁的盯着我。
我警惕的向后退了几步,站定后才感觉浑身阴冷,骨架像是被打散了一般。胸腹处一股热流往上窜到喉咙,我心中一凛,依稀记得武侠中如果强压吐血会憋成严重内伤,遂也不做压制,顺势喷出一口鲜血。
此番第一次交手,双方都没讨得好处,一时间都只是狠狠的盯着对方,也不敢轻易有所举动。我心中暗自沉吟:方才砍妖镜的时候直接是毫无先兆的便喷出一口血,想来是被反噬震伤。而这次左肩吃了他一掌后却是先感觉有阴寒之气涌入全身,然后才被逼出一口血……是了!他是我的化身,也会使用符咒,刚才他用的是掌心雷!我一拍脑门,暗道自己怎地如此蠢钝,到此时才想到这一层。
如今阴气大盛,和之前与肾亏化身斗法时一样,阴盛阳衰之下我的符法威力大减,而对方却是如虎添翼。这记掌心雷只不过拍到肩膀,便打得我吐血,倘若击中要害,那我不死……也得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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