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缓缓抬起了右手,直至头顶,我恐他欲对朱大肠不利,慌忙叫道:“且…且慢,尔…汝…哎呀你不能杀他。”
赵三全似乎是看了我一眼,阴沉的说到:“有何不可?”
“我们这次是本着和平的原则来找你谈条件的!”
“谈条件?”他的手慢慢放了下来。
也不知他是没听懂还是觉得惊讶,我只得胡乱解释道:“就是讲和、议和、谈判之类的。”
“不知所云!”
他本已放下的手又迅速抬过头顶,我心下大急,大呼道:“朱由榔、朱由榔!”
“大胆刁民,焉敢直呼先帝名讳?”赵三全大喝一声,放下双手就朝我奔来。
我吓了一跳,连忙转身就跑,边跑边回头大喊:“我错了,我错了,是昭宗皇帝,你冷静点,这事与昭宗有关。”
赵三全停下脚步,哼了一声:“此事与先帝有何干系,你休得唬弄本座,此人虽乃朱姓,却非我大明皇室血脉。”
我见他没再追赶也停了下来,大口喘着粗气,“不是,他的确和你的先帝没有关系。我想说的是经过我们多方查证,当年王会并没有叛卖昭宗皇帝。”
一听王会二字,赵三全勃然大怒,“呸,休要在本座面前提此狗贼,本座恨不能将其挫骨扬灰。若非狗贼叛卖,先帝岂会落入鞑子之手?”
我一听,知道关键时刻来了,于是整顿一下心神,努力让自己显得很诚恳,“当年王会迫于无奈才出卖了昭宗皇帝,其实他也只是害怕昭宗自尽,后来王会从昆明把昭宗救了出去,送到了泰国。昭宗后来便在泰国安度余生。”这套说辞其实是在来这里的路上,朱大肠才与我合谋杜撰的,现在我却说得煞有介事,看来我以后的确适合去做演员。
赵三全一愣,随即说道:“黄口小儿以为如此便能骗得本座?本座当年三入昆明,均无功而返。王会那厮如何救得先帝?”
“王会当年并不是诚心投靠清廷的,他其实是李定国安插在清廷的卧底…就是奸细、细作、内奸、内应什么的,后来王会见昭宗落入清廷之手,于是想办法骗得了吴三桂的信任才救出昭宗皇帝。你没见他后人都被吴三桂赐姓吴了,可见吴三桂多么信任他。”我见赵三全动摇了,于是越吹越兴起,越吹越离谱。
好在那赵三全的确如朱大肠所说死脑筋转不过弯,竟被我给唬住了。他沉吟片刻激动的说道:“倘若果真如此,那先帝陵墓何在?先帝后人安在?”
我假装想了想:“你先帝的陵墓倒是在泰国,不过他的后人我就不知道了,说不定已经是泰国人了吧。”
赵三全欣慰的叹了一口气,语气间缓和不少:“本座有一事相求,还望先生答应。”
我日,我什么时候变成先生了,这家伙真把我当成道士了?
“你有何事,说来…但说无妨。”
“本座阴魂不可久离此山,故烦请先生找来证物,以证方才所言。”
我心中暗骂,这家伙哪里转不过弯啊,简直贼得要死,我他娘的去哪找什么证物啊。不行,得赶紧打消他这个念头。
“这个…怕是不行,你家先帝早已长眠,难道要我去盗他的墓?这不是打扰人家休息嘛。”
“此事万万不可,还望先生另寻他法。”
算了,现在还是救人要紧,反正他也说了离不开这座山,大不了以后老子不来了。“好,我答应你,不过你得先放了我朋友的魂魄”
“魂魄?本座只摄其魂并未取魄。”
“哎呀不管什么,你先放了再说。”
赵三全点了点,也不见有什么动作,随即又说:“在下已依先生所言,还望先生不负所托。你我就此定下盟约,以十年为期,先生若能证明所言非虚,本座愿被炼化鬼仆,侍奉左右”说到这里他又变得凶神恶煞,“若你未履行承诺,定叫那王会后人挫骨扬灰,而你也要自戕以告慰先帝。”
本来我也没打算找什么证物,此时也懒得听他的什么盟约,于是不耐烦的说道:“行了行了,我朋友的魂你已经放了?”
赵三全点了点头:“望先生自重。”
话音刚落,朱大肠眼睛一闭瘫软倒地。
……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接到了吴爷爷的电话,说肾亏已经醒了,只不过身子还很虚弱,本来想叫我们去他家吃饭的,但被朱大肠拒绝了,只说我们三人晚上在公园聚一聚。
中午,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我和朱大肠面对面的坐在公园石桌旁,而他双眉微蹙,目光就这么定格在我身上。
“唉…糊涂啊,你他娘的怎么能与他定下鬼盟约呢?老子只是让你尽力说服他,这倒好,你自己也给搭进去了,早知道就该让他上你身的。哼,看来老子要另觅掌教了。”他话虽这么说,可我还是明白他也只不过是关心我罢了。
“说得轻松,当时你的小命都险些没了。要不是我答应他的要求,你早被他一巴掌拍死,哪还有命在这里数落我啊?不过说真的,那鬼盟约是什么东西,你好像很忌惮似的?”
“鬼盟约又称阴阳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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