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人呢?怎么没进来。”|
“荣卿小姐听说您有客人就先走了,但是荣卿小姐看上去感觉好像有心事,有点,有点魂不守舍的样子。”她想起荣卿小姐刚才失魂落魄走神的样子。
“魂不守舍?没事,你先下去吧。”宋申睿听见谢骏霖从里间推门进来的声音,止住话题让雅莹先出去了。
此时的谢骏霖已经换上宋申睿的新衣衫,从里间慢慢走到宋申睿对面坐下,端起茶杯喝了口热茶,长长呼了口气。
“刚才你说谁没进来?”谢骏霖刚在里间换好衣服正准备出来就听到他们主仆二人在说谁魂不守舍的走了,索性好奇问了问。
“没谁,一个朋友。”
从宋家回去后,荣卿就一直心不在焉,每天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动不动就盯着一个地方发呆出神。夜里更是多梦难眠,梦到的都是幼时的事,那时候的自己还是一个小女孩,能记住的事情其实已经不多了,但在梦中的场景一遍一遍的重复,好像那时候的事情又真实在眼前发生了一遍。
宠爱自己的爹娘,疼爱自己甘愿让自己欺负的哥哥,被自己拽胡子的管家伯伯,还哥哥送给自己的小白狗,还有,还有自己掉到河里哥哥跳进来抱着自己彼此都是那么冷那么冷一直在发抖。
秦淮河,百里金陵醉胭脂。
夜晚歌舞升平的秦淮河是南京城晚上最热闹的所在,河水蜿蜒流淌,两岸是灯红柳绿的花楼,河上亦是满满的画舫花船。
有一艘颜色偏暗略小很不起眼的乌篷船停在河边。昏黄的油灯挂在船头轻轻摇晃,这样简单的船与满河上的玲珑扁舟实在大大违和。
荣卿静静躺在船里,闭着眼睛听河面上花船里传来的阵阵笙歌,享受片刻的悠闲。南京城的繁华,秦淮河的纸醉金迷,都不肖去看,只需侧耳倾听就已是缠绵悱恻。
忽然船身开始摇摆,荣卿感觉有人上船,大步一跨,定是用力过猛,船身才会晃成这般模样。她迅速坐起身来,却还是慢了一步,来人已掀开船帘迈了进来。
“谁?”荣卿按住害怕的心情,假装冷静的问。
“小姐莫怕,我只是”话还说完,只听一阵急步声从岸边传来,光听脚步声就知道来人数量不少。
男子止住话头,沉吟瞬间,一把将荣卿搂到怀里躺下扯过边上荣卿的大披风遮在二人身上。
荣卿被陌生男子的轻薄动作吓到了轻喊出声。
男子抬手用力捂住荣卿的嘴,伏在她的耳边低声道:“帮我!”
荣卿心神一震,这个声音,富有磁性并深含力度,最重要的是这个声音好像前段时间在宋家湖边男子的声音,夜夜梦中重复的声音。
乌篷船又开始晃动,随着来人的踏入吃水线明显向下下沉许多。来人撩开船帘,并用手电向里照来。
男子双手环着荣卿的腰把头埋在她的胸后,脸朝侧下方。荣卿第一次跟一个男人如此亲近,更何况还是一个陌生男人,甚至不知好坏,脸上已是阵阵潮红,额头和手心开始冒汗。
来人是安知所的一个小头头,把手电筒的光照向二人,定睛一看女子的面容好像是江华楼的荣卿。
“您是荣卿小姐吗?”
“恩。”荣卿没想到来人居然会认出自己,自己被陌生男人拽到躺在船上,虽说衣冠整齐,但若是被发现这以后的名声也算是废了,“你突然冲进来,这是?”
“我们在找一个很重要的人,是个高大头带帽子的男人,五官不是特别清楚,但他身着青色长袍。不知容小姐可有看到?”
荣卿感觉到环着自己腰的手,随着来人向前移动的声响微微用力,似乎拿出了一个有点硬的东西。
“没有,我没见着,晚上和申睿就一直在这闲聊,他刚刚睡下,你可别吵醒他,上次可就因为梁五爷吵着他喝酒了,直接着人把梁五爷从江华楼给丢出去,他那脾气南京城估计是没人不知道吧。”说罢伸手把披风网上拽了拽掖在怀里人的颈边。
“宋少也在呀!”来人声音明显放低许多并且带着讨好的意味“既然宋少在睡觉我们就先走了不打扰宋少休息,荣小姐再见。”说罢弯腰致意转身走了。
船里漆黑寂静异常,静的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远处传来的婉转歌声还在敲打俩人的心,过了许久,荣卿轻轻咳嗽下“你~可以起来了吗?他们走了。”
谢骏霖确定他们已经走远了就迅速起身,荣卿扯过因他起身力气过大而滑落的披风盖在身上,谢骏霖朝荣卿所在的方向看了看,因着船里太暗,只能看个大概五官着实看不太清,但手里还存留着刚刚抱的余温,若不是刚才情况危急,这也算是温香软玉在怀。
“荣小姐抱歉,今夜是在下唐突了,刚才多谢小姐的侠义相帮,待来日有机会必当相谢!”谢骏霖朝荣卿作了一揖,转身掀开帘子,手碰到船帘的时候顿了顿,又坚定的掀开迎着月光离开。
荣卿还未缓过劲来作答,只见这熟悉的男子就已钻出船外上岸。她起身掀开帘子看着秦淮河上的月亮,刚才船内太黑,只在男子掀开帘子那刻月光照在他的脸上,他的轮廓五官虽有点模糊,但荣卿很确定他就是那日在宋家湖边的人,那个数日都让自己辗转反侧的人。
“我还是不知道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会是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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