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五十年,距离我们被关进养蜂夹道已经有一年的时间了,难道胤祥的十年圈禁是真的要开始了吗?这怎么可能?若胤祥真的是被圈禁十年,那么这样的残酷我该如何安慰胤祥?
虽然我一直觉得我是很了解胤祥的,从生活习性到他个人的性格,但我似乎忽略了一点,我几乎快忘了他是个皇子,他是爱新觉罗.玄烨的儿子,骨子里的那股本性是我不会了解到的....若非我了解历史,也许我跟胤祥根本不会有现在的夫妻情深....
我一直愿意相信他,他也愿意相信我,但我一直不了解的是他做事的那股子像透了他的阿玛的狠劲儿....自从良妃殁了之后,胤祥通过常太医与外界的书信来往就更加密切了,有跟他的旧部,他的死士,也有跟他的四哥的书信...他不曾瞒着我,也不会偷藏书信不让我看到,可我不愿意可以去看,只有在帮他收拾的时候我会看上两眼....
信上的内容无非就是今日八皇子被训斥,明日九皇子遭责,又或者是哪日八皇子又被圣上如何如何....看到那些信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胤祥很陌生,因为我不知道他究竟有怎样的手段,又有怎样的能耐,能在皇帝老儿的眼皮子底下且又是被圈禁的情况下跟外界这样肆无忌惮的合伙商量着做这些事....他不愿我知晓过程或许是不想让我看到听到这些不干净的事,但他忘了,我们是夫妻,他做的事我迟早会知道。也许是我的私心,我不觉得他狠,我反而希望他这么做,但想到那些人,我还是会有妇人之仁,至少不管胤禩胤禟做过什么,但至少对于我,他们从来是真心以待....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日沟头水。躞蹀御沟上,河水东西流。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想到了卓文君的这首《白头吟》。
当年卓文君为了跟司马相如在一起,文君夜奔。相如家徒四壁,她抛下千金之身,当垆卖酒。他也舍得下文人的架子,风流洒脱,穿上粗布衣,就在小酒店里当起了跑堂,和伙计一起洗碗刷碟。而我如今也不是为了胤祥抛家弃子了吗?虽然司马相如远远不如胤祥,甚至二者无法相比,但我的心境确实如此....正对着自己提笔写下的《白头吟》出着神,背后就传来了熟悉的味道跟温暖的温度.....
“雪儿的字是越发精进了呢”胤祥从背后抱着我,脸靠在我披下的青丝之上....
“文采承殊渥,流传必绝伦,跟十三爷你的精湛书法相比,我的字可是狗爬了呢”的确,在现代的时候就有看到过胤祥的奏折书法,行云流水,字字珠玑。
“怎会,让为夫瞧瞧我的夫人一大早就开始练习还一直盯着瞧的书法”我还来不及阻止,这首《白头吟》就已经到了胤祥的手里....
“这不是....卓文君的《白头吟》吗?雪儿,为何突然....写下这首?”
“我随便写写的,晨起看了会子书,无意间看到了讲司马相如跟卓文君的,就写了这个”
“雪儿,你可怨我?”
“怎会,我不过无心随手写的东西,怎的倒是让你多心了”看着胤祥突然灰暗下来的脸,我无奈的笑道,这个高高在上的皇子怎么变得越发敏感了?唉!养蜂夹道再待下去,只怕他更要多思了,也许....我该支持他跟旧部联系。
“卓文君当年是跟着司马相如私奔,抛下疼她爱她的父亲....雪儿,你也是为了我这个夫君,抛下了你疼爱的沐阳跟弘暾....”
“都说了你想多了,我说过我不后悔,又岂会有其他的想法呢?傻瓜,既嫁与你,那么不管什么事都是需要咱们俩一起面对的”
“雪儿,你究竟在想什么呢?不要让我觉得自个儿离你很远好吗?”
“好,我不会,我真的没想什么,别想太多了”
“好,雪儿,不管我做什么都是为了咱们的将来,以后你就会明白的。瞧瞧,你身子单薄还不好好注意着,一大早还把窗打开”
“哪有那么弱不禁风嘛,我都已经快习惯这儿的天儿了,十三爷您就安心吧”
“得,为夫要是能安心就好罗,走吧,这一大早起来还没用早膳呢,夫人,为夫去用些早膳吧”
“是,臣妾遵命,嘿嘿”胤祥拉着我转身准备出去用早膳,不料一个趔趄差点倒了下去,脸也瞬间变得苍白。
“胤祥!胤祥!你怎么了?”
“没事雪儿,许是腿麻痹了会子,无碍的”
腿麻痹?怎么可能?胤祥想来身强体健的,又是习武之人,怎么就站这么一小会儿就腿麻痹站不稳了呢?想到胤祥的腿我就想到历史上曾经说过十三阿哥有鹤膝风,于是我立刻把胤祥扶到椅子上,撩起他的裤腿看他的膝盖。
天哪!怎么会这样?胤祥膝关节肿大变形而且又红又肿,有些部分有点化脓的趋势了。怎么会这样?天天跟胤祥待在一起的我却浑然不知。看着胤祥额头一层一层出汗,想到他伤患的痛楚,我的心就深深的刺痛着。
“月秀,快传常太医!快!”
“雪儿,我真的没事,你别担心了,好吗?”
“你个大笨蛋!我要怎么放心?天天跟你待在一起的我竟然不知道你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
“雪儿,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而已,别生气了好不好?”
“我不是生气,我是心疼你知不知道?我是你的枕边人,天天跟你呆一起却不知道你的伤....”
“这都是旧伤患引起的,不打紧,别担心了”
“如何能不担心?我的夫君瞒着我自己备受病痛折磨,我....”我扑到胤祥怀里,所有的委屈心疼都涌上心头.....
“微臣见过十三爷,见过十三福晋”
“常太医,快来看看十三爷的膝盖,怎么会这样?”
看着常太医给胤祥诊断时毫无惊讶之状我便猜到了常太医对胤祥的鹤膝风早已知晓,只有我不知道.....
“常太医,十三阿哥这般症状可是鹤膝风?”
“福晋,你怎么知晓十三爷的病症乃鹤膝风?”
“这个.....我曾经翻阅过医书。医书上的记载正是这般,所以我才知道。太医,既然十三爷自个儿不肯说,那现在您可以告知我十三爷这样已经有多久了吧?”常太医为难地看了看我又望了望胤祥,看到胤祥点了点头才转身回答我。
“回福晋的话,十三爷此为鹤膝风,起于禀赋体虚、调摄失宜、足三阴亏损,风邪外袭,阴寒凝滞,湿re壅阻,或湿流关节。因其禀赋不足、三阴亏损、督脉经虚,风寒湿邪结于经络、血脉不流,而导致筋缩而股瘦。或因邪蕴化热、则湿re流注关节,引起关节红肿热痛、屈伸不利。十三爷这样....已有....一月有余.....”
“什么?一月有余?一月....罢了,我知道了,劳烦太医了,你先下去吧”我实在无奈,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鹤膝风,如果放在现代根本不是什么大病,可如今胤祥这样的情况......
“福晋,恕臣直言,养蜂夹道的地气儿实在不适宜十三阿哥,十三爷的鹤膝风若长期处于该种环境下,只会加重而非转好。臣现在能做的也只是减轻爷的些许痛楚,若想康复,只怕得回府好好养着方有机会痊愈,福晋......”
“常太医!”胤祥突然开口打断了常太医的话,我知道,他怕我多想,但常太医说的,却是事实。
“多谢常太医,月秀,送常太医出去吧”常太医出去后,胤祥满脸小心的看着面无表情的我,也没敢讲话生怕惹我生气。
胤祥的鹤膝风深深的刺痛了我的眼更是深深的刺痛了我的心。若是在现代,一个月的时间都足够康复的了,如今胤祥的情况却是越来越严重。我真的该死,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雪儿我.....你别难过了好不好?我真的没事,不疼”胤祥轻轻的拉过我的手小心翼翼的问道,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你这个大笨蛋!”我哭着扑到胤祥的怀里,这一年多来的所有委屈都宣泄出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要自己默默的承受这样的苦楚?不是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吗?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你知道我宁愿自己得这该死的鹤膝风也不愿意是你!”
“雪儿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胤祥心疼的抱着我,“雪儿不哭了好不好?我不痛,真的!一点都不痛”
明明已经痛到满额头上都渗着汗了却还要安慰我说不痛。胤祥啊胤祥,你到底自己默默的承受了多少的苦楚?
“胤祥!我们去求皇父放我们出去好不好?我们回府好好治疗好不好?你不能再呆在这养蜂夹道了!你的腿会废掉的!你是拼命十三郎,若你的腿好不了,你会活的不开心的!”
“雪儿,说什么傻话呢?这儿是我们想进就进想走就走的?皇父又怎么可能会放我们出去呢?我无碍的,真的雪儿!”
“我再也受不了了!你知道吗胤祥?我不怕这儿环境有多苦,我也不怕我们终生圈禁于此,我更不怕离开我们的亲人在这儿呆着,可是我怕你会受苦受累!再大的委屈我都愿意受着,可现在我忍不下去了!胤祥,你什么都没做错,皇父他凭什么把你关在这里!都已经一年多了!你变成这样,还得了鹤膝风!为什么你要受这样的苦楚?凭什么?皇父这么做简直就是是非黑白不分!我不服你可明白?他可是他的亲儿子啊!皇父怎能如此狠心!”
“雪儿!别再说了!隔墙有耳!我受点苦根本不算什么,你今儿这些话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仔细皇父会怪罪于你!到时候我要怎么办?我们的沐阳弘暾怎么办?你的阿玛额娘怎么办?雪儿!这只是点小伤,也许也没常太医说的那么夸张,雪儿,你冲动了,乖,不许再胡说了”
“胤祥,你是皇上的亲儿子啊!是亲生的儿子!虎毒尚且不食子,皇上怎么狠得下心,怎么可以这么对你?怎么回变成这样....”
“雪儿,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虽被圈禁,但得以与你在此不被人打扰,我已满足了,这点小小的痛楚,我还是忍得了的”
“胤祥....”看着对我温暖的笑着的胤祥,明明自己很痛苦还要笑着安慰我的大笨蛋,我心底起了一个决定......
“罢了,我知道了,你现在床上躺着休息吧,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嗯,好,那你快去快回,我等你”
“嗯”抹了抹眼泪就走出房间向厨房走去,走到厨房,月秀果然在厨房替胤祥熬药.....
“月秀,你过来”
“在,主子,怎么了”
“我要进宫”
“什么?主子,您别吓奴才啊,如今咱们在这儿又如何能进得了宫呢?主子您千万三思啊”月秀听了我的话赶紧给我跪下劝我三思。
“月秀,你起来,不用劝我了,我心意已决,我一定要进宫!我不能再让你继续跟着我们受这样的苦,更不能再让你十三爷忍受这种非人的折磨了”
“主子!如今你跟十三爷是被皇上关在这养蜂夹道的,你若是无皇上旨意擅自离开这里,那是死罪啊!”
“我管不了这么多了!十三阿哥的伤你也看到了!他伤的那么严重!若是再呆在这里他的腿就废了!他是大英雄,骑射都是一等一的厉害,若是腿废了,你要他今后怎么办?你要他怎么活?所以我要去求皇上,我要救他出去!”
“主子!不行啊主子!这样太冒险了!您会被皇上赐死罪的!到时候奴才怎么跟十三爷交代啊”
“月秀,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了,如今也只有你能帮我了!月秀我求你了!”说罢我便向月秀跪了下去,“月秀,我没有别的办法了,就算是死,我也要把十三哥救出这个鬼地方!”
“主子您这是做什么呢!您快起来,奴才受不起啊!快起来啊主子,您这样折煞奴才了!”月秀见我跪下也赶紧跪下。
“月秀,答应我!帮我!”
“主子....奴才....答应您”
“谢谢你,月秀!”看着月秀咬了咬牙,似乎是狠下心才做的决定,我的心里也升起了一股子感激,每次我想怎么样,除了胤祥,月秀总是第一个出来支持我的。
“主子您快起来吧!告诉月秀,您要我怎么做?”
“现在我给你十三爷送早膳去,你就去找常太医,把我的意思告诉他,请他下午回太医院取药回来之时带一个小太监来,等晚上你十三爷睡下了我就乔装成小太监跟常太医出去,请他放心,只要他带我出去了,之后的事情我一力承担!绝不连累他!”
“可是....万一爷明儿个早上起来了发现福晋您不在了,月秀....月秀该如何向十三爷交代啊?”
“若成功了,那天亮的时候也是你们出去的时候,若不成功,我不幸被皇上赐死....那么月秀...回府后就请侧福晋跟庶福晋替我好好照顾爷吧,一定要让他好好儿....活着”
“主子....您....万事小心,您一定会没事的,月秀等您回来”
“好了月秀,别哭了,赶紧收拾收拾,别叫人看出端倪来了,我先给十三爷送早膳去了,你赶紧去找常太医吧,不然得他回太医院就来不及了”
“是,奴才这就去”吩咐好月秀后,我也整理整理了自己,掩盖住自己即将要离去的难舍之情,换上了笑容去见胤祥。
“胤祥,早膳来了哦!快起来用早膳吧”
“好香啊,看来雪儿的厨艺是越发精进了呢,我可真是好福气呢,哈哈!”
“那是当然,娶到这么好的福晋你是该偷笑了!好啦,快起来用膳吧,凉了可就不好吃了哦”
“嗯,雪儿你也一起用早膳吧”
“嗯,好”
用完了早膳我就一直陪着胤祥,因为我不知道今天过后我还能不能这样陪着他,所以在如今有限的时间里我希望能多陪陪他。
“胤祥,你觉得幸福吗?快乐吗?”
“我觉得很幸福很快乐,因为有雪儿你在,就算是被圈禁在这养蜂夹道,我也甘之如饴”
“我也是,胤祥,如果时间能永远停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当然可以,以后每天用完早膳我就抱着雪儿你在门口看景色可好?”
“嗯,当然好。”我一直紧紧的靠着胤祥,靠在他怀里拼命汲取他身上的味道,因为我怕今后....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胤祥?”
“嗯?我在呢”
“胤祥,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再像这次一样,不要自己的身体当回事,我说过,你是大英雄,你是拼命十三郎,你不可以有事,十三阿哥府的每一个人都需要你,阳阳需要阿玛,暾儿也需要阿玛,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我知道,雪儿我答应你,以后一定好好照顾自个儿的身体,不过雪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搞的好像你要离开了似的,可不许吓我,你答应了要一直一直陪着我,永远不离开我的”
胤祥突然一下抱紧了我,生怕我下一刻就离开他,我也紧紧的抱着他,享受着不知还会不会再有的拥抱,在胤祥怀里更是贪婪得汲取着胤祥身上的味道。
“呵呵,当然啊,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呢?谁让你这次一直瞒着我的,所以我才这么说嘛,要是再有下次,看我理不理你!”
“呵呵,好,我知道我的雪儿大人有大量是不会生我的气的。不会再有下次了,放心雪儿”
“嗯,这样我就放心了。十三郎,雪儿给你唱首歌可好?”
“嗯,好啊,好久没听雪儿你唱歌了呢,倒还真是想念了呢!”
“可惜这儿没演奏的乐器,还请十三爷将就着听臣妾清唱了”
“哈哈,好啊,爷愿听夫人之音”
“这一刻请紧紧地抱着我,再哼那首我喜欢的歌,可惜缘分注定,这样的结果,不是谁的错,不明白爱情到底是什么,像雨中的花慢飘落,最后老去枯萎,只有寂寞,静静地陪着我,有点舍不得心里好难过眼中的泪悄悄地滑落,有点舍不得过去,那个我只会傻傻地笑听你说,有点舍不得,心里好难过,孤单的夜我无处闪躲,有点舍不得,过去你和我,一起去看,花开花落.....”
唱完这首歌的时候,我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儿了,想到今晚一去可能再也见不到胤祥了,我的心就如千万把刀在割一般痛。
“雪儿,怎么眼睛都红了呢,这首歌好听是好听,只是过于悲凉了,也难怪雪儿你这个小笨蛋会难过了”
“胤祥!”我突然紧抱住胤祥,吻上了他的唇。胤祥先是一愣,随后也温柔的回应着我。两人一直交缠着,不一会儿,青帐放下.....
“小妖精,今儿个怎么这么主动了,嗯?”醒来之后胤祥抱着我,我散发靠在胤祥怀里,看着一脸坏笑的胤祥,我只是笑笑不做回答,往他的怀里缩了缩。
“胤祥,我爱你”
“小傻瓜,我更爱你呢!从咱们第一次见面起,看见女扮男装的你,我的心就被你俘虏了。赏花夜宴上那个尚书府的小格格更是让我深陷其中。雪儿,此生我定不会负你!”
“胤祥,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就算是死我也愿意!”
“傻瓜,说什么死不死的,如今我们呆在这儿不问世事的,一定会好好的,我还指望福晋你为我多添几个孩子热闹热闹呢,哈哈”
“哼,瞧你那没正行儿样儿”
“雪儿,我们要子孙满堂,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嗯,好”无力的靠在胤祥身上,眼泪也不经意的滑落了。对不起胤祥,我不知道这个承诺是否还能兑现....
晚上常太医如约带了个小太监来,未保我能顺利离开养蜂夹道不被胤祥发现,常太医还在胤祥的药中加了安神药,这样胤祥睡下去就会睡得比较沉。服侍胤祥喝药睡下后,我就换了太监服准备随常太医离开养蜂夹道。
“胤祥”我在胤祥额头上轻轻一吻,“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以后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照顾好我们的孩子,不论我在哪里,我都会永远爱你”
“福晋,快走吧,否则时辰耽误了您可就进不了宫了”
“是,常太医,这次多谢你了,你放心,我决不会拖累你的”
“福晋,微臣这命是您跟十三爷救的,有如今的成就也全仰仗您跟十三爷,这次就算是皇上要微臣的命微臣也愿意帮您”是啊,当年常太医差点冤死在太医院,是我跟胤祥求皇上把他留下,全力照顾汀雪轩上下他才得活,没想到当初无意之举竟成就了今天。
“常太医您严重了,我这一去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十三爷身边,今后十三爷的身体就全仰仗您了,您一定要好好照顾他!一定一定要让他尽快康复!”
“福晋放心,臣定不会辜负福晋之托”
“有常太医这句话,我就算是死也放心了!常太医,就此告辞”
“微臣恭送主子,望主子达成所愿平安归来”我很感谢常太医愿意义无反顾的帮我,我对着他福了福身便离开了....
出了养蜂夹道辞了常太医本打算直接进宫,可是我身边代表自个儿身份的腰牌不在身边,就算在身边,若我自己直接进宫怕是还没见到皇上就被抓进宗人府了。想了会儿还是决定去尚书府找额娘帮忙,有额娘在,至少胜算会比较大。
“阿玛,额娘!”一进尚书府就直奔阿玛额娘的房间,阿玛额娘看见我惊讶的很。
“雪儿?你.....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你不是在养蜂夹道吗?”
“我的雪儿!我的宝贝女儿!额娘终于见到你了”
“不孝女雪儿叩见阿玛额娘,给阿玛额娘请安”
“雪儿!快起来,快起来”
“多谢阿玛额娘”
“雪儿,你怎么这么打扮?还有,你....又是怎么会出得了那养蜂夹道?”
“阿玛,女儿....是逃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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