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些许玫红色的唇轻抿,眼角也比先前多了许多笑意,“行了,也别与我这儿多礼了,可是又躲哪儿入梦去了?”
开口本想解释,却见她视线都落到了他散于身后的发丝上,便也不再解释,挤眼冲着她笑了笑权当默认了。
一见着他一扫方才心中的沉郁,“可是听着清逸说我为何叫你来了?”
眼中的笑意渐渐淡下,“听说了,”转身看向那中年男子,“你可是舅舅院中的管事?”
“回王爷的话,正是,小的今日来是听从夫人的吩咐前来请太妃过府去看看三小姐。”
“本王不过回来三日,入城时便听见了满城的风言风语,本王还道是旁人造谣让好事的人听了去才传得满城皆知,如今看来倒是本王没将此事放在心上,让惊梦姐姐受了这般苦楚。”
应着他的话,那管事继而又道:“王爷不在都城有所不知,当初流言四起时,国公爷便在府中说过切不能听信谣言更不能在府中相互谈起谣言,遂全府上下任由城中如何传说都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可就是今日一大早,那莅阳侯府便托人送还了庚帖请了媒人来说要退了这门婚事,如今阖府上下尽都乱作了一团,三小姐将自己锁在绣楼之中不让人进去,夫人生怕三小姐出事又气又怕险些晕了过去。”
皱了皱如画的眉目,“如此,本王与母妃便与你一同去衡国公府去看看。来人啊,准备马车。”
府中侍从领了命,忙下去备车。
“王爷可是要这般模样去国公府?”
立于端太妃身旁的琴漪似笑非笑地瞧着他,低头一看如今自己的模样确实不太适合出门。
“母妃可先上马车在车中等我片刻,我马上就过来。”
皇城京都中的规矩繁多,不计其数,单是这各人乘坐的马车就有不少讲究。一般朝中臣子品阶高的所用一般为两驱车驾,品阶低些的便是一驱,皇家的皇子公主,郡王,异姓王,有爵位在身的出行便是四驱车驾,亲王出行则是六驱。
面容生得娇俏年不过十五的女子与面容清俊非常的男子亦步亦趋地跟在六驱车驾旁,马车算不上有多大,紫金色腾绣繁复图腾的华盖维帘将马车之中遮掩了个完全,车驾维帘两旁各挂了一个大约有手掌大小的紫檀木牌,上刻着一个“晏”字,晏字不大不小却叫人都能看见。
两名车夫各执缰绳驱使六驹向前稳稳当当地走着,马车后面还跟了两队身着铠甲的侍从。
马车经由皇城中最为热闹的一条街而过,此正值街上人最多之时,街道上的百姓及小贩远远地就看见这辆马车驶了过来,早早的就为马车让出了一条道来。
一时之间本还热闹非凡的街道瞬时就安静了下来,安静得就连街道的商铺都顾不上做生意忙出来看看发生了何事。
待车驾走远了,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那可是晏王的车驾?”
“这皇城中除了晏王谁还能用得了六驱车驾?”
“前些日子我就听说晏王回来了,可又未在城中见过他一眼,便以为是旁人胡说的,今日看来倒是不假了。”
“可不是,这晏王一回来,想来那莅阳侯府的日子该不好过咯。”
衡国公府与晏王府不过就隔了几条街的距离,虽是街上人多,不过小半个时辰的功夫便到了。
马车停稳,清逸上前撩开维帘,车中之人扶着他的手自马车之上一跃而下,袍脚飘扬,一双紫色银线暗绣四爪翻云龙的锦靴不染纤尘。
不似方才散乱于身后,一头青丝着一顶暖黄雕莲刻纹温玉冠绾正,身姿修长而挺拔,身量比着比他长上一岁的清逸都要高些。束发之后,面容虽还是那般雌雄莫辩却比散发之时更添了些男气。
早他们一步回国公府的管事已将他们即将过府的消息告知给了衡国公,回眼,见侍人已扶着端太妃下了马车。
这时,衡国公领着衡国公府上下已然迎了出来。
一见他,那年岁已过花甲的衡国公就要向他行礼,见状晏王忙将他扶了起来,“外公这般是做甚?”
随后又瞧了一眼在衡国公身后跪了一地的人,“免礼罢,本王今日来是为了看惊梦姐姐的,可不是来受外公这大礼的。”
一听这话,衡国公就气不打一处来,吹着花白的胡子,喘着粗气,圆润的肚子上下起伏着以示他此时的愤怒。
晏王与端太妃被引进衡国公府,在大厅中与府中的女眷又是一番见礼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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