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一想到女儿嫁给慕容事所发生的这些事情,心里就一阵阵的愤怒。女儿的名声早被慕容凛毁得七零八落,再加上慕容凛违抗进行这件事儿,就算皇上不追究,女儿此生……此生怕是……要在娘家孤独终老了!夏侯想到这里便觉一阵心酸难受,拍了拍女儿的手“走,咱们回家去。”
又忙去招呼迟墨“迟公子,谢谢你送我回来,不如去府里一坐歇歇脚吧。”
“谢谢夏老爸,那迟某就却之不恭了。”说罢大摇大摆地走在了前面,分明一点儿却之不恭的态度也没有。夏解真想在后面踹他一脚。
“爹爹,咱们赶紧进去吧,您不知道,我跟娘亲还有妹妹在家里等了你整整一天,娘亲都快急疯了,您先去看看她吧。”夏解一边扶着夏侯往里走一边把今天的事情跟父亲说了一遍。
夏侯一听爱妻的状况顿时慌了手脚,挣脱开女儿的搀挽,往内院而去,但突然又顿住回过身来问道“你娘亲现在在那里?”
夏解忙答“在正厅呢。”眼睛不由自主地往后瞄,这个迟墨应该能识趣自己走吧。待夏解回过神来,夏侯已经没有踪影了。
夏解也不理身后的迟墨,只一心往前走。迟墨亦步亦倾地跟在后头,时不时地踩夏解的脚后跟或拽在地上的裙两下。夏解气得快吐血却装做毫不在意的样子,心里努力告诉自己千万不能表现出来,否则被他看到会越发得意的。
一回两回夏解算是忍下来了,但四次五次,九次十次夏解再忍不住了。鼓足了气准备一招打败他,猛地一转身,脚一抬,迟墨一脚蹿过来,巧巧地一脚落在夏解的脚裸处。夏解的红底绣粉红荷花的锦鞋就这样被蹿掉,迟墨再补上一脚,那鞋立刻“啵”地一声落进回廊旁的池子里。
夏解目呆口呆地看着池子里的鞋,又看向迟墨,张大了嘴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你……你把我的鞋子……你给我捡起来。”
迟墨甚是无辜地道“我不是故意的,谁让你突然停下来,而且……现在捡起来了也不能穿也,都已经湿透了。”
“我不管,你要捡起来,这是我最喜欢的鞋,你赔我。而且没鞋我如何回去……”这才不是她最喜欢的一双,但她可以趁机敲诈他一回。
迟墨的目光在夏解的脸上来来回回看了两遍,突然笑起来。
夏解只觉得莫名其妙,嘟嚷道“笑……你笑什么!”
“你要回去岂不简单,你帮你吧!”夏解仍摸不着头脑“怎么……帮?”不自觉地又往后退了好些距离。迟墨不等反应过来,一步靠近他长臂一伸,把夏解打横抱起。
夏解惊得啊地一声尖叫起来“啊……你干什么,放我下来!”夏解挣扎一会儿竟然半点儿效果也没有。“姓迟的,这里可是我家,你不要太过份!赶紧放我下来,否则我要叫人了。我家的家丁也是很厉害的,当心被打得落花流水。”夏解压低了声音道。
“你家的家丁很强的?就那些老弱病残?你觉得他们合力能打得过我的一只胳膊么?”夏解细想一下家里的男丁,不是上了年纪就是年纪尚小,不是一身肥肉就是骨瘦如柴。哪个也不像是能上场跟迟墨对上一招的。
夏解仍是不服输,立刻扯着嗓门大叫起来“救命啊……快来人呐,救命呐。”夏解没想到会有人来救自己,就是不服气的大叫而已。
“放下她。”突然一个声音大吼起来。夏解跟迟墨俱是一愣,看到来人,夏解一喜,立刻高兴地叫起来“表哥……快救我。”说着就眨巴着眼要掉眼泪。
朱远气势汹汹地冲过来“你是何人……快放下她,否则我对你不客气。”朱远文弱的模样看起来一点儿威胁性也无,只是双眼迸着强烈的防备。
“你对我不客气?仅凭你?你确定不是拿胳膊来拧大腿?”迟墨轻蔑地笑。
“不信,你尽管来试试。”说着摆出要打架的架势。迟墨放下夏解与他对峙“那咱们就来试试到底谁输谁赢。”
夏解一只脚着地,往朱远的方向移了移。“迟墨!”突然叫了一声。“你看那里。”心黑不备,扭头看去,夏解拉住朱远趁机逃了。
待迟墨发现时,夏解与朱远已经跑完了这条回廊。“迟墨,你放心吧,今天的仇我一定会报回来的。”说着与朱远早消失在院子的尽头了。
夏解来到正厅,父母已经坐在一处说话了,看来娘亲也没什么大事了。见夏解来了,忙叫她过去坐在中间,夏解乖巧地过去坐了。
一旁的夏莲只看了夏解一眼有,就十分不爽地“切”了一声,顺道再赏她几个大白眼。夏解向来知道他看自己不爽,自己看她也不怎么舒服,立刻朝她发射一玫“你奈我何”的白眼球。
夏莲恨得咬牙切齿,只跺了一脚就离开,在门口碰上迟墨,顿时一愣眼神久久没从迟墨的身上移开。夏解一见迟墨笑盈盈地走进来 ,心时顿时暗叹此人脸皮之厚,他若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无从可比。
夏侯一见迟墨,顿时站起来,请迟墨上坐。原本要走的夏莲又退了回来。夏解看了夏莲一眼,撇撇嘴,这人还真是一刻都不能安份。
夏解十分不愿意跟迟墨相处,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于是忙告辞“爹爹,既你有客人,我也不便留在此处,况且朱远表哥来找女儿有事儿,女儿就先行告退了。”说着盈盈一拜,转身对一旁的朱远使了个眼色,两人这就要走。
夏侯急忙叫住夏解“解儿,今儿个你不能走,今天爹爹能够回来,你的事皇上不追究,这位迟大人可是花费了不少心思。”
夏解顿时就不依“可是爹……”
“没有可是,爹说什么就是什么。赶紧来给迟公子道个谢,谢谢迟公子危机关头出手相助啊。”
夏解顿时就傻了眼,她这分明就是避闲。夏解十分不甘愿“爹……”
“好了别说了。还不赶紧向迟公子道谢。”夏解看了迟墨一眼,十分不甘愿地说了一声谢谢。迟墨一本正经地说了一声不用谢,便转身去了。
夏解在心里恨得牙齿都痒痒了。“那爹爹,我现在可以走了么?”夏侯恨铁不成钢地摆摆手“去吧去吧。”夏解高兴地要离开,绿涧又突然闯了进来 ,手里拿着一个信封“小姐……这里有你的一封信。”
夏解接近拆开一看,脸上顿时红一阵白一阵,一会儿难过一会儿高兴的。这信是慕容凛写来的,这那里是一封信,分明就是休书一封。居然还给她列了十八般罪状,一条一条数下来只是休了她只少量可惜,恨不得一口吃了她才解气。
夏侯道“什么信?捏着藏着,还不拿过来我看看。”绿涧不敢自做主张,忙向夏解递了一个眼神。夏解只缓缓地低了低头,绿涧得到指令这才把东西奉到夏侯面前。
夏侯两眼便将‘信’看完了。顿时气得捶胸顿跌一面大喝“真是个没心没肺的,我解儿嫁过去吃了多少苦,要休便休罢,为何还这般折磨人竟列出这么多罪证来,解儿原在他家时名声就被毁得不成样子,再加上这一纸休书,往后还有谁肯娶她?慕容凛是存心不想给我儿好日子过!”朱氏一听只觉得事态不对,立刻抢过信去一看,上面条条清晰可见,顿时便看得泪如雨下,一时间泣不成音“可怜的解儿。你怎么这么命苦。”
夏解看这满室哭声,顿时就有些招架不住,只好想些好话来安慰二老“爹娘,你们务须担心,其实你们想想啊,慕容家这样做完全是为了我好!他们必是想着自身拖着罪名,忙连累了我,所以才这么说的。其实他们也没有恶意的,相反还是在为我打算呢!”夏解尽量说得轻松些,一直嘿嘿地笑,笑得脸都要抽筋了。
“这些速与,为父为母又何尝不知,但好们这样写是否太过分了……还是慕容凛临死前还想欺负你一回?”
夏解只一个劲儿的笑,再答不出别的话来。
还是朱氏看得更开一些,只听她道“事已至此,我们已经没有别的退路了,好歹解儿也恢复了自由之身。”夏侯听朱氏这么一说,顿时觉得有理极了,也不再说什么风凉话。夏解忙趁热先告退了这回朱氏跟夏侯再没有反对的意思。夏解立刻跟朱远,绿涧二人出来了。夏解最是个肚子里藏不住话的“大表哥,你可有见过像他这么死皮懒脸的?我们不理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就是想让他知难而退。他却还有脸跟上来,真是……”夏解说到此处一声叹息,朱远倒是没有任何生气的感觉,只是觉得只要在一起就会变得很开心,才不管那个人呢。但他也不是一点儿也不在意。
至少当他走进来 时,看到他抱着夏解的那一会会,他是十分不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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