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解一边感叹自己说话不当招来折磨,一边又急急地往前院儿赶。
松桅要与她一同去,只拦了她“我自个儿去便是了,不需你做赔,你方回来也极累还是先回房间休息去罢。”说罢转身走了。
既在他面前夸下海口,若是头一回便失言,失了面子事小,就此在他面前因言不能及,被他嘲讽一翻,再在气势上矮上一截,真正个儿的是不好看了。
一路小跑往外奔,鞋子也是屐拉在脚上,有一只甚至只挂了一只脚指头在上面,外衫亦是边跑边穿,眼前到了老妈子说的前厅花园,在门背后停下,整理好凌乱的仪容方进去。谁知花园里半个人也无,又怕是他自己窝在那里睡着了,叫了几声,又寻了几圈儿,愣是不见个人,正好那夜的婆子经过,先是唬了一跳,手里的灯笼都吓掉了,顿时烧了起来,破解忙跑过去拿着鞋底子打熄“你怎么弄的?此时夏季,这要是燃起来,可是整夜院子,天气又燥,扑也扑不灭,这院子里的一百多口人,都要因你赔葬了。”说罢气呼呼的走了。老婆子不敢还嘴,只低低地应了着是,待她走完了才忍不住嘀咕“若不是站在院子里跟个幽灵鬼似的唬我一跳,我又敢能把灯笼掉了,又岂能烧起来……我呸!”说罢朝着夏解消失的方向啐了一口,拾起地上的灯笼架子走了。
夏解一回到院落就气不打一处来,越想越气,躺在床上也睡不着。把松桅拖起来与自己讲笑话听。
而西边小院里,慕容凛正在温柔乡里消魂,与沁儿笑缠在一起,就快顺不过气来“公子未免太过分了些,这样的深夜里,她又是极噬睡的,这不是折磨人家是什么?”说罢又想象着方才丫头报上来的情景,忍不住又笑做一团。
慕容凛却没有那好性儿,忽冷下脸来“对她这便叫做折磨,那我的阳儿又叫做什么?”那话几乎是从牙缝里咬出来的。原本笑得浑身发抖的沁儿,猛地一愣,再笑不出声来,也只定定地看着慕容凉的背影,眼中渐湿,缓起身,从后圈住慕容凛“姐姐有公子这般挂记,便是死,也瞑目了。”说罢一滴湿润顺着眼角滑落,打在慕容凉宽阔的脊背上。
折腾了大半夜,夏解好容易睡着,比平时更是晚了一个时辰起床,到了巳时方起。梳洗一翻,用过早餐,便去前厅抱厦里处理事务。方回完了外院的事务,慕容凛便来了,身边还跟着沁儿。
夏解并不上去做礼,只吩咐“松桅,你去把前儿个我爹爹送来的上好春龙井泡上一壶,还有点心也备上,罢在堂室里。”说罢转身看向慕容凛,缓缓起身,优雅大方的敛衽行礼“将军贵临践处,未能远迎真是失礼。”沁儿不过微微一福身,叫了一声夫人。礼数并不如夏解周全,反倒有些挑衅的味道。夏解也不计较,只微微一笑,算是应下了。
“既知失礼还能做出来?真不知你这位尚书千斤,在未出阁前都学的是些什么。既然你这么忙,不如把手上的事情交出一半与沁儿,这样你既省了事儿,每每见了我也好先行礼再吩咐下人去上茶点之类的。”慕容凛这话半真半假,然夏解并未受惊。自打她清醒过来那一日,从接管这个家的那一日,她便知会有这样一天。掌事数月,这个将军府当初有多烂,她自不提。现在井井有条,他却轻易地叫她把权利交出来。
夏解并不是不舍,只是觉得不大舒坦。只笑道“既然如此,不如让妹妹管这外面的家业吧。”
慕容凉瞧着夏解虽一脸笑容,缓声细气,但那闪烁的眼神分明说明了她极欲逃脱,撒手不理的的心态。顿时觉得这其中似有什么计较,他虽想渐削夏解的势力,自己后果执整个将军府,从外产着手最好不过,先便是切断了她的财源,但现单看她的态度,似这外账进而隐藏着一个巨大旋涡,这一撒手自与她再不相干,不如先让他撑着这外权,待他渐渐寻出其中蹊跷再一并治了她,敢不爽快。
思毕便道“沁儿从未管过这些,而前段时间你管得虽不是十分妥当,倒规整,这外账尚由你先管着,让沁儿先管内院吧。”之于一个女人来说,论是你外账管得有多出色,也与你不大相干,若是能持家有序,在妇人们之间也能博得个好名头。沁儿一听要让自己管家顿时喜不自胜,早把这其中的一些隐晦抛之脑后。且她也有这个信心,凭她的聪明才智,要辖制住里面的这群女人,根本不在话下,且她又有公子撑腰,又会惧谁?谁若是不听她使唤,凭她拿捏,这些人又能如何?
心花怒放之际,慕容凛亦是被她美丽的笑容所动,完全不将夏解放在眼里,自是未察觉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得色。
“将军既然决定了,那我们便做姿势手续吧,今儿个内院的事一件尚未处理,不如白沁便今儿个学起如何?”
慕容凛自然是乐见其成,他还担心她不交出兵符,这回子自动请退,他再满意不过“这样也好,你这几回便在一旁助着沁儿,过几日她把所有的事务都熟悉了你再撒手。”
“将军说的是,但既是要给白沁管内院,不如今儿个趁将军在此,我先将账册钥匙交于白沁,他日我也只在一旁看着,若是白沁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我提点几句,若是事事处理周全我也更省些心。”说着便使了个眼色,松桅立刻过来听命“松桅,你且去把内院帐房钥匙,各种帐册全都命人抬出来。”
松桅领命而去。
慕容凛见她如此上道,在心时高兴的同时不禁猜忌起来。家里的情况他是知道的,这个家能有今日的肃整,她花了不少功夫,今儿岂会这么轻易交出?顿时有一种被算计了的感觉。
然夏解却是一脸可鞠笑容,未有半点儿不乐意。
夏解当着慕容凛的面把所有帐册一一交于白沁,白沁一一点过又对了帐目,忽道“夫人,咱们夫人应是有一本册子吧,专记各房各室里用度月钱的。”夏解一听忙笑道“你说是那个啊,自然是有的,就在这箱子的最下面的小格子里。”白沁听罢忙番了出来,打开一看,脸色顿时不佳“为何姐姐每月有一百五十两月钱,而各房只有十至五两不等?我也算是这其中最好的,不过是十二两。”说着,脸上的颜色顿时不好。
一旁坐着吃茶的慕容凛一听,这其中差距如差天隔地,心中顿时不爽,射向夏解的眼神不够又厉了几分。
夏解一听也不急着分辨,只坐在一处指了指自己的肩膀,侍在一旁的松桅忙过来给她捏肩。“妹妹应是知道的,当年我细不更事儿,王爷刚走我便大病了一场,睡了三个月才好起来,那时大夫便说了,我每日都需要人参燕窝几两炖着吃,得吃上个三五年,方回养回身子骨儿。我吃这些若是使了官中的钱,不免惹人嫌话,便在我月例五十两的上头加了一百两,若是妹妹觉得不合适,把这一百两割了去便是。”
一心一意在给夏解捏肩的松桅一愣,忙急道“那日后小姐、夫人的燕窝人参拿什么去买?大夫本吩咐过要每日二两,夫人为了不落话柄减成三日各二两,身子骨这才迟迟不见好转,昨儿个夜里又不知去那里逛荡了一夜,身子越发的虚了,这才多少会子,说了多少话,做了多少事,额头便出了这些虚汗,若是断了,岂不是要断了夫人的命么?”
夏解忙声色俱厉喝住松桅“你浑说些什么?若是没有了,去我爹侈那里拿些来就是了,再嚼舌根子,小心我缝了你的嘴,再把你发卖出去。”松桅被骂,再不插口,只一心替夏解揉着肩膀。只不过时不时给她揩一揩额头上的虚汗。
慕容凛一听这夏解这般虚弱,心里自是大喜,只不过不好明表现出来,况且她又说了,若是将军夜里不给她燕窝人参吃便去尚书府,她爹老子那里丢他的脸。
他了能容她这般毁他清誉,立时吩咐道“夫人身子羸弱,须好好调理身子,她的月钱涨至三百两。”白沁听罢顿时后悔得肠子都搅在一处去了,脸上一阵清一阵白的。
“还望妹妹在册子上注明了,我五十两月钱,另外的二百五十两是将军疼惜奴身子羸弱,赏与我买补品的。我是个极怕惹嫌的人,妹妹写明了,即使是被外人看了,也不至于混说我一通。”白沁咬牙切齿,只得写下。
慕容凛见白沁一面委屈,心里十分的不好受,便道“沁儿的月钱涨至三十两。”白沁一听立即面露喜色,那跃跃欲试的模样,若是夏解不在场,她早扑过去了。
夏解仍是笑嘻嘻的“将军且不可厚此薄彼,白沁是将军的心肉,别人自是比不得的,只不过王爷是明白人,若不是那家急着需要的,都得一碗水端平,才能不本生诽议。白沁的那十八两不如从我买着补口的例里扣出来吧,也省得落人口实。”一席话说话,慕容凛也不知是个什么脸色,瞬息万变。白沁一又玲珑眼,狠盯着夏解,只差一点点便脱窗掉出来了。
“自不必动你的例钱,还是从我的里面挪十八两与他吧。”夏解听罢这才满意地微微一笑,那笑说不出的纯洁无暇,阳光舒暖。
“既如此,白沁,便开始传人进来办事儿吧,今儿个我站了这许久,又说了这多的话,已经有些乏了。”
白沁愤慨地瞪着夏解,一句话也说不出,只紧咬着自己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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