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散落之时,人亦消失于前。
可见六郎是从阿福的船舱中走来,景宏瞬间气红了脸,原来这两日他们是日夜都在一起的,被耍得团团转的人从来只有他自己!
“阿福,这便是你的意思?”在向他表决心吗,告诉他两人多么的如胶似漆,难以分离?“你们干得好啊!”
“宏小爷,六郎有伤在身,他的身子经不起折腾,我才……”阿福的解释,景宏听起来那是异常的刺耳。
“够了!我不想再听你说一句有关他的话。”景宏深吸一口气,怒极反笑,脸上慢慢露出凶狠之相,“来人啊!把姓萧的给我押走!”
齐福大惊失色,忙去抓六郎的手:“六郎……”
走前,六郎对阿福安心一笑:“等着我。”
两人的手由握紧,再到一点一点的分开,仿佛是一条绳索,被人硬生生的割断了。
一入宫,阿福便直奔千秋院而去。
此时,她的皇后长姐正陪着小皇子念叨着如何自制冰糕呢!以鸡蛋砂糖做出来的冰糕,总是硬度有余,松软不够,但小皇子还是喜欢吃。
“长姐。”见那母子俩说得正起劲儿,无心搭理她,也知是自己先一声不呛的跑出宫,这事她不占理,便有心悔过。
进门前,听皇后身边的深婉姑姑说起过,皇上将选婿结果诏告天下的事,也是经过再三考虑的,三轮比试后,确实只有景宏射中了把心上的小沙果,这是名正言顺的通过测试,成为选婿比赛中的第一名,皇上这样下旨又有何不对?
况且,郡主私自跑出宫去,若是一时半会儿寻不回,解决在自家人手里,总好过牵扯邻国,再生事端。左右权衡,这才选了景宏为准郡马爷。
“长姐……”齐福瘪瘪嘴,怯怯地又唤了一声。
“你还记得有我这个长姐?”这回,皇后娘娘倒是应了她一声,但话中满是情绪,一听就知道是不高兴了。
齐福知道,自己闯得祸,还得自己担,忙从旁认错道:“长姐,嫣儿知错了。”
一声“嫣儿”,让皇后娘娘瞬间怔住了。
回宫多日,小妹因未想起全部记忆,还是愿意他人唤她“阿福”,一句“嫣儿”饱含了两人心中多年的记忆和难舍的情份。
齐福眼含热泪,跪着上前挪了几步,将头枕在长姐的腿上,哭拆着:“长姐,嫣儿都想起来了,还好当初他们认错了人,还是绑的是我,还好长姐没事……”
“嫣儿,是长姐的错。”说起小妹事,皇后娘娘已是泪如雨下,“是长姐没有保护好你,若能时光倒回,我定不让你受一丁点的委屈。”
“长姐,时光一去,宛如覆水难收,嫣儿只当是命里有劫,不怨旁人。如今,我不求别的,只求长姐一事,请皇上收回成命,我不能嫁给景宏,我的心已经给了六郎。”
“可你知,他是何人?”
这时,从偏殿走入一人。
此人气宇轩昂,英气非凡,抬头望去,只觉从头上笼罩过来一股强大的气场。
是皇上!
发觉自己触犯圣颜,齐福连忙垂首叩拜。
景誉见齐福叩首行礼,也不急着让她起身,而是坐在皇后边身,直截了当地说起了六郎的身份:“他入大君那六年,假冒质子身边的侍卫,隐藏真实身份,也许你也知晓,但他如今的身份和地位,你却不一定知道。萧赢可不是什么胜国六王爷,他已在一月前继承胜国大统!”
初选后,皇后向皇上问起萧赢时,皇上便私下派人到邻国打探六郎的身份。不过,一直秘而不宣罢了。
继承大统,这么说他是一国之君?
齐福心下震撼。
皇后娘娘拉起长跪不起的阿福,语重心长地对她说道:“暂不说身份、地位,只不坦诚这一点,我与皇上便不赞同你与他结成秦晋之好。”
六郎还是对她有所隐瞒。
齐福好想亲口问一问他,事到如今,两人依旧难以信任彼此吗?
从千秋院回来后,齐福便被禁了足,困在这紫烟阁中。
就算不禁足,她在宫中,六郎在宫外,如今想见一面,也是难上加难。谁知,午时,取了点心回来的莺语带来一个更糟糕的消息:“小姐,听说夫子大人回京后,没有回到行宫,而是直接关进了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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