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蹲在马车上喊道:“哎,你们能不能把我打晕啊,或者划道小伤口?拇指大的也行。不然,我怎么回大皇子府?”
木愚说:“马车夫已经不见了,你不会赶车,等你回了大皇子府再找人回来赶马车,马车说不定已经被偷。你丢了大皇子的马车,你觉得月东流还会要你?”
“所以,你跑路吧!”
老赵凄凄惨惨地跑路了。
没了无关人士,两个年轻人说话也没了顾忌,“公主,委屈您了,还请见谅。”
木愚耸耸肩,都是坐马车,不过目的地变了而已,她没什么好介意的,更谈不上委屈。
两人带着木愚走了一段路,他们走了后门,避开了巡守的士兵,将木愚送进了一个院落。
灯火通明的房间里,一个胖胖的身影正抱着猪蹄大啃特啃。听到脚步声,那人抬起头,满嘴的油光。油光闪烁中,那张嘴张开,含着未来得及咀嚼的猪蹄,喊道:“公……木愚!”
猪蹄的味道好香。
木愚瞟了一眼王富面前桌子上的盘子,里面只剩了一个猪蹄。她说:“你怎么在这里?”
王富并不认识陈致。
王富激动得脸都红了,眼中含泪,“我苦哇!”
话说当初,王富依着木愚的话,在牵牛城多住了两日,才启程前往牡丹城。他到牡丹城的时候,木愚已经被月东流绑回了大皇子府。二皇子月南行在牡丹城外失去了木愚的行踪,憋了一肚子气。到手的鸽子飞了,泥人也有三分火气。月南行画了王富的画像贴在牡丹城外,派人日夜看管,将伪装成乞丐的王富抓了个正着!
木愚比划了一下王富圆滚滚的身材,大大的肚子突出如十月怀胎的女子,“你这样的装乞丐谁信?”
王富将嘴里的猪蹄咽了下去,“乞丐最不惹人注意啊。”
木愚想到一点:“月南行怎么知道你和我是一起的?”
“我也不知道,我在牵牛城遇到了常心,我就告诉了他,我跟你在一起。我只告诉了他一个人啊,他可是寺庙活下来的唯二人之一。”
木愚坐到桌边,“你可知道常心跟谁在一起?”
王富掏出手帕,擦擦嘴上的油,“难道是跟月南行?”
“你真聪明!”
木愚矜持地将最后一个猪蹄拿起来,开始吃。
久不食肉,肉味更香。
王富满身肥肉,脑子还是有一点的。他哭诉道:“那个狼心狗肺的常心,枉我当初养了他那么多年。养育之恩重于泰山,他竟如此对我!”
王富养了寺庙的所有人,他对每一个人都有养育之恩,包括不思,包括木愚。
被月南行抓住后,月南行没有为难他,却也没善待他。每日青菜豆腐,几乎不见肉沫。
这对王富来说,比严刑加身还煎熬。
可能月南行是想着,抓住了王富,木愚念旧情,一定会现身来救。可他没想到,自家大哥绑走了木愚,并将木愚看管在大皇子府,不容出府一步。
王富放也不是,留也没用。反正二皇子府不差他一口饭吃,便将王富一直关在柴房里。直到女皇生辰这天,从天而降两个黑衣人,他们救出了王富,把他放在如今这个房间里。
王富见两人没有为难他,得寸进尺地要了盘猪蹄啃,啃到木愚出现。
“现在是怎么回事?饶和呢?”
王富问木愚。从牵牛城分开后,他就失去了木愚的消息,也不知道木愚遇到了什么,发生了何事。
猪蹄很好吃,木愚啃完了,“饶和是三公主的人,他投奔自家主子去了。”
王富大惊:“怎么可能?”
木愚起身找水洗手:“这有什么不可能?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从木樨城开始,我就知道他是三公主的人。”
王富摸不准木愚的态度,他默默地闭嘴,站在一边反思,这个世界发展太快,他可能已经被抛弃了。
洗完手的木愚,坐回房间里,等陈致。
嗯,是等两个年轻劲装男子的主人。将木愚送到以后,那两人就不见了踪影。
王富问:“我们要不要跑?”
“你就不好奇是谁把我们绑……嗯,带到这里来的?”
王富想想,好奇。
木愚起码猜到一点,可能是陈致。带她来的人称呼她为“公主”,走后门,躲巡逻士兵。他们现在待的地方应该是花月国安置贵宾的驿馆。而王富完全一头雾水,表示什么头绪也没有。
他坐不安心,站也不安心。坐坐站站,好不忙碌。
不知过了多久,院子外面传来脚步声,木愚看向门口,一个全身裹在黑色斗篷里的人走了进来。
他揭开斗篷的帽子,露出一个光头来。他抬起头,对着木愚一笑。面如冠玉,脸若敷粉。
木愚好像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面前。只是面前这人明显是男子,眉宇之间的阳刚之气是木愚所没有的。
王富惊掉了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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